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泄归泥要伊芙娜
轲比能说,“你吃不出这是什么肉?”
扶罗韩说,“吃不出来,反正不是牛、羊肉,也不是猪肉。马肉?也不是,马肉丝子粗,塞牙,这不是马肉,这到底是什么肉?”
轲比能转而问泄归泥,“义侄,你吃不出来?”
泄归泥摇头,说,“没吃出来,从来没吃过这种肉,鹿肉?还不像,鹿肉也很膻,义安邦·阿马(叔),你就告诉我吧。”
轲比能笑笑,“这就是你们的驴。”
泄归泥首先抢着说,“驴?”
扶罗韩去问他儿子,“驴?”
轲比能说,“可不是驴?而且,是你们那边的,我们这边你看得到驴?”
扶罗韩说,“我们这边的驴,你是怎么搞到的?”
轲比能就把用马换驴一节,跟他们父子说了。扶罗韩的脸有点儿木,他派来的那人回去可能没跟他说换马这件事,或者,他骑驴来的这件事,扶罗韩也不知道。他被逼进门洞的事也没有当扶罗韩说。轲比能心里想:那个探子可以当将军。
轲比能学完,扶罗韩“呃呃”两声,说,“驴的肉还可以吃吗?”
轲比能说,“我不知道,你派来的探子说的,他说可以把驴杀了吃肉。你来,说不吃牛羊肉,我还没有猪肉给你吃,就只好让人把从你探子手里换来的驴杀了,你吃这肉,不是挺好吃的?”
扶罗韩父子连连点头,口口称好吃,还说,“真不知驴肉还能吃,还这么好吃。”
三个人的酒罇里,都由酒侍斟满了酒,轲比能举起来,对扶罗韩父子说,“来,再喝一口。”
三人又各自喝了一口。
放下酒罇,轲比能拍了两下手掌,从侧门走进五个舞女,在席前站成一排,这时,就听侧间响起一声鼓槌敲鼓边的一声木响,五个舞女向前走来两个,向后倒退两个,留下一个穿着艳红色衣裙的姑娘。
随后,一首欢快、激越的乐曲(刀马舞曲)响起,五个姑娘立即舞了起来。四个穿黑黄花色衣裙的姑娘把穿着艳红色衣裙的姑娘围在中间,舞动着鲜葱样的手臂和艳红色姑娘迎合着舞了起来。
艳红色姑娘一会儿旋转起来,她的裙摆放射状地向周围的四个姑娘拢去,就像她的裙摆,把四个姑娘牵扯在一起似的。
扶罗韩问轲比能,说,“你们这里也有格雷班族(突厥语:greben。哥萨克前身,在蒙古高原)?”
轲比能说,“这么说,你们那里也有了?”
“我们那里有。”扶罗韩说,“只是我们两族的语言不通,很少交流。”
“我们这里也是,”轲比能说,“咱们不懂他们的语言,但是,他们多少懂咱们的语言,他们要用咱们语言交流,绊绊磕磕,大体意思能懂。”
扶罗韩说,“那你们这的真行!我们那儿的一句话也不懂,要干啥,就用手比划着。费劲,最后,只留下他们几个女人,其余的都让我撵走了。他们的女人好看,白,透亮石杯儿的,但是,那个不行,松了呱唧的。”
轲比能笑着说,“没尝过。”
两人正说着,就看到泄归泥站了起来,离桌,走到舞圈外,双手举过头顶,拍了一个响掌,围着艳红女跳舞的四个黑黄裙的姑娘,就闪到一边。泄归泥踢踏着鞋跟,双手掐腰,肩膀左右摆动着,走进了场子、艳红女的身边。
艳红女立时也把盈盈一握的细腰用双手掐住,也前后晃动着双肩,和泄归泥对舞了起来。就这么,像两个雉鸡斗架一样,合着舞乐转了两圈,泄归泥双手一拍,蹲了下去。他蹲着起舞,倒换着两条腿,一伸一曲地围着艳红女跳了起来。
赢得另外四个黑黄裙姑娘鼓起了掌!
轲比能惊讶地对扶罗韩说,“我侄会格雷班族舞啊!”
扶罗韩嚼着嘴里的肉说,“我也是头一回看到,我们格雷班族在的时候,他还小,但是,整天和他们打连连,我把格雷班人撵走之后,他还哭了一鼻子。这么跳舞,是和格雷班族人学的,他们就这么跳。”
……扶罗韩和他儿子要走的时候,泄归泥来到轲比能跟前,手臂横在胸前,给轲比能行了一个草原礼说,“义安邦·阿马(叔),让我把伊芙娜带走吧。”
轲比能假装不知道,说,“谁呀?”
“伊芙娜,”泄归泥说,“就是刚才和我一起跳舞的格雷班族女孩儿。”
“啊,她叫‘伊芙娜’ 我义侄要的人,我能不给吗?,”轲比能又对艳红裙女说,“伊芙娜。”
伊芙娜应声,走前几步,向轲比能施一屈膝礼,说,“伊芙娜在。”
轲比能说,“你跟我义侄泄归泥去吧,你们是空中的一对幺母(一种会放光的鸟,已灭绝)希望幸福同你常在。”
伊芙娜跪在地上,向轲比能磕了一个头,说,“谢首领赐予我一匹长着翅膀的天马!”
轲比能说,“临走前,你去见叟索季哈,她定会赏你一件你想要的东西。”
伊芙娜看了看轲比能,站了起来,行了一个侧身礼,说,“小女子明白。”
说完,就走了出去。
伊芙娜找到了叟索季哈,向她鞠了一躬,说,“二夫人,首领让我来找你。”
这很出乎叟索季哈的意外,她说,“找我有什么事吗?”
伊芙娜说,“首领说,你能赏给我一件我想要的东西。”
“噢?”叟索季哈更二虎了,以前从来没有类似的事。叟索季哈想了一下说,“你学一学,在什么情况下,首领说了这样的话?”
伊芙娜就从头到尾地学。
叟索季哈顿悟,她说,“啊,那我知道了。”
叟索季哈走回内屋,从哪里翻出一个手掌大的金马鞍,给伊芙娜看,说,“这是金马鞍,你有了一匹天马,正好用得着这个金马鞍,就当我和首领给你的聘礼了,喜不喜欢?”
伊芙娜把金马鞍捧在手里,喜欢得不行的样子,那个金马鞍在她的手里,熠熠放光,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做工精良的无价之宝。她说,“我太喜欢了!我的那匹天马也会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