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你救谁，我杀谁

    第三位的了。对于这个女人，总是吵闹的让人头疼这一点，祁湛寒毫无忍受力，所以他放下了她，撑着她的脑袋，任凭她的双手在他衣襟上挠抓。女人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祁湛寒实在是头疼，恨不能一下子掐死算了。想想太后和刚到永王府的轩儿，他强自按住了杀掉这个女人的冲动，一把将她按在了自己的胸膛上，企图暂时堵住女人的嘴。可是祁湛寒没有料到……在他按住林笑优的前一秒，林笑优已经愤怒的将他胸前的衣襟给扯开了，扯开的还不只一层。准确的说，祁湛寒现在胸肌已露，所以林笑优是直接被按在了他的肌肉块上。嘴巴像是抵在了墙上一般，直面了他左侧胸膛下，那扑通扑通乱跳的心脏。柳儿缓慢站了起来，眼看着王妃被王爷按在了他的胸肌上，房中聒噪的声音瞬间尽去，世界都静止了。祁湛寒刚刚散去红色的耳朵，再一次被红色席卷，他的瞳孔卷席着怒火，“再看，挖了你的眼睛！”

    柳儿双腿发软，捂着眼睛往外冲。林笑优呸呸两口，说实话口感还不错。虽然他是个习武之人，但身上一点儿汗味都没有。满满的雄性荷尔蒙，快要把她给醉晕了。不过，当着祁湛寒的面，打死她，她也不会承认自己刚刚是享受的。两人就那么干瞪眼，祁湛寒受不住她那灵动的目光，拗着脑袋将她转向别处。“你先别走，我话还没说完呢。”

    见他扭身要回刑房，林笑优高声，“疫病无小事，我虽然不是什么菩萨心肠，但是……如果病情真的扩散开来……”“闭嘴！就算整个京城都弥散在瘟疫当中，也与你无关，别以为你救了太后，救了王府侍卫，就是举世的神医了。这次京城的瘟疫，不许你插手，若被本王发现你有半点沾染，你救谁，本王就杀了谁！”

    林笑优不解的皱紧了眉头，不知道他这没来由的情绪是打哪儿来的。“好赖不知，我还懒得管呢！”

    气冲冲的跑出去，迎着冷风，林笑优才发现，手里多了一个布条，还是沾了血的布条。仔细打量，发现跟包裹在祁湛寒手掌伤口上的一模一样。许是她刚刚挣扎的时候不小心扯下来的，“扯得好，伤口感染了才好呢！”

    林笑优下意识的抿了下自己的嘴巴，脑海中无意识的就闪过了适才那结实肌肉的触感了。她啐了一口，忙将脑海中的一幕给挥走，“给我清醒一点！”

    再次回到刑房牢间的祁湛寒，盯着女黑衣人看了许久，“既然本王的王妃放话了，就姑且饶你一命。”

    女黑衣人诧异的动了动手指，撑着最后的力气想要抬起头，终究支撑不住自己头部的重量，又重重坠了下去。侍卫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爷，当真……放了她吗？”

    “放！”

    果决的撇下一个字，祁湛寒转身走了出去。王爷的决定从来都不是没来由的，侍卫虽质疑，还是按照主子的吩咐去做了。人是偷偷绑进王府的，送出去时自然也不能太过招摇。侍卫自作主张，把她送到了据说是瘟疫最严重的乞丐区，“能不能扛过这一关，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女黑衣人艰难的抬了抬眼皮，终究还是无力的闭上了眼睛。……不管怎么样，总算是从那阎王的府邸里出来了，没有泄露背后那人的半点线索，她算是尽到了本分，至于这条命，还是听老天爷的吧。影影绰绰的，她眼前晃过了林笑优那副灵动的面孔，她眨巴眼睛的时候，眸底闪烁着的光芒，那样澄净。直到闭上眼，女黑衣人也没有注意到百米之外，一道身影正偷偷注视着她。阿七找了个绝佳的蹲守位置，时刻警惕着四周。他很清楚王爷的用意，之所以假意放了这女人，不过想盯着看，她背后的人会不会出现罢了。看刑讯时的情况，即便继续逼问下去，这女人吐出来的，也未必是真话，还不如像这样设一个局，没准能钓上一条大鱼。……林笑优在柳儿的搀扶下，下了马车。抬眼望去，“永王府”的匾额，高高耸立在门栏的上方。王府门口的大门是敞开的，祁湛寒已款步进去了，丝毫没有放慢速度等她的意思。林笑优白了他的背影一眼，不疾不徐的跟了上去。见面的地方设在了小皇孙轩儿的兰竹轩，因为陛下的过继决定下的突然，所以永王夫妇紧急为小家伙腾出了永王府最拿得出手的院子。这几天整个王府都在忙碌着适应小家伙的到来，原本死气沉沉的角落，都活跃起了小皇孙的欢笑和啼哭声。永王府一下子就朝气蓬勃起来。林笑优本来远远跟着祁湛寒，快到兰竹轩的时候，他却突然停住了脚步，等到林笑优差不多跟上了，才继续往前走。“待会儿，少说话。”

    “总算是把你们给盼来了。”

    随着屋门大开，一道女声传了出来。林笑优只见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子带着两个丫头站在门口，略施脂粉，浅浅遮住了眼下的乌青，却遮不住这张脸长久以来的倦容和疲惫。难以想象一个刚刚二十出头的小姐姐，能把自己熬成这样三十多岁，临近四十的中年疲态。不过想想永王府的“大瓜”，这一切都解释得通了。“二嫂。”

    按下心里的嘀咕，她乖巧的对着永王妃施了一礼。“快让二嫂瞧瞧，嗯，四弟真是好福气，眼光也好。”

    她刚才就远远打量过林笑优了，对着这样一位天仙似的人儿，谁都会自惭形秽，可永王妃笑得大方，虽然身体状态不好，目光却是沉静的，“小家伙都等你们等的累了，刚睡下。”

    林笑优闻言，下意识的放轻了脚步，进屋瞬间她愕然，正殿中服侍的人，竟有十多个。他们全都敛气屏息，大气儿也不敢喘。“用不着这么多人，二嫂，咱们说说悄悄话。”

    永王妃懂她的意思，挥手示意所有人退下。林笑优在轩儿的小床旁坐下，看着熟睡中的奶娃娃，不由得叹了一声。她言简意赅的向永王妃解释了轩儿的病理，以及她的救治办法。永王妃听后，嗓子卡着的那口气半天都没捣换上来。半晌，她红着眼圈问，“难道就没有别的不伤筋动骨的救治办法吗？”

    “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办法了。”

    永王妃抬眼，跟门口站着的永王目光相交，两人意味不明的沉下了眸子。这个问题太难抉择了……还没等这两口子下结论，湛王府侍卫匆匆赶来，对着廊下的祁湛寒道，“爷，宫里也有疫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