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4 章 谢母后
祁台不见,秦染嫣觉得太后下雪天还来东宫,在外面拦着不让进很不好,不过她也没有劝祁台,喜玉又去回禀了太后。
秦染嫣想,可能太后是来商量那些小姐入东宫的事,也可能是和祁台叙叙旧,祁台回来这么久,也没出过多少次东宫,据她所知,只有重阳宴会那晚祁台和太后见过。
“你为什么不让太后来东宫?你不想见她?”
秦染嫣哭丧着脸喝完药,歪躺在床上,祁台也上床捂暖盖着被子,大冷天和秦染嫣热床头简直不要太舒服。
“是不想见,没有为什么。”
秦染嫣十分不解道:“我是看不懂你们一家子现在是什么情况,按理说你谋了大逆,原本是死罪,汉王登基没要你命也就算了,还千方百计把你找回来。你逃亡外窜,太后皇上在外圆了理由说你养病云游,但凡有脑子的都知道这肯定是骗人的。”
“你做那些事,原是应该战战兢兢求着被饶一命,怎么反过来太后皇上隔三差五低声下气般来求见你,不是他们让你畏惧,倒是你让他们坐立不安的模样,我不懂,你和我说说。”
祁台闭上眼好一会儿才说:“当年我以为父皇是看重我,认准了我为继位者,我政务处理的不差,又立了两次军功。我是皇太子,是一国储君,五年前父皇病卧床榻,我信誉威压朝野,全天下都知道我是后继之人,我作为储君按国家律法接管朝政,并无差错。”
“父皇病重我忙于管理国家,抽不开身多去探望他,汉王年少未及冠,每日功课完善之后便去照看父皇,后来父皇病情好转,却也是回光返照之症,他能下床几日,觉得无碍了,便要恢复上朝,我也退居下位。”
“父皇重登宝座之后,变对我改了观,他觉得我利益心大,只想着帝王宝座,前两次军功出征是争强好胜博取好脸功绩,并不是为国为民,他说我心狠手辣,只盼着他早点死,我好自己接手朝政君临天下。”
“峰回路转,我被骂的狗血淋头跪地磕头表真心,我的好弟弟却被父皇夸上了天,父皇说只有弟弟是真的关心他的身体安康,关心国家社稷。”
“父皇觉得我狼子野心,病愈那几天每天都纠错我,罚我,最后贬的我一无是处,不配为储君,后来父皇病倒迷离之际,当着史官台谏各大命臣之面,传位于汉王。”
“我自是不甘,起兵造反,最后败了。”
秦染嫣就算没多聪明,也知道汉王在先帝卧病之际天天去是干嘛,人临死之前可能会犯糊涂,这正是趁虚而入的好机会。
她看新闻也有很多这样的案例,一个老人有很多子女,原本有一个不孝的几年不给打一分钱也不回来看望一回,老人家快要死了,那人就赶回来献殷勤说好话做累活,表现的孝顺又可靠,老人家临死之前心中必定慷慨多想,谁在床前多照顾多说体己话,谁就有优势。
秦染嫣不由心疼祁台,如果是别人还好一些,偏偏是自己的亲弟弟,太后手心手背都是肉,她肯定也难做。
祁台恨太后皇上也是可以理解的,也许汉王当年有那个想法太后也是知道的,只是默许汉王那样做而已。
不过如今看来,皇上也不是心狠手辣之人,还是很看重兄弟手足的,找祁台回京都,也没有为难东宫,出入自由,没有限制,他们吃穿用度也是宫中最好的。
“别难过,以后再打就是。”
秦染嫣摸了摸祁台的脸,柔声安慰。
祁台睁眼抓着秦染嫣软若无骨的手亲了亲,“如果我又打输了怎么办?”
“大不了一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你还怕死?”
祁台嗤笑出声:“不怕。”
“生死看淡,不服就干!我看好你!”
秦染嫣笑着把双脚伸到祁台小腿上贴着,祁台熟练的夹住她的小脚。
“你要是当了皇帝,要用什么年号?”
“你给我取一个。”
秦染嫣沉思想了想。
屋子里的宫女听着太子爷和太子妃的谈话都忍不住瑟瑟发抖,双腿都是打颤的。
“有表字吗?”
“有,叫无行。”
“无行?取自何意?有出处吗?“
祁台解释道:“我的名取自祁奚之举,原为公平之举,破内外而立之。又道国泰民安,安邦定国,不如动若参与商,自是无行。”
秦染嫣大概懂了,又想了想说:“永昌怎么样?我看好像没有哪个皇帝用过。”
“永昌?大好!”
祁台很是满意,又问:“这是单词还是有出处的缘故?”
“我记忆里看过一本上古话本子,里面的帝王国玺印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祁台有些动念喃喃复述了一遍:“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永昌皇帝,打天下要使出吃奶的劲儿哦,常言道,不破不立,想立身就要卯足了劲儿干!”
秦染嫣给祁台鼓气道。
祁台动容的看着秦染嫣,神情复杂,眼神里有希冀和其他不明的情绪混合跳动,水光一片。
“你要哭啊?”
祁台忍不住无奈笑道:“我哭什么?”
秦染嫣主动把身子凑过去,伸手抱住祁台。
“又不是没见过,哭吧,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祁台:
他真的没想哭,不过秦染嫣这么好意,他怎么能辜负?
祁台把头埋在秦染嫣胸脯中,使劲蹭了蹭,大口的呼吸嗅着,秦染嫣以为祁台真的哭了,还心软疼惜的拍了拍祁台的后背。
许久之后,秦染嫣发觉不对劲儿,祁台真的没哭,还占她便宜!
“你混蛋!不理你了!”
秦染嫣把祁台推开,扭着身子翻身侧着,祁台连忙把她掰正躺着。
“你别恼,是我错了。”
“你不要脸!”
“是是!我不要脸!”
秦染嫣没好气的拧了一下祁台的胳膊,可惜他肌肉太硬,她使了大力气也拧不痛他,动作太大,还把下身扯的不舒服。
秦染嫣后悔了,她就是爱自作难受。
“下面疼吗?”
秦染嫣没好气的说:“你还问?昨晚叫你不要了还不停!”
秦染嫣又羞又嗲的幽怨道:“那里难受。”
祁台不敢在这个节骨眼和她嬉笑脸皮,真诚道:“我错了,我再给你上点药,很痛吗?”
秦染嫣咬唇小声说:“也不是很痛。”
祁台拿了一瓶白色的药膏,他钻进被窝,摸黑脱了秦染嫣的裤子。
秦染嫣觉得这样好奇怪啊,好像偷偷摸摸干坏事一样。
“我自己来!”
秦染嫣在被窝里的手乱推祁台,祁台捏了一下她的大腿肉,不轻不重,秦染嫣嗷的叫了一声,又想挣扎着翻身,但祁台早有防备,弓趴着身子骑压上秦染嫣的双腿,一只大掌擒住秦染嫣的双腕。
“你做什么?放开我!”
秦染嫣挣扎不动,她还想着掀开被子叫祁台出来别闹了。
祁台沉闷的声音从隆起的一团被窝里传来:“你别乱动让我费事我就放了你,你答不答应?”
秦染嫣也不想弄出大动静让宫女们知道,纠结一会儿才妥协道:“好吧,但你不准乱来,不然我就要生气了。”
祁台邪魅的声音又传来:“不会的,你安心。”
祁台松开了秦染嫣的手,但还是骑压着秦染嫣的双腿,秦染嫣不知道祁台要做什么,咬唇揪着被子,感受着加速跳动紧张的心脏。
祁台没用自身多少重量力气压着秦染嫣,他轻轻分开秦染嫣的双腿。
秦染嫣有些难受道:“你别乱来。”
秦染嫣还是放不下提着的心。
“我不会乱来的。”
秦染嫣感受到祁台给她上药,秦染嫣忍着叫出声的冲动,死死的咬住唇。
好不容易等祁台上好药从被窝里出来,秦染嫣长长的舒一口气。
“你又占我便宜!”
秦染嫣事后算账耍脾气。
“我这不是给你上药吗?哪里是占你便宜?”
祁台厚颜无耻,说话脸不青不红。
秦染嫣恨得牙痒痒,想了想,她消了气,她想到别的法子来整治祁台。
“你快去洗手吧,被褥都是干净的,别脏手随便乱摸。”
“哪里脏?我可喜欢吃着呢。”
秦染嫣爆红了脸,她从来没见过有谁像祁台这样厚脸皮的人。
“你去不去!”
“去!这就去!”
祁台盖上瓶子拿去放,又去洗了手才回来。
秦染嫣这次被折腾的厉害,将来十天内祁台是不能动她了。
秦染嫣喜欢下雪,但是她现在受不了冷,要不然就能去堆雪人打雪仗了。
“昨天是你生辰,我画了一幅画,都忘了送给你了。”
“妙鹃!”
妙鹃上前几步,“太子妃。”
“去把我画的那幅画拿来。”
“是。”
妙鹃把画拿来,秦染嫣让妙鹃展开。
“怎么样?还喜欢吗?”
祁台点头道:“喜欢。”
秦染嫣学国画很笼统,自己不会创意画新,这些都是老师教的系统性学来,复杂的她画不了。
祁台喜欢,那她就安心了,她还怕祁台不喜欢。
不过祁台什么都不需要,她送什么他都会说喜欢的。
“我倒是不知道你还会作画,画的很好。”
祁台夸的认真,秦染嫣心中高兴。
“我也有礼物送你。”
祁台叫内侍拿来礼物,礼物放在了外面的厅院间里,内侍宫女们来了十几个进房间,个个手里拿着一个乐器。
“这十几个乐器都是你会弹的,款式我每样都挑了两三样,还有一些金银首饰,买了几十件,梳妆台怕是放不下,该再做个柜子了。”
秦染嫣看了看妙鹃手里的画,和祁台送的礼物对比,她的礼物真廉价,有点不好意思拿出手了。
祁台知道她想什么,说:“这些都是我随口吩咐下去的,比不得你亲手作的画有情义,你别怪我敷衍你。”
秦染嫣哪里有脸说祁台,祁台不说她敷衍她就烧高香了,不过是祁台不让她出宫,又不是她不想给他好好挑选买来礼物送他,祁台要怪,也怪不到她。
“怪你做什么?我很喜欢,先拿下去放了吧。”
“是。”
下人们都出去,秦染嫣喝了药犯困,打了一个哈欠就躺下了。
“你陪我睡午觉吗?”
祁台也躺下:“你生辰,我哪也不去,一天都好生陪着你。”
秦染嫣闭眼贴近祁台,贪恋他身上的温暖和味道。
过完了生辰,没多久就到了十二月过年,像这种大节日是不可能在东宫里独自过的,祁台虽然这样打算,但是宫里隔三差五就来人请,非得他们去不可。
秦染嫣觉得现在祁台和太后皇上不能闹的太僵,表面功夫得做做,劝祁台要去,不然外人看见了,背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对他是看不爽的,祁台大面子摆惯了,以后肯定遭人非议弹劾。
祁台总是随着性子来,秦染嫣不知道说他胆大还是有实力,她都不知道祁台有什么底气,难道仗着是皇上的亲哥哥和太后的亲儿子这两个身份就能嚣张一辈子?
他都造反了,皇上给他如今这待遇算掏心窝子了,祁台再不识好歹,可能哪天真的就被废了。
祁台总是一副皇上不急太监不急的模样,秦染嫣却忍不住为他担忧。
祁台答应去,秦染嫣这才放心。
到了除夕夜这天,东宫也忙活起来,换门神、贴纸,做滚灯提灯、放鞭炮等等,张灯结彩,热闹的很。
除夕夜守岁,祁台也不严格要求东宫的人执勤,放他们轮流喝酒小吃,但是值班的人不能有怠慢的,下人们高兴也不能忘全吃醉了酒,以防有什么召唤吩咐。
天刚昏暗下来,秦染嫣和祁台穿戴好,坐上轿子去往保和殿。
这次他们两个去的早,但是保和殿内却都已经满了席,官员们在下午和外国使臣一起与皇上已经吃了小餐,晚上是家宴,保和殿内全是皇家儿女内宫妃嫔。
天冷保和殿的大门都是虚掩着的,有人来了就推开门迎进。
“儿臣拜见母后!”
秦染嫣这次有了经验,祁台也不拦着她下跪了,只是他先跪下,再伸手扶着她跪下。
太后笑道:“太子太子妃快起落座。”
“谢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