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谁是凶手
关于赵教练被警方带走的消息在校园里传的沸沸扬扬，一时间，事关赵教练是否是真凶的话题讨论也成为了孩子们枯燥学习生活中乐死不疲的八卦新闻，赵教练的儿子迫于压力休学了几日，在赵教练被警方带走的这段日子里，全校师生里最为忐忑不安的也就只有小石一人了。
那封信最终还是没能找到，小石也因此寝食难安，一面是自己不够坦诚的事实交代,另一方面是信中透露出的种种阴谋让小石始终没能理顺头绪……
张警官警察和同事小李将赵教练带到了审讯室，赵教练安逸的坐下看着面前的两位警察，其中一位女警应该是负责做记录，而另外一个人甚至威严，怒目凝眉的看向赵教练，本以为赵教练会招架不住，没成想他却正义凌然一般的正襟危坐，丝毫不畏惧当下的审问。
“今天找你来，是想对振峰校长坠楼一案进行调查，希望你可以全力配合。”张警官警察解释说道。
“名字？”张警官开始询问道。
“赵安。”赵教练气定神闲的回答。
“年龄？”张警官继续询问道。
“38岁。”赵教练缓缓的呼了口气回答道。
“工作单位？”张警官凝视着赵教练严肃的问道。
“正玺中学初三体育老师，也是校足球队的主教练。”
“5月23日校长坠楼的时候你在哪里？”张警官直切主题询问道。
“我应该是在洗手间，听到操场上一阵骚动，才跑了出来。”
“洗手间？有证人吗？”
“嗯…好像没有。”
“随后，你做了什么？”
“我就靠近的看了一眼，发现是振峰校长，然后我看到我们队的小石也在场，那孩子应该是见不得血腥吐得很厉害，我就递了瓶水给他。”
“你从洗手间出来，手里怎么会拿着水？”
“是在下楼的路上遇到了小姜，哦！就是教务处的姜老师，他搬了一箱水客气的拿给我一瓶，我没多想就收下了拿在手里，随后下的楼。”
“这么说这个姜老师是在楼梯道里遇见了你对吗？”
“是的！”
“你们当时是在几楼遇到的？”
“二楼楼梯转角。”
“你的办公室在几楼？”
“在三楼。”
“那校长的办公室在几楼？”
“五楼，是我们学校的顶楼。”
“你同校长的关系怎么样？”
“关系还不错，因为我们是老同学，毕了业一同来到了这所学校。”赵教练轻松地解释道。
“我听说前阵子因为你儿子没能入选足球队，你同振峰校长闹得不太愉快。”
“也没有吧，振峰校长安慰我说，我是主教练，为了避嫌，这次球队大名单就将我儿子排除在外了，所以是提前同我打过招呼的。”
“那？为何我们询问了几个你的同事，他们都听过你同振峰校长有过激烈的争吵呢？”
“哦，他们说的应该那一次，我申请为球队更换统一的行李箱，同时粘贴上学校的logo，这样显得我们球队更像一个整体，但是振峰校长不同意这笔费用开销，说我是耍花架子，不切实际，所以我就同他在办公室据理力争了下。”
“这次争吵的内容，你同其他人说过吗？”
“我们球队的小伙伴都知道，因为争吵过后，我特意在球队训练结束后同大家解释了下，并表示歉意，因为没有为大家争取到这个福利，我有点愧疚，而且我回家同我的爱人也争执过，我当时特别想用自己的积蓄完成这笔费用，但是被我爱人阻止了，你们都可以询问大家这件事情。”赵教练淡定的解释道。
“有人看到你在振峰校长坠楼前曾经去过他的办公室，是真的吗？”张警官追问道。
“是的，我是打算向校长递交辞职信的。”
“你们都聊了什么？”
“我们聊了过往，聊了人生，甚至聊了大学同窗那几年的事情，振峰校长说想要挽留我，让我再冷静冷静，还说要给我几天年假放松一下，所以我就又将辞职信收了回来。”
“那封信现在在哪里？”
“很抱歉，昨天我爱人洗衣服的时候没有把我那封信拿出来，所以被洗衣机搅碎了，粘的衣服上到处都是。”
“那你认为，振峰校长最近有什么异常行为吗？”
“那天下班前，振峰校长给我们全体教职工开大会，看样子他压力挺大的，除此之外，我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你们球队夺冠之后，我听说校长亲自安排了庆功宴，那天饭桌上有什么异常吗？”
“我想并没有，振峰校长只是说了很多客套话，随后就离开了，只留下了我们教练组陪着孩子们吃完了饭。”
“那之后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并没有，一切正常！”赵教练压低了声音说道。
“你的声音怎么了？嗓子不舒服吗？”
“哦，没什么？这么多年做教练总在场边喊战术，话说多了就会沙哑，无妨无妨。”赵教练礼貌地回答着。
“我们要问的差不多就这些了，还有一件事情需要你配合，为了更好的配合我们调查，希望你这几天先不要到学校上班，等待我们调查清楚会通知你，这样可以吗？”
“好的，没问题，要不然振峰校长也原本给了我几天假期。”
“如果有情况，我们会随后联系你，感谢你的配合。”张警官起身握了握赵教练的手说道。
赵教练走出了警察局，看到了异常繁忙行色匆忙的警察穿梭在走廊里，息壤的办事大厅，平安走出来的赵教练显得尤为轻松，门前的石凳上妻子与孩子兴奋的起身跑了过来，笼罩在他们心头的那片乌云暂时可以散开了，赵教练诡秘的扭头看向树丛后面，一个影子飞速的穿越树丛消失在了深处……
几天后的一个清晨，赵教练接到了派出所打来的电话，称他可以正常到学校工作了，基本已经洗清了嫌疑并感谢了赵教练对于警方的积极配合，但对于井横社区的办案民警来说他们却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在振峰校长坠楼的办公室里几乎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法医最后的鉴定报告显示，振峰校长并未受到外力坠楼，虽然警方根据教师举报一度认为赵教练有重大的作案动机，但是证据表明赵教练是清白的，通过证人和证词完全可以还赵教练一个清白，振峰教练究竟为何坠楼，这成为一团未解之谜，警方经过多次的办案排查，对于现场遗漏的一小团浅棕色的毛发进行了激烈的讨论，法医鉴定的结果此毛发并未是人类的，更像是某种动物的毛发，唯一的疑点始终没能得到推论，最终警方认定振峰校长系坠楼身亡，排除他杀，向社会发布了最终公告。
一星期后，学校里的很多教职职工参加了振峰校长的葬礼，这当然也有被警方最终排除嫌疑的赵教练，可振峰校长的儿子包括妻子不能接受赵教练无罪的事实，现场一度撕扯了起来。
赵教练一把推开振峰校长的妻子，随后小心的将鲜花放在了振峰校长的遗体旁，他平静的向振峰校长的家人们鞠了一躬，然后消失在了参加葬礼的人群中。
日后赵教练辞去了正玺中学初三年级组体育老师的职务，同样也辞去了校足球教练的职务，离开的时候没有欢送会，竟然也没能同最爱的几个弟子打个招呼，赵教练的儿子同样转学，小石只是听同学们说赵教练一家子离开了这个城市，究竟去往哪里谁也不知道，小石下课的时候偶尔会坐在足球场上发呆，那里正好可以望向振峰校长的办公室，他还记得几个月前球队夺冠时候振峰校长在现场欢呼雀跃的样子，还有那个鸡腿管够吃的庆功宴，时过境迁，没想到这场意外让大家阴阳相隔，这样的经历让小石内心震颤，原来生命总会是这般脆弱的。
有关振峰校长意外坠亡的真相同样成为了这段时间里校园里风靡的话题，有的人说振峰校长一定是得了抑郁症，想不开才离开的，有人说今年教育局给予玉玺中学的升学指标太过沉重，振峰校长压力太大才轻生的，最为离奇的是，有的人却说振峰校长一定是被恶鬼附体，索命鬼着急投胎无奈让振峰校长丢了魂魄的，但最靠谱的传言想必大家都清楚，就是赵教练准备检举揭发振峰校长的贪污腐败，振峰校长想到结果败露索性跳楼自杀，但无论真相是哪个，谣言永远只能是用作娱乐的饭后甜点，随着期末考试的到来，再也没有人有心思去揣测那场恐怖的坠楼事件，而警方的结案早已为振峰校长的离奇死亡画上了句号。
对于小石而言，打击最为致命的莫过于赵教练的离开，这让他萌生了放弃足球的念头，虽然顶替赵教练位置的人选校领导很快便定夺下来，但参与了几次训练，小石始终找不到进球的感觉，在同张妈和戚爸认真商讨后，小石选择退出学校的足球队专心读书，这年开学季，小石嚷嚷着要换新书包，张妈妈看了眼破旧的书包扔给小石说道：“买新的可以，但是旧的书包你把里面的东西都归弄好，妈妈洗干净然后套上袋子，咱们放到垃圾箱，兴许会有人捡走接着用的。”
小石兴奋的接过书包，将边边角角的口袋翻了个遍，突然他心头头一紧，身体发麻，手臂惊慌的抖动起来，他在那个最里侧的袋子里翻到了遗失许久的赵教练的辞职信，小石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事情过去了这么久，这封信怎么会？他大惊失色的冒着冷汗，小心的打开了这封信，上面的字迹有些模糊不清，却在信件的末尾多了一个图案，那个图案像一只猫又像一只狗，惊悚着瞪大双眸看向自己，小石本能的将信件撕碎，他发誓此生再也不要做这样的傻事，也不要在经历“妄想症”这样恐怖的境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