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小诺不能死
一觉睡到大天亮,保姆进来 给虞奚年穿衣 才注意到 病得只剩一口气的苏诺。昨天晚上虞奚年实在太困 ,虽然把冰袋从他的被子里面取出来 但顺手放到了他旁边。苏诺就躺在冰袋旁边睡了整整一晚,冰袋化冻渗出的冷蒸汽把被子都打湿了。
保姆赶紧摸摸虞奚年身上的睡衣:“少爷您没着凉吧? ”
“没有啊。”虞奚年身上的绒毛睡衣干干爽爽一点水都没有。
保姆这才放心。她上去把苏诺从床上拽下。
“不许抢走我弟弟。”虞奚年抓住苏诺惨白的手自己这边拽。
“少爷。 这小崽子病得厉害,别给您传染了。您要是生了病就得打针吃药,想想看多难受啊是不是?”
病的厉害?虞奚年抱起苏诺的脸。他的脸色是泛着死气的青灰色,脖子软的根本撑不起 呼吸微弱的几乎感受不到。
“他是不是要死了?”虞奚年大力的摇晃苏诺的肩膀。
“ 是啊少爷。他得了要死的病,您可千万别碰他。”保姆半哄半吓。
虞奚年一听这话 立马跑到母亲的卧室 门外咚咚咚的砸门 。
门被拉开,开门的是个金色卷发的漂亮男人 身上的睡衣松松垮垮 露出白皙的腹肌。
“是小少爷啊。”他 蹲下身 笑着要伸手抱他。
虞奚年无视他的存在,一边喊着妈妈 往卧室里头冲过去。
“来了宝贝。”虞晚桐 以最快的速度扣好扣子。她昨晚 忙着和新宠欢好 一时纵情过度 以至于早上起不来。
自从晓得被苏北屿 戴了绿帽子 她心情憋闷 对男人几乎没了兴趣,上个月前去乙方公司谈合作 有人寻了个男模送到她床上。这个金发黑眼 亚欧混血的大宝贝 着实带给她前所未有的新鲜感。
“妈妈,小诺要死了 怎么办?你快救救他吧。”虞奚年扑到虞晚桐怀里,大声嚷嚷让她去救人。
白秋宴 疑惑的:“谁要死了?小诺是哪个?”
虞晚桐 冷冷道:“就是苏北屿的私生子。”
白秋宴惊讶的捂住口:“他啊?一个杂种,死了就死了呗,死了才好呢。”
虞奚年从母亲的颈窝抬起头 凶狠的皱起眉头 :“你想让谁死?”
白秋宴不服气的张了张嘴 话还没说出口,虞晚桐用眼神制止他。
“妈妈。”虞奚年见虞晚桐没反应 摇晃着她的胳膊。“小诺不能死,我不想他死。他死了,我就没有弟弟了,就没有人陪我玩了。妈妈!我要生气了!”
虞晚桐手指轻轻按住他的嘴唇:“别吵 你嗓子叫着不痛吗?妈妈让医生去给他看病,你放心死不了的。”
苏诺的病是重症肺炎。幼儿的身体本就脆弱,高烧加受寒 医生去看他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已经已经是休克状态。庄园里准备的药物治不了他的病,在得到夫人的首肯之后 苏诺被转去市医院。
虞奚年听说苏诺被送走 嚷嚷着也要跟着去,虞晚桐只能陪着他去。
苏诺被送进icu病室,虞奚年隔着透明玻璃窗 眼巴巴的盯着床上隆起的一小团想起保姆说苏诺要死的话。
小诺千万不能死,他还要和他一起玩呢。
白秋宴等的很不耐烦。今天 本来夫人答应他带他去奢侈品展览会 ,他看上一款手表很久了 限量款抢手的很 去晚了都买不到。眼看只剩下半个小时 他忍不住抱怨。
“夫人 。 小杂种活着您脸上无光,给他治病干什么?他死掉好了。”
正在担心的虞奚年听到白秋宴的话,表情瞬间变得极为恐怖 。
又过了一个小时,医生出来通知家属:“病人的生命体重恢复 可以转入普通病房慢慢观察。”
“什么意思啊,妈妈?”虞奚年拉着虞晚桐问。
“就是他不会死了。”虞晚桐不想多说苏诺半个字。
“哦。”虞奚年一下子就高兴了。
“乖宝 咱们今天中午就在外面吃吧。想吃什么?妈妈带你去。”
虞奚年想了想:“披萨 还有烤鸡。”
“好。”
吃过饭后 ,虞晚桐带他回家。
“小诺还在医院呢。我们要一起回家。”
“他生病还要住院,等他病好了才回来。”
“好吧。”虞奚年 失落的点点头。
回去的路上,虞晚桐公司临时有事 把虞奚年交给 白秋宴。
白秋宴看虞奚年一直闷闷不乐,路过一家游乐园叫停司机。
“小少爷,您看看您想玩什么?咱们玩高兴了再回去好不好?” 难得有机会和虞奚年单独相处他卯足了劲想要讨好他。
虞奚年兴致缺缺的扫了一眼 无非就是些打枪 套圈 旋转木马。
“这有什么好玩的?”
“那边卖的有玩具,您看要不要买些回去玩?”
“那个……”虞奚年抬了抬下巴,白秋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这一个卖火炮的小摊位。
“您想要玩炮啊。”擦炮和手持烟花 容易烫着手 很危险,白秋宴选了危险系数最低摔炮。
“玩这个好不好?这个摔下去可 响可有意思了。”白秋宴举着摔炮献宝似的捧到虞奚年面前。
虞奚年的玩具什么都有 唯独没有玩过鞭炮。这种危险的东西 家里的佣人提都不敢在他面前提。
他看着眼前小巧玲珑的摔炮盒子 感兴趣的点点头。白秋宴 立刻对老板说:“拿十盒装上。”
回了庄园,虞奚年突然提出要白秋宴陪他去 花园转转。
白秋宴高兴的合不拢嘴 以为自己的殷勤得到了回报。要知道小少爷很少主动亲近除母亲以外的人 。
走到一处僻静的小路,虞奚年突然扯了扯白秋宴的袖子。
“怎么了,小少爷?”
虞奚年冲着他甜甜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白叔叔 我请你吃糖。”
他拳头举到半空。
“谢谢。”白秋宴正要去接,虞奚年摊开手手心放着一颗摔炮。
“这不是糖啊,这是摔炮 吃不得。”
虞奚年乌溜溜的大眼珠看着他 纯真又无辜的说:“所以是给你吃啊叔叔。”
说完他猛的合拢手 做势用力。
“你要是不吃的话,我就把它捏爆。然后跟妈妈说是你给我买的。”
“别!别!别!”白秋宴吓出冷汗。那可是夫人的命根子,要是他买的火炮炸伤了少爷的手 夫人不活剥了他的皮才怪。
在虞奚年 目光的注视下,白秋宴颤抖的捏起摔炮 塞入嘴。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他表情痛苦 吐出一嘴带血的铁砂。
虞奚年从裤兜里掏出一整盒摔炮。
“要全部吃掉哦。”
白秋宴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到他面前 。20几岁的人 哭得比虞奚年还像个孩子。
“少爷……少爷您饶了我。”
虞奚年看着他渗血的牙龈鲜红的口腔,感觉他已经是个残次品配不上母亲。
“ 这个叔叔不听话 ,我要让妈妈换掉。”他自顾自的说 着,稚嫩的娃娃脸天真恶毒 纯粹的邪恶毫不掩饰。
“少爷我吃。”白秋宴面如死灰 抓起摔炮塞进嘴里 。
炮声在他的嘴里不断响起,血腥味和火药的味道冲刺整个口腔
虞奚年拍着手掌 大笑:“好!真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