第32章 只欠东风
刚走到梨园排练的地方，就见胖班主急忙忙的走了。
“哎呦喂，我的姑奶奶哎。您去哪了？”
栗艺泉不明所以的说道：“我去找茅房了呀。”
胖班主苦口婆心的说道：“我的姑奶奶。这里是镇国侯府啊，您可别瞎乱跑。不然咱这小小的梨园就是都搭进去也赔不起啊。”
“知道啦，知道啦。白策呢？”
“在那边，刚排练完休息呢。”
栗艺泉顺着胖班主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个打扮成相公模样的白衣男子端坐在那里喝茶。
栗艺泉赶忙走了过去，白策看见她回来了便开口说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栗艺泉摇了摇头。
白策眯起双眼说道：“怎么回事？”
“玉儿也不知道。不过，她说会想办法帮我搞清楚。晚上送到我们之前平时私会的地方。”
“嗯，也只能如此了。你现在去将军府把这些情况告诉李大人，李大人那里应该会有后手。这边的事情我帮你想好说辞。对了，回来的时候给我带几份南街点心斋的点心。”
“好。”
说完，栗艺泉便起身要离开镇国侯府。
胖班主看见栗艺泉又要离开，自己起身就要跟着的时候，白策叫住了他。
“班主啊，你要干嘛去啊？放心吧，我让她出去帮我买个东西。不用担心。”
“什么东西？”
“南街那个点心斋里的点心啊，你不是也一直想吃吗？反正现在也不需要她，我也怕她惹出事来。所性我就让她帮我带一份，大家也都安心。哈哈哈哈。”
胖班主点了点头说道：“也是。”
在皇甫玉屋前，不远处的花园里。麻子费力的睁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女子背对着自己。麻子悄悄的握住了之前掉落在手边的军刀，一个蓄力起身就对着那个背影劈去。可是当那名女子转过身后，麻子差点儿吓的魂都没了。
皇甫玉——大小姐。
麻子运起腰部的所有力量把军刀甩了出去，自己一个狗啃屎跪在了皇甫玉的脚下。皇甫玉看着麻子和刚才扔出去的军刀冷笑道：“怎么？想杀我？”
麻子本就惊魂未定听到这话后冷汗直流的磕头说道：“卑职不敢！卑职罪该万死！”
这时比麻子更早被敲晕的狗蛋儿也慢慢的缓过神来起身第一句话就是我的银子呢？结果转睛一看，大小姐和麻子。自己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情况，但是先跪过去总归没错的。
“你为什么跪？”皇甫玉冷冷的问道。
狗蛋儿愣了一下。不仅仅是因为自己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更因为今天的大小姐感觉之前的不太一样，具体说出不来是哪里不一样。感觉好像气质变得比之前更锋芒了些？
“这。。。。”狗蛋儿支支吾吾的也说不出来。
皇甫玉没有继续追究他的问题，反而问道：“我父亲交给你俩个人的任务是什么？”
“回大小姐。侯爷让我们好生看住您，不让别人前来靠近你。”
“那你们看住了吗？”
“卑职失职了，请大小姐从轻发落。”
“你们先起来吧，随我来。”
说完，皇甫玉就回自己的屋子里面搬了把椅子坐在屋前。而麻子和狗蛋儿就一直跪在皇甫玉的面前不敢声张。
皇甫玉沉默不语，三人之间的氛围变得很是沉默。麻子和狗蛋儿身上的衣服早已经被汗水打湿，两人心中所想之事完全一样。等契约一到，再也不去被人家里当护卫了。上场打仗说不好下一秒就死，现在真煎熬啊。
“你们信不信，如果我父亲知道这件事情的话。你们一心求死都不能了？”
二人没有回话，依旧是头磕在地上不敢言语。
皇甫玉也没有在乎他们是否回答自顾自的说道：“但是，我愿意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要吗？”
二人这才抬头看向皇甫玉，此时的皇甫玉不论是仪态还是说话的语气都才像是镇国侯府的大小姐，和之前被关在房间里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
“多谢大小姐赐予我们兄弟二人的机会。”麻子高声喊道。
“都起来吧，先别着急谢我。你们以前是哪里人？干什么的？来镇国侯府多久了？”
二人起身后，麻子恭恭敬敬的说道：“回大小姐的话。我们兄弟二人是北方幽州人。我叫陈强，外号麻子。这是我同村的发小叫陈勇，外号狗蛋儿。之前在长城边关当过几年兵了。后来兵役期限到了，也就回来了。我们二人几日前托人找关系才进镇国侯府当的护卫。”
“想不到你们居然还是长城边关的士兵。”
“那里日子怎么样？听说比起一般的部队还有辛苦。”
“回大小姐，是辛苦。而且随时容易丢掉小命啊。”
皇甫玉站起身回头看着自己屋内的凤冠霞帔说道：“想必你们也知道明日是我的大婚之日，府里上上下下也开始着手准备此事了。我需要知道明日府中布防的事情分布图，你们能帮我搞到吗？”
“这。。。。”二人有些迟疑。
他们不是不想帮，只是这个事情事关重大。布防分布图，如果要是别发现了别说自己死恐怕自己的家人也不会善终吧。
皇甫玉看着他们二人的迟疑也自然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于是，便开口解释道：“如果帮我办成此事，你们就是我的贴身护卫。家里方面不需要担心，我会安排妥当。如果不想继续在这里待着，我也会给你们一笔丰富的酬劳。钱对于我们皇甫家来说不是问题。”
皇甫玉都这般说辞后，二人也不好推脱便答应下来。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二人根本无路可退。
“找到后，等到夜深人静时送到南市有个观看烟花的台子上。你们到了后把消息送到空空的手里。”说完后，便回到房间里休息了。
不多久，二人听见房间里皇甫玉好像休息了。陈勇才小声的说道：“麻子，咱真的要去弄那个布防图吗？”
“不然呢？”
“不是，咱假装拿倒。晚上偷偷跑了不成吗？”
“跑？能跑到那里？没有相关文件在这个节骨眼上你能出城？”
“麻子你看这是什么？”
说罢，陈勇从怀里拿出来两个盖有印章的纸张。正在出城文牒，陈强看到后表情十分惊讶四处张望后连忙把文牒塞回陈勇的怀里并且小声开口说道：“你不要命了？！我们卖身进镇国侯府。没有侯爷的允许私自办理这个，是死罪！！”
但是，陈勇却解释道：“放心吧，麻子。我找的这个人绝对靠谱，要我说我们还不如今晚就趁机溜走呢。反正在这几天里也没人重视我们，听说最近大将军和侯爷闹的正僵。我们现在走总比到时候走不了要强的多啊。重点是我们总不能帮皇甫规去和大将军作对啊！”
即便之前身为长城士兵，但是他们也听说过苏定方的威名，对大将军自然神往已久。
听完陈勇的话后，陈强陷入沉思。这些事情自己不是没有考虑过，只是自己现在身为护卫理当尽忠。可是如果不走，一旦双方撕破脸皮自己要是死在这场旋涡里也是不值得。抵御外敌没有是，反而死在这里。想来也不划算，而且自己还有老妈要照顾，村里的村长的女儿还等着自己回家娶她呢。
看着陈强的沉默不语，陈勇也不着急。
半响后，陈强开口说道：“那我们找到布防图交给他们后，趁机敲点儿盘缠。然后连夜动身就走。”
听到陈强答应自己说的事情后，陈勇兴奋到无以言表。自己的这个过命兄弟哪里都好，武功，人品，样貌都没得说就是有的时候总是一根死脑筋，刚才还生怕不答应呢。
“不过布防图会在哪里啊？”
“布防图这种事情肯定早就已经商量好了的。估计书房里应该会有，我们等到晚上去书房看看拿到后立刻动身去南市。”
月亮挂上枝头，夜深人静。
殇阳关的街道上由于不受宵禁条例管束，大街上的人很多。南唐的夜晚在这里显得十分人脑。
将军府
“大将军呢？”栗艺泉问道。
自从她回到将军府以后就一直没有见过他，比较奇怪大将军基本上无论都晚都会回府。而现在已经快两天没见到了。
在正厅喝茶的李云满自顾自地借着烛灯的亮光读书头也不抬的说道：“我让他去准备明天的礼物了。比较是人家女儿的大婚之日啊。”
说完，抬着头似笑非笑似的看向栗艺泉。后者没有说什么看着窗外的天色估摸着时间，耐不住寂寞的栗艺泉问道：“李大人为何不去书房看书？”
近段时间的接触下来，她发现这位李大人和别人和不一样。别的当官的都比较高高在上摆着谱，而他确实很亲人一点儿都没有架子。
“这里的烛灯多啊，亮啊。书房太小啦。反正也不花我的钱，干嘛不用。”李云满耸这肩旁回答道。
“大人，之前白策说您有后手是真的吗？”
李云满笑道：“怎么不信我？还有严格意义上来说有后手的人不是我是，素墨。”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大厅对着李云满恭恭敬敬的一拜说道：“大人，我回来了。”
此人正是白策。
李云满不咸不淡的回了句：“嗯。”
白策知道自家大人的性格便没有多做纠结，反而对着栗艺泉说道：“我让你去买糕点后回来，你去哪了？”
“啊？我以为你就是单纯想打发我走，真去买呀。”
白策很是无奈地点了点头，随即说道：“时间差不多了，你该去地方准备拿布防图了。”
“这么早？”
栗艺泉问完后，二人都没有做出回应。一个自顾自的看书，一个就这自顾自的站着眼观鼻，鼻观心。栗艺泉看着架势也知道接下来他们什么都不会说，也就不自讨没趣了。一边叹着气一边前往之前约定的地方准备取图纸。
待栗艺泉走远后，李云满放下手中的书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回大人。十七名不良人已经从长安赶到这里，只等大人一声令下。杀了皇甫规为玉瑾报仇！”白策恶狠狠的说道。
他与玉瑾同一时期进入的不良人，几乎每个任务都在一起。二人之间的感情不可言说，可有一天散心的时候白策看见玉瑾赤裸的尸体。尤其是尸体上的伤痕，让当时正在吃酒的白策浑身颤抖，双眼通红。
那日，白策手持双刃满身酒气的走向镇国侯府。在路过一条小巷的时候，白策看见手持折扇的李云满在必经之路上等着自己。李云满面无表情看不出来有任何的悲伤或者愤怒，反而淡淡的对着白策说道：“你要是现在想杀他，我拦不住你。只不过现在不是时候。”
“那敢问大人何时是最好的时机？”
“成婚之日，我要让整个镇国侯府给玉瑾陪葬。让南唐人再次回忆起不良人的怒火，谁都承受不住！”
久坐在椅子上的李云满有些酸了站起来活动一下筋骨说道：“很好。现在就只等着那张布防图了。另外，你觉得栗艺泉怎么样？”
听完这话，白策自然明白李云满的意思。
“回大人，我觉得她就现在来看。还比较适合不良人，不过，大人要是真心想收下她的话。倒是可以给她算在暗卫（之前章节有所提到）里。”
“哦？你对她的评价这么高？”
“她很有潜质。”
李云满点了点头以表知晓。随后坐回椅子闭目养神，若有所思。
没过多久，素墨走了进来说道：“一切都安排好了。我准备的后手也用出去了。”
“什么代价？”李云满闭着眼睛缓缓开口说道。
“这个你就不需要考虑。反正不会影响我们的计划就是了。”
听到这话的李云满不再纠结，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了一般。
自古以来，南边的生意往来比较频繁自然而然的南边也比较富饶。也正是因为这点，大多是的城池会把城池里面分成东西南北四个街道或者坊市。东西基本为住宅，北面多为军事。南市定位最为繁华的街道，当然有钱有户的人家也会坐落于于此以表身份。
殇阳关也不例外。
栗艺泉走到了南市观看烟花的观景台上，手里握着一个糖葫芦。一边咬着糖葫芦一边靠在台子上四处张望，甚至都忘了自己是被皇甫家通缉的要犯。
“唔，味道不错。”刚想起身再买一串的时候，栗艺泉停下来脚步。因为她看见远处来了一个人，正是中午的时候自己与之纠缠的护卫。栗艺泉握紧袖中匕首，咬着糖葫芦紧紧的盯着他。生怕此人偷袭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