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零星的记忆
因为凶手伏法，所以沈佳妮这边也用不上凌天航的保护。
目送着两台车子离开了视线，闻敬涛终于松了口气，伸了个懒腰坐进自己的大众里。
“终于把这几个小姑奶奶都打发走了，咱们直接去吃饭吧。
昨天咱们好歹也是第一天相认，竟然只请你吃了个泡面，害我现在还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见你呢。”
凌天航坐进副驾驶，好奇的扭头看着他。
“师父他还好么？”
闻敬涛嘴角微扬，脸上露出一个略显不屑的笑容。
“不知道，我都很久没见到他了。
那老头，你又不是不知道，那身体可是比我都要硬朗的多呢。”
凌天航更加不解。
“你平时都是不回家的？
不会一直都窝在这边的小房子里吧。”
闻敬涛边开车边回答道。
“我和丹尘都已经很久没回去了。
这一转眼应该有二十年了吧。
从你出事之后，我们兄妹都挺恨他的，心里始终是过不去那个坎儿。
在我们这些做儿女的心里，他就是一个自以为是，自私自利的父亲。
我妈就是被他害死了，原本以为他年纪大了，一定会改的。
没想到，二十年前你的事情，我和妹妹彻底对他失望了。”
凌天航默默地低下头，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抚他。
确实，当年师娘就是因为师父的错误判断才被歹徒挟持报复的。
在家和国家大事面前，他总是会选择后者。
闻敬涛二人不原谅他也是情有可原的。
原本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父子关系会有所好转。
没想到他们竟因为自己的事情对自己父亲的误会更深了。
对于二十年前的那件事，自己作为当事人，他其实一点都不恨自己的师父。
从加入这支队伍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做好了奉献自己的准备。
或许在某种意义上来讲，自己与师父是同一种人吧。
他为国家奉献了自己的一生，这么大年纪了，没想到竟然会落得一个儿女疏离、孤独终老的地步，不免有些心疼。
“咱们还是去看看他吧，我也很久都没见到他了。”
闻敬涛扭头看着他，眼中满是不理解。
“尘哥、你难道忘了二十年前他是怎么对你的么？
如果不是他，你怎么可能会发生那种意外？
不是他，你又怎么可能妻离子散？
他教了你功夫不假，但是他给你带来了什么？
把你送去那种艰苦的环境里磨炼，他想把你培养成一把心里只有国家的杀人不见血的刀啊，你难道都忘了么？”
凌天航知道自己现在不管说什么，闻敬涛都不会理解的，因为他对师父的误解实在太深了，于是岔开话题。
“那好吧，既然你不想去那就不去了。”
闻敬涛轻轻的松了口气。
“尘哥，虽然你想起了以前的事情，这一点我很高兴，但是心里也不希望你那么早的就暴露身份。
二十年前你去m国执行任务，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们之所以一个小队全军覆没，那是中了别人的埋伏。
你们那是国家最神秘的队伍，如果被人算计，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咱们国家的高层内部出现了奸细，把你们的所有活动计划全部透露给了那些敌人。
那些人是想借助敌人的手铲除你们呀。
你们小队出事之后，对国安部队可以说是一次很严重的打击。
这边的善后还没处理完那边就派了其他人来接手，难道这一切都是巧合么？
如果被那些毒瘤知道你的存在，他们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一定会想办法斩草除根以绝后患的。”
凌天航皱了皱眉头：“以前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
以前的墨尘也早在二十年前就死了。
现在的我只是凌天航。
上天给了我一个重新生活的机会，我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赶快找回我的女儿，带着她好好地生活下去。
什么阴谋算计、什么国之栋梁，只要国泰民安这天下便有我们父女一席生存之地。”
闻敬涛听他这么说，皱了皱眉头，随后想到他以前的经历，忍不住叹了口气。
如果换做是自己，可能也会和他一样想吧。
车子停在一处小巷外面的路边处，二人下了车，闻敬涛故意神秘的笑出声来。
“你先走吧尘哥，我考考你还记不记得那家老店。”
凌天航闭着眼睛想了一下，随后随着感觉往里走。
闻敬涛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那熟悉的步伐，忍不住再次红了眼眶。
对于自己来说，墨尘只要还在，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那么终究是自己的大哥，这辈子都不会改变。
走到一家老店的门口处，凌天航抬头看着那块儿熟悉的牌匾，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了一下。
闻敬涛拉着他走到里面。
现在虽然是已经到了午饭的时间，但是店内的客人却是寥寥无几。
也不是因为这家厨师的手艺不行，环境也很干净，主要是因为地理位置的问题。
附近不是商业街，主要的客源就是这附近为数不多的居民。
闻敬涛找了个视线不错的位置坐下来，一名中年妇人拿着菜谱来到桌前，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呀、闻警官，今天这么闲。
感觉你好久都没来这里吃饭了。”
闻敬涛笑了笑：“是啊，最近太忙了，给我按照老样子上双份，另外再加一碗老鸭汤。”
“好嘞、二位稍等。”
凌天航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里和自己记忆中的样子基本没有太大出入，还是二十年前的装修风格。
闻敬涛倒上两杯茶，递到凌天航面前一杯，随后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现在你已经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了，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么？”
凌天航想了想，随后轻抿了一口茶水。
“还没想好，现在学业还没完成，等毕了业再说吧。
对了，彤彤失踪了这么久，你难道一点消息都没有么？
也不知道她还在不在人世了，我现在只想找到她，弥补我这二十年来对她的亏欠。
我现在还有很多事情想不起来，关于现在这个身份的记忆更是星星点点，完全没有任何印象。
好像忘记了很重要的东西，但是就是没办法拼凑起来。
我问过外公，他说我之前的经历特殊，或许短暂的失忆并不是坏事。”
闻敬涛看着一盘盘端上来的饭菜，边吃边说。
“我不管你这个什么凌天航的记忆是什么，我只知道你是我哥，这个身份你是撇不掉的。
难道在你的世界里就只想着彤彤，叔叔阿姨呢？
你难道不想让他们知道你还活着么？”
凌天航的眼中闪过一抹哀伤，随后无奈的苦笑了一下。
失了吧。”
“我还没想好。
在我看来，我是不是还活着都不知道，有什么资格去照顾他们呢？
或许让他们以为我已经死了更好些吧。
即便是彤彤，我也不会以她父亲的身份出现。
我没有想好找到他们之后应该怎么做。
如果我的身份会给她们带来一丁点的危险，那么就让她们以为我真的永远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