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你想走上你母亲的老路吗？
去时卑微小年，归来虞家小爷。得知自家后台硬的很 虞奚年腰杆子一下子挺起来。凌柏墨 带人到门口接他，虞奚年见了他 跟没看见似的 提着箱子径直往里走。
“年年你手上拿的什么？”凌柏墨伸手要去帮他拿。
虞奚年没好气 避开他的手：“脑白金。”
说什么脑白金一听就是瞎编的。凌柏墨责怪他：“我不是和你说过让你不要拿他们东西吗？”
虞奚年提到半空的箱子放下 横了他一眼：“我收我家里人给的东西 轮得到你在这里说三道四？”
他说话呛得很。凌柏墨抿嘴不语： 虞家那边肯定和他说了什么挑事的话 。
“起开。”虞奚年提着箱子撞开挡在他身前的凌柏墨 。他脚下生风好像有意要甩掉凌柏墨。
回到家，凌柏墨拦住要上楼的虞奚年。
“年年 我有事要和你谈谈。”
“谈什么谈。”虞奚年很不耐烦 的要推走他，凌柏墨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强行把他拖入书房。
“你他妈没玩了是吧。”
“项圈被屏蔽了，他们到底和你说了什么？”凌柏墨把他抵到墙角逼问，虞奚年略微抬高下巴。他有身高184只比凌柏墨矮 半个头，抬头时黑眸寒气逼人 像冬日上冻的水井。
虞奚年反问： “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没数？”
凌柏墨知道他是在故意激他 ：“可就怕有人 不辨是非 偏听偏信。”
“哼……”虞奚年一个白眼翻上天。“我偏听偏信？是哪个不要脸的拿刀逼我转移财产给他，又是哪个靠着我家上位 又暗地里搞背刺。端起碗吃饭 放下碗骂娘，你个狗日的也不怕烂屁眼。”
“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以为他们对你能有多好，他们根本就是拿你当敛财的工具。你再执迷不悟下去 总有一天会走上你母亲的老路。”
我妈？
脑里封死的记忆松动些许 电光石火间他想起一点零碎的记忆 女人倒在血泊之中 头颅被子弹贯穿 弹孔流出些许红红白白的脑浆。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虞奚年手指痛苦地抵住额头拼命否认。高高在上的贵妇怎么会以那种不体面的方式死去。
他原地卡了三四秒 回过神 恶狠狠的撞开凌柏墨：“他们拿我当敛财工具 ，你从我手里夺财。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你也不是啥好鸟。”
虞奚年走出书房，本来想让佣人单独收拾间屋子出来给他住 ，但一想这是凌家的佣人 他和凌柏墨吵了架未必然能使唤得动他们 索性便来苏诺的房间。
“啪。”
头顶的灯突然亮起，熟睡中的苏诺被闪到眼睛 他用手捂着眼睛摸索着从床上爬起。
“你怎么到我房里来了。”
““我和凌柏墨吵架 来你这里住一晚上，没打扰到你吧？”
苏诺靠在靠背上 满脸倦容听到他俩吵架瞌睡都没了。
“好端端怎么又吵了？”该不会因为虞家那边的人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吧。苏诺有种非常强烈的直觉 。
“我什么时候也没跟他好过。”虞奚年硬邦邦的撂下话去盥洗室洗漱。
这才去了半天就性情大改苏诺忧心如焚：倘若虞奚年恢复记忆成了以前那个恶魔 到那天他又该如何自处。
洗漱完，虞奚年爬上床 手臂越过苏诺关他头顶去关灯。
“先别关。”苏诺的手指搭到他的手臂上 鼓起勇气试探的问。“可以和你聊聊吗？”
他还是很怕虞奚年，说话时都不敢看他的眼睛。但为了不让噩梦 再次降临他暂时放下心中的芥蒂。
虞奚年双手捧起他的下巴，手指戳戳他的脸颊。“要和哥哥说什么呀？”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你现在过得上好 何必去执着那些不好的回忆。”
虞奚年松开手脸上的笑意渐渐冷下：“你怎么也说出这种让我不高兴的话。”
他声音低沉 凉凉的 像是皮鞭扫到背脊激得苏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惶恐的低下头 ，这是虞奚年发怒的前兆 多年被施虐让他已经形成肌肉记忆 。
一双温暖的手臂环住他发抖的双肩，虞奚年一下下抚摸他低垂的脖颈 温热的触感 让他渐渐放松下来。
不用再挨打了 ……
苏诺鼻子一酸忍不住想要落泪。明明生活已经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可虞奚年却非得要找回 记忆向虞家那群人靠拢。
“你以前真的是个很坏很坏的人……”短短二十年 他大部分的痛苦都是虞奚年带来的，心里的伤口只要被触碰到一点点都痛的令他难以呼吸。
“嗯……”虞奚年没有反驳。
“但失忆之后你都变好了，和以前的那个你完全不一样。就维持现在的生活 做个正常人不好吗？”
苏诺不明白虞奚年为什么那么不知足。过着锦衣玉食的少爷日子从小没受过一点苦，爱人又死心塌地的对他好 。可他就像个顽劣的坏孩子 把好好的日子破坏的一团糟乱。
“我不知道你口里的正常人是什么样，我只想找回我自己。”
苏诺瞪眼望着他：“然后呢？重蹈以前的覆辙继续害人吗？”
“不知道。”在没有恢复记忆之前他目前所做的事情 都并非出自他的本心， 至于以后怎样他也不能保证。
苏诺眼圈一热 ，淡蓝的被单 落下深深浅浅的水印。
这一回虞奚年没有像往常一样 安抚苏诺。他看着苏诺湿润的眼睫陷入沉思。
“你觉得当下的安稳 比过往的真相还重要？”
“过得安稳还不足够好吗？你所追求的真相 只会毁了你的安稳。”
虞奚年敛下眼眸：“可所谓的安稳是 靠谎言和欺骗营造的假象 呢？”
“先生没有欺骗你。”苏诺梗着脖子大声辩解。“骗就骗 。只要过的好 被骗一辈子又怎么样。”
虞奚年可不这么认为 。他生来就没受过苦 ，哪怕是落魄也有人护着，天生的少爷命 怎么可能满足这点安稳。
手指顺着他绯红的脸颊 轻抚，虞奚年 温声道：“即便是 恢复记忆我还是我，我发过誓不会伤害你 发的是毒誓，放心我很惜命的 不会违背誓言。”
“那先生呢？”苏诺紧张得盯着他的脸。
虞奚年沉默片刻伸手去关灯。 “不早了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