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云泥之别，一切不言
暴雨过后，天边扬起一道虹，绚丽，斑斓。
海水碧蓝，是蓝天白云般的蓝。
但海，更近，更亲切。
风，迎面扑来，淡淡咸味，李青云走到船头，闭眼享受自然恩赐下的宁静。
丰年走至李青云身边，憨憨说道：
“小白，你觉得稻香师姐怎么样。”
“香香姐人长得漂亮，性格也好。”
“那我呢？”
李青云侧目，打量了一下丰年，坏笑道：
“长得一般，实力还很差劲。”
“跟香香姐比，宛如云泥。”
丰年听到一个炼气期的小师弟都如此评判自己，不由得对着海面长叹一口气，眉宇间尽显颓丧。
“难不成老年，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喜欢香香姐？”
本就憨厚的丰年被李青云一句话问得老脸通红，连忙解释道：
“不是，不是，我哪敢高攀你们的香香姐。”
“那你问这么多干嘛。”
“就随口问问，对了，小白，你可别到处乱说。”
“做贼心虚？”
“没有，没有。”
李青云心中只觉得这个大师哥有些可爱，喜欢两字都写在脸上了，还不敢承认。
好巧不巧，稻香和江寒也结伴来此观海。
李青云心中有了思量，只拉走江寒，说有要事相商。
临走前，还对着丰年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这下可好，船头只剩下稻香，丰年两人，场面十分尴尬。
两人各自看海，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竟是稻香先打破了僵局：
“年哥，还记得小时候我刚入宗门，又丑又爱哭，山里又大多都是男孩子，没人愿意跟我玩。”
“我吵着说，要吃冰糖葫芦，但尘世里的东西，仙门怎么会有。”
“还是你，独自跑下山去，给我偷了一串回来。”
“为了这事，你还挨了金云长老一顿打。”
“他说你这么老实的孩子，怎么还学起了偷东西。”
“年哥，你说，我记得清不清？”
一问之下，丰年摸摸头，笑道：
“女大十八变，谁能想到当初那么瘦弱的小姑娘，如今摇身一变，成了天道宗一代翘楚。”
稻香没有回话，只是怔怔看着海水，小时往事一幕幕在海面上浮现。
海水澄清，映照地人心一片透明。
稻香忽而一笑，好似天边灿烂的虹：
“那串冰糖葫芦，我一直留着，没舍得吃。”
丰年被这一笑惊艳，只觉得雨后海景，在她面前，徒然失色。
海风吹过，一切尽在不言中。
带着江寒一直在旁偷偷看戏的李青云也被两人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感动，竟然想要鼓掌。
却被江寒用手一把按住。
江寒近在咫尺的脸上也挂有一丝坏笑，如冰山开出一花：
“你呢，李小白，你又会为谁心动？”
李青云感受着手上传来的淡淡炙热，有些迷恋。
但他还是一抽手，顺道拿过腰间的酒壶，咕噜一口：
“我当然是会为了这女儿红心动。”
江寒看着李青云脸上多出的一丝红晕，不知是酒，还是什么别的缘故。
江寒笑而不语，一切尽在不言中。
一日一夜，晨光熹微。
龙殒岛，一片寂静。
众人登岛，觉得岛中暗藏古怪，到处是散落的巨石，不见草木。
清晨，雾气很重，灰蒙蒙一片，众人步调放慢，格外警惕。
踩着砂石，走了一路，几人再回头看时，身后竟凭空多出几块巨石，阻拦了退路。
李青云随手捡起一块石头察看，拍去尘灰，大吃一惊。
没想到，石头反面，竟是一张石脸。
面容惊骇，死不瞑目。
几人再细细观察周遭散落的石头，有长有短，有大有小。
竟然分别是人石化后的四肢，各类器官。
好不可怖。
“巨石阵，陷入阵中之人，一不小心就会被石化，变成毫无意识的顽石。”
宋运揉了揉太阳穴，有些头痛：
“只在兵书上见过，没想到是真实存在的。”
“如何破阵？”
宋运摇头，这种阵法对地利要求很高，实际运用上很少见，他也未曾细细研究过。
“见招拆招吧。”
“大不了一剑破之。”
楚昭手持灭魔，正想给背后巨石一剑。
“不可！”
一位老者从石地中缓缓走出，呵止了楚昭的冲动。
李青云看老者衣衫破烂，好不狼狈，便出声询问：
“来者何人？”
老者一抖残破的道袍，正言道：
“我乃西陆帝宫前一位国师，名姜千机。”
“你为何在此？”
“老夫归田辞堂后，本是一介闲云野鹤，游历南陆，恰巧见一幼年恶龙在此地为非作歹，残害生灵，便想顺手降服了此龙，造福一方百姓。”
“不料此龙能力非凡，设下石阵，久困老夫于此。”
“老夫虽懂得破阵之法，但以一人之力破阵，风险太大，就逗留了一些时日，静侯变数。”
“而少侠们，你们就是我要等的有缘人，老夫且教你们如何破阵，再一同前去斩杀恶龙。”
话毕，姜千机拿出一纸诏书，证明了自己的身份。
李青云接过诏书，让宋运看了一下真假。
“这上面的确是西陆帝宫的国玺印章，必然是真。”
众人看向姜千机的眼神，多了几分崇拜，要知道，西陆帝宫的国师，可是修仙界独一档的存在。
若非天人境，不可拜入帝宫门。
现一任西陆帝宫的国师，魏归，传言他曾九天借弓，镇江取箭，谈笑间羽扇一挥，敌手飞灰烟灭，名气大得没边。
上一任帝宫国师的含金量，可想而知。
“原来是姜老前辈，失敬失敬。”
“咱们闲言少叙，且看老夫如何破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