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告诉我为什么要爱凌柏墨
睡到半夜,虞奚年 被一阵微弱的哭声惊醒。他醒来循声走去 发现是苏诺在说梦话。
“先生不要……不要赶我走……”
苏诺蜷缩成团极没有安全感的抱着被子,虞奚年想把他叫醒 手碰到他脸上摸了一手泪。
“小诺。”
虞奚年摇醒苏诺 ,苏诺擦擦哭肿的眼睛 从床上坐起 。暖橘色的灯光下 他眼角泛红 面色苍白憔悴像脱色的纸片人。
“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苏诺 抱住肩膀 缩成一团不愿回答,他不说虞奚年只好自己猜。
“ 是因为凌柏墨吗”
苏诺低头抿住唇 表情有了松动的迹象。虞奚年看他红肿的眼睛心想: 可不能再这么哭下去了, 就这个样子过不了多久都该抑郁了。
“你要是真离了他不行,我可以想办法让他和你走近。”
苏诺惊疑的看向他 。
“不过前提是你得告诉我为什么你喜欢他。”
苏诺不屑的冷哼:“你又想诈我。我才不说 你死了这条心吧。”
“好吧。”虞奚年 回到陪伴床上。“那晚安。”
看着虞奚年躺下,苏诺久久无法收回视线 心里反复咀嚼他那句:可以想办法 和他走近。
他能有什么办法让先生走近他?可恶 为什么话只说一半。
凌柏墨近些天对他越来越冷淡,虞奚年 随口一句话 在苏诺听来如同救命稻草 禁不住病急乱投医。
“你怎么做得到让先生和我走近?”
虞奚年 捂着嘴打了个哈欠语气随意:“凌柏墨听我的话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他说让他对你好点 多来看看你 又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 ,他还能不答应吗?”
这话是没错 苏诺心里听得却很不是滋味。
“先生是你的丈夫,让他和我亲近你能愿意?”虞奚年的偏执欲和控制欲有多强 他再清楚不过。
“这有什么不愿意的你还是我弟弟呢。”他坦然的语气让 苏诺不觉 放松警惕。
“那你什么时候可以和先生说? ”
“说当然是没问题的。不过就算是牵线搭桥也得让我知道个前因后果吧,我总得知道你俩 到底是怎么好上的。”
苏诺清瘦的脊梁陷入靠枕,本能的抵触 对虞奚年坦白。尽管知道虞奚年现如今已经彻底失忆 ,不会追究 也没有能力追究凌柏墨和他之前的事 但他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毕竟 不管他的心再怎么真 再怎么死心塌地的爱着凌柏墨 也无法改变 他是小三的身份。
虞奚年才是原配。让他一个小三去和原配讲 凌柏墨是怎么和他出轨,他又是如何爱上凌柏墨的 他实在难以启齿。
这时 苏诺才惊觉原来他和先生的关系 比他想象的还不光彩,其实他自己也知道 这么做是不对的。
“我不想说……”苏诺难受的捂住脸。
“没关系的。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做都做了我不会怪你。你要告诉我我才能帮你啊。我是真心想要帮你的。”
在虞奚年 的安抚和引导下 苏诺 断断续续地向他讲述了他和凌柏墨 是怎样走到一起的。
苏诺 年少父母双亡 ,他早早辍学到社会上流浪。因为长相出众 有家酒吧花高薪 聘请他当包房少爷,为了养活自己 他只能接受这份 不体面的工作。
打工时,他遇到因为夫妻感情不和谐而到酒吧买醉的 凌柏墨。苏诺和虞奚年长相有三分相似 性格却十分温顺 ,征服不了虞奚年 凌柏墨便出钱包下苏诺 让苏诺当虞奚年的替身。
虞奚年听得一脑门子黑线:这不就是已婚渣男 欺骗缺爱的失足少年 玩弄感情骗身骗心。
被渣的苏诺 还一脸幸福崇拜:“先生他是世上对我最好的人。”
虞奚年:“只能说是比起 包间那些占你便宜 骚扰你的人来说。”
“不!”苏诺生气反驳。“你根本就不懂他的好。他让我给他当替身但他从来没有强迫过我还尊重我的意愿。他和那些人不一样,你不能拿先生和他们比较。”
“好吧好吧。”对于 苏诺这种缺爱又单纯的小男孩来说 凌柏墨这种伪善的斯文败类 实在太具有迷惑性了。
听完他的话,虞奚年大致捋了一下 这两人的感情经历大概就是。
失足少年苏诺 在酒吧常年被欺负骚扰 极度缺乏安全感,直到被凌柏墨看上 才终于脱离苦海。
凌柏墨渣归渣但还算是比较有责任心。苏诺身体不好 他安排他住最好的医院 做最贵的治疗,舒舒服服的养着他 逢年过节还会送他 奢侈品。
就这种平平无奇的小手段,让从来没有感受过爱的苏诺彻底沦陷 一发不可收拾的迷恋上凌柏墨。
即便后来凌柏墨在苏诺和他之间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他,即便凌柏墨 醒悟过来选择回归家庭 和他划清界限苏诺仍然执迷不悟。
“如果先生不要我,那我就去死 。我生是先生的人,死是先生的鬼。”苏诺文弱清秀的脸爆发出一股狠劲。
“别那么悲观嘛。”虞奚年 抽了张纸巾替他揩泪。“ 凌柏墨最听我的话了。我保准让他对你好。”
苏诺把卫生纸揉成团 丢到地上:“虞奚年你很得意是不是?”
弯腰捡纸的虞奚年 愣了下 然后站起身冲他笑着说:“ 或许在你眼里的确是一件 非常值得得意的事吧。”
他转身把纸丢进垃圾桶,苏诺冲着他的后背喊:“我不信 你一点也不在意凌柏墨。”
虞奚年回过头 :“我当然会在意。不过 我对凌柏墨的在意是取决于他很爱我的基础上。”
“把感情往一个根本不爱你的人身上投入,就像把水往没有底的杯子倒。你爱得再深也是无用。”
灯灭了,虞奚年回到床上 进入黑甜的梦乡,苏诺坐到床上 思考着虞奚年的话。
良久过后 ,眼角流下一滴苦楚的眼泪。
虞奚年当然可以毫不在意地说是那样的话,因为他从来都是被爱的那一个。就像一个很有钱的人说出 如果收入和我的工作不成比例的话 我选择休假,可没钱的人没有资格说出这种话。
凌柏墨是他活在世上唯一的念想,他怎么可能放得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