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酒宴
之后苏哲又带领其余帮众，对整个上海进行清理，一直到第二天天亮，他们才再次回到那个训练场上，一些重伤人员也被送到医院进行救治。
看着台下浑身是血的帮众，苏哲很是欣慰，安抚众人之后，约定今晚举行一次宴会后，让他们快些回去休息。
人群走后，苏哲来到他的住所，也就是夜上海最顶层，准备包扎一下伤口，不一会儿卫城也跟了过来。
“什么事？”苏哲头也不抬的问道。
卫城则拿出一个本子说道：“刚刚我让人统计了一下，这一战，我们损失了七百多名弟兄，还有一千三百多人受伤，轻伤八百，重伤五百。”
苏哲皱了皱眉头，不知是伤口在涂抹药水感觉疼痛，还是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感觉。
只听他淡淡说道：“抚恤金，还有伤亡补贴发下去了吗？”
卫城点头：“已经让人下去发了，死亡的抚恤金二十块银元！家里人由帮众照看，残疾的十五块银元，轻伤五块，另外凡事参与的裳两块银元。
支付这些，咱们的积蓄也不多了，不过那些鬼子的东西还没搜刮完，将鬼子的东西卖掉，咱们应该还能剩下不少。”
苏哲点了点头：“嗯！美国与英国领事馆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卫城摇头：“那倒是没有什么，他们还派人过来问需不需要武器呢！
巴不得咱们闹得更凶一些呢！这样就一直有热闹可以看了。”
“那就好！”苏哲伸手想向后背涂药，却发现够不着，他将药膏放下说道。
卫城看到苏哲这副模样，试探问道：“要不我找个人帮你上药吧？”
苏哲抬头看了看他道：“怎么？今天累到了？以前不都是你帮我上药的嘛？刚刚我还奇怪呢？平时你都是一边帮我上药，一边聊事情的，今天是怎么了？”
卫城有些尴尬，瞟了一眼门外，解释道：“我这粗手粗脚的，你今天伤这么重，万一给你弄疼了，你一脚踹过来，我这身板可承受不住。”
苏哲瞪眼：“我都没嫌弃你，你倒先嫌弃起我来了！你说说我哪次踹你了？”
卫城老脸一红继续狡辩道：“我老了，眼花了，反正我给你找个人去就行了，你先等着！”
卫城说完便急匆匆的跑了。
而门外此时赌坊管事与王若男在外边等着！
卫城出来后，见他们二人眼巴巴的看着自己，轻咳一声说道：“王姑娘，你先进去给我们帮主上药吧！顺便你问问他，你今后在这里做什么事！”
原来回到夜上海的王若男无所事事，不知道干什么，正巧又碰到赌坊管事便问了问他，然而赌坊管事可不敢安排帮主留下来的人，便又带着王若男找到了卫城，两人私底下又聊了一下，觉得帮主这四年也不见他近女色，又看王若男生的好看，他们一合计，决定把王若男送到苏哲嘴边上，没准来年他们的少帮主就出来。
二人嘿嘿怪笑着离开了，王若男轻轻推开房门，便看到苏哲正在为自己的伤口裹绷带。
他抬头看到来的人是王若男，不由问道：“你怎么来了？”
王若男在看到苏哲满身的伤口，有些害怕的道：“是 是卫二当家的让我来给你上药的。”
苏哲闻言皱了皱眉，不过既然她已经过来了，他索性便说道：“那就过来吧！你在那里站着，难道能把药给我涂上？”
苏哲说完，王若男有些脸红的不敢看苏哲只穿一条大裤衩的身体，她才二十岁，也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看到过男人的身体，她的眼神躲躲闪闪，不时的嫖向苏哲那肌肉匀称的健壮身体，同时内心还在不停谴责自己，“王若男，王若男，你怎么这么没出息，不就是男人的身体吗？想看就要大方的看！”同时心里还在想：“哎呀！羞死人了！这事要是传出去我以后可怎么嫁人啊！”接着慢慢腾腾的走到苏哲身前，小心翼翼拿起那盛放伤药的瓶子，接着来到苏哲身后，伸出手指沾上伤药，轻轻的涂抹在苏哲后面的伤口上。
就在王若男那洁白如玉，柔若无骨的手触碰到苏哲身体的刹那苏哲身体忽然紧绷起，并不是因为伤药所带来的疼痛，而是苏哲这二十多年来并没有接触过女人，紧张所致。
但王若男见苏哲身体紧绷，以为是自己太过用力所致，她只好更下小心，生怕再次弄疼苏哲，而苏哲此时心里如挠痒痒一般，让他紧张的流下汗来。
苏哲为了缓解这种局面，想了想开口问道：“你真的不准备回去了吗？
毕竟他们也是你的家人啊！”
苏哲说完，他只感觉身后的动作一顿，接着就听王若男说道：“如果我说不回去，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一个白眼狼，他们养我二十年，在需要我的时候，我理应为他们做什么。
但是你不知道，我在这个家是怎么过的。
以前虽然我娘只生下我这么一个闺女，但她身为正室二姨太，三姨太也不敢太过造次。
自从三年前我娘走后，我父亲的二姨太，三姨太便开始各种找我麻烦。
他们为了避免我来分家产，一年给我找几十个媒婆，只为了想将我送出去。
以前我还能帮忙管理店面，自从我娘走后，他们便不让插手店里的生意。
后来更是去讨好那些洋人。
若不是我还算有些本事，我还能不能活到今天都是另说。
你觉得我还有回去的必要吗？”
苏哲沉默片刻说道：“那是你太弱了，只能任人摆布，当你强大之后，你回去便不会如现在这般，我自幼失去父母，我渴望亲情，所以我才觉得他珍贵，我只不是想让你知道，拥有时，不珍惜，等失去后，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苏哲说完却不见王若男回应，他叹了一口气说道：“既然你不想回去，那你就在这里呆着吧，等下你去找卫城让他给你安排住的地方，顺便让他给你安排点事情做吧！”
之后，王若男便端着伤药离开了。
到了下午，卫城带着王若男再次来到，苏哲被敲门声吵醒，起身打开了房门，让二人进来。
“怎么？又有什么事？”
卫城让王若男端着一些饭食放在座子上说道：“的确有些事情！
昨晚咱们将日本人全部都清理后，烟馆生意一下子便没人在做了，那些烟民有些已经堵在咱们一些店铺，嚷嚷着要买大烟。
你之前交代过，不许做大烟生意，所以过来请示你，该怎么做！”
苏哲一边听着卫城的话，一边不客气的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听卫城说完，苏哲喝了一口茶水说道：“大烟这种东西很可怕，一旦沾染上，想要戒掉会非常难，他还会让人的体质变弱，毁掉一个人，只需要让他沾染上大烟就好了，我不想我们华人毁在大烟上，这是我让你们不许碰大烟的原因。”
卫城点了点头：“这点我知道，我也多次嘱咐过下面的兄弟。
但现在上海的烟民数量很是巨大，我怕他们等不到大烟，会做什么出格的事”。
苏哲想了想说道：“既然怕他们做出什么出格的事，那就先提前预防，让兄弟们出去，把那些烟民全都抓起来，统一管理，让他们做工，谁要是闹事就打到他们老实为止，也正好帮他们戒戒大烟的瘾。”
“这样做，对咱们的名声不太好吧？”卫城皱眉问道。
苏哲放下筷子，看着卫城说道：“名声有什么用？现在是国家存亡之际，日本人已经在卢沟桥发动了战争，如果咱们华国人，人人都成了瘾君子，不用他们来，咱们国家都会完蛋。
咱们做事，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即可，管那么多，只会将自己束缚。
你以前不也是一个教书先生么？加入青帮，成为一个帮派头头，难道背地里议论你的人还少吗？”
卫城已经五十多岁的人被苏哲这一通说下来，没有半点脾气，低着头，像是一个虚心受教的学生。
“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安排！
对了！今晚的庆祝会，还召开吗？”
苏哲点了点头：“当然要召开了，答应兄弟们的事，就要做到，言而无信，会让兄弟们失望的。
今晚正常召开晚会，那些瘾君子，明天再收拾他们！”
卫城听后告辞离开了，而王若男却留了下来，苏哲疑惑看向她问道：“你怎么没跟着离开？留在这干嘛？”
王若男见苏哲已经吃完了，一边收拾残余的食物，一边回答：“二当家的让我伺候你，这便是我的工作！”
苏哲看着收拾桌子的王若男张了张嘴，心道：“这卫城将王若男送过伺候自己，打的什么算盘？”搞不明白的他，又想到王若男的父亲吸大烟的事，刚刚自己的的安排，随即问道：“我刚刚的安排你也听到了，你就不怕你父亲被咱们的人给抓去吗？”
王若男哼了一声，“我觉得挺好的！要是去抓他的话，让我带人去抓就好了！
要是他不吸那个大烟，我娘也不会被气死。”
苏哲闻言笑了笑：“既然这样，那明天你就叫几个兄弟去吧！我到要看看，真到那时候，下不下得去手。”
很快夜晚来袭，今天夜上海门口挂上了休业的牌子，不过有很多年轻男子搭班有说有笑的走进了这里。
酒宴很快开始，卫城拿着话筒站在舞台之上，“兄弟们！我话不多说！大家尽情吃喝，今天东家请客，有本事你们就吃穷他。”
话音落下，引起了一众人的大笑声。
在接着他将话筒交给一名舞女，让他们开始表演，而他则来到最前边的那张桌子。
此时桌子上坐满了人，苏哲，罗家三兄弟，赌坊管事，还有其余的几个管事，最后是王若男。
王若男坐在苏哲身边，为苏哲夹菜，本来苏哲也没有那么矫情，但熬不过王若男！她的道理一大堆，苏哲说不过他，只好认命。
卫城与罗家兄弟！还有众多管事对视一眼，嘴角露出一丝怪笑。
苏哲看到他们无故傻笑问道：“你们在笑什么？难道有什么好事，我不知道嘛？”
卫城他们连忙摆手：“没事没事！就是觉得很久没有这样大家聚在一起了，有些高兴！”
苏哲闻言举起酒杯：“高兴那就多喝点！
来大家，咱们共饮一个！
咱们今天要不醉不归。”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不醉不归，不醉不归！”
就连王若男同样也举起了杯子，轻轻抿了一口，也许是没喝过酒的原因，辣的她小脸通红。
众人看王若男这副模样，纷纷哈哈大笑起来。
酒过三巡，众人像是商量好一般，不停的对苏哲敬酒，苏哲也是来者不拒，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怎么喝，都不见都任何醉意，而王若男显然已经醉了，只见她双手托着脸颊，看着苏哲他们拼酒，嘿嘿傻笑着，还不时拿起她身前的空酒杯，喝上一口。
卫城与罗老大等人对视一眼，像是有什么暗号一般，只见罗老大站起身，对苏哲说道：“帮主，你的酒量，老罗佩服。”说着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不等苏哲回话，罗老大继续说道：“不过你要是喝俺们那的酒，也能这样面不改色，那老罗就真佩服你！”
苏哲也来了兴趣，豪气道：“你经管拿来，看我喝的下，喝不下。”
卫城与罗老大闻言，嘴角露出一丝坏笑。
不一会儿，罗老大一手提搂着一个大酒罐走了回来：“来了来了，帮主！你要是能喝的下这酒，我老罗打心眼佩服你。”
苏哲接过罗老大拿过来的酒罐，仔细打量一番，揭开瓶口的封口，闻了闻。
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面而来，他忍不住赞叹一声“好酒。”
“老罗你不够意思啊！这么好的酒，竟然藏的这么深，怎么不早些拿出来啊！”
老罗挠了挠头，他那里会藏酒啊！这酒还是卫城给他的，是为他孩子准备的，本来埋在地下了十坛这不今天用到酒，就拿出来了一坛。
他看了看卫城，卫城知道罗老大不会撒谎，便开口说道：“这不是帮中也没有什么大事需要庆祝嘛！好酒当然是要用到好事上啊！
这不昨天咱们才获得大胜，正好赶上了嘛！”
苏哲闻言点了点头：“既然这样，那大家都来尝尝这酒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