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犹记当年年少时
赵小蕊。
一直以来都没有母亲，她也从来没有感受到母亲的关爱。
在自己的成长路上，母亲，更是一个陌生的词汇。
这也难怪她接受不了这件荒谬的事情。
她不知道，如今怎么来面对这位突然出现的母亲。
对面。
风轻扬一时血气上涌，一口鲜血喷涌出来。
“小花。”
赵公豫急忙过来，扶着她说道，“你怎么了？”
只见风轻扬的脸色十分不好，好似油尽灯枯。
本来已经沧桑不已的脸庞，此时更加显得老气横秋起来。
“来人！”
“快去宫中请御医！”
赵公豫向着门外大喊道，表情充满了急切。
“公豫，不用了，我没事。”
风轻扬摇摇头，让他不用喊来御医。
“你真的没事？”
赵公豫问道。
“没事。”
风轻扬擦拭了一下嘴角的余血，重新振作起来，然后对着对面的赵小蕊说道，“小蕊，我知道，这件事，一时之间你很难接受。”
“这么多年，让你没有母亲的陪伴，是为母的错”
她的确是错了。
站在一个母亲的角度上，她不仅仅是错了。
而且还极其狠心的把自己的女儿推到火坑。
用自己女儿的生命，来成全自己心中的大义。
要不是她当年的所为，要不是赵公豫在最后的关头当机立断。
赵小蕊恐怕早就被叛军杀死了。
也不会再今日和她相认。
“公豫。”
“我陈花，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你，还有咱们的女儿。”
风轻扬愧疚不已。
不过她不后悔自己做的决定。
洛君，那是先皇唯一留在世间的一个子嗣。
蒙先皇之恩，她选择用自己女儿换洛君的一线生机。
这在某种情况下，她是没有错的。
可是，毕竟是自己亲手把自己女儿
想到这里，她不知以后怎么面对赵小蕊。
“你们说说吧，你为什么等到今日才和我相认。”
赵小蕊回过神来，她始终不是一个狠心的人。
她心软了。
她想听听，这风轻扬当年是不是有着什么难言之隐才把她扔下的。
风轻扬闻言。
思索了良久，这才把当年的事情一五一十说出来。
“当年，叛军杀进皇宫”
“所以，是为娘的自私，才差点导致你死于叛军之手”
话毕。
赵小蕊还在脑海中消化风轻扬刚才说的话。
果然，是她，面前这位狠心的母亲把她抛弃了。
赵小蕊愣在原地。
心中，不知是应该庆幸自己最后被父亲捡回来了一条命，还是应该怨恨她。
是她，狸猫换太子。
“呵呵。”
良久。
赵小蕊表情冷漠的说道，“这么说，要不是父亲，我早就应该死了。”
“而你如今，为什么还要回来告诉我这些！”
赵小蕊的话，一字一字刺痛风轻扬的心窝。
她知道，这个女儿，到底是会怪他当年的所为。
“小蕊，她是你的母亲，你不能这么说话。”
赵公豫试图用自己的威严，来使得赵小蕊不要再说这样的话来。
他明白，在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
包括他自己。
也不能一味的说是对或者错。
“呵呵，母亲？”
赵小蕊不屑的说道，“我没有母亲，她只是，别人的母亲。”
说完，头也不回的出了书房。
赵公豫见状，怒喝道，“放肆。”
“公豫，不要这样。”
正当赵公豫愤怒之时，风轻扬阻止了他。
“小花，都怪我，这些年把她宠得无法无天了。”
赵公豫自责的说道。
“不。”
“不怪你，也不怪小蕊。”
“都是我的错。”
风轻扬比赵公豫更加自责。
要不是她，小蕊断然不会是这番态度。
说到底，还是自己当年的选择伤了她的心。
“唉。”
赵公豫摇了摇头，对这种事情，他也没有办法。
纵使他在朝堂之上权倾朝野，也难以解决这些家事。
如今他们的女儿已经长大了，有着自己的想法。
现在，只能让她自己想明白，想通了，才可能破镜重圆。
难啊。
“小花，你真的没事吗？”
赵公豫看着一脸萎靡的风轻扬问道。
“没事。”
“我再去找小蕊聊聊吧。”
风轻扬打算，一定要趁早把这个结解开。
因为，她的寿命，已经不多了。
如今复国的大业未成，也没有听到亲生女儿喊一声娘亲。
无论身为臣子，还是一个母亲，她都是相当不及格的。
“我陪你去吧。”
赵公豫不放心，担心赵小蕊会再次把她气到。
“不用，我们娘俩说话，你在反而不方便。”
“好吧。”
赵公豫无奈的说道。
他只能目送着风轻扬走出了书房。
“岁月，催人老啊！”
望着后者佝偻的身躯，他便是忍不住感叹。
犹记当年年少时。
他还是一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陈花也是翩翩少女。
这么多年过去，只在眨眼间，岁月，早已经在他们身上留下了重重的痕迹。
不再年少，不再意气风发。
换来的，更多是一种张弛有度的人生态度。
“小蕊，我的女儿。”
“不管你的母亲错与否，她都是你的母亲，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我希望你能明白，你母亲，已然时日不多，莫要等到真的失去了她之后才后悔莫及。”
赵公豫望向窗外，喃喃道。
今晚夜色，格外冷清。
西市。
很巧的是，张三和曹子义在赌石摊子偶遇了神武将军的儿子洪文丹。
不同于后者拍马屁的态度，张三倒是没有太多的意外。
都是人，只是阶层不一样罢了。
谁也不比谁多个吊。
张三还不至于和曹子义一般上去舔。
“洪兄。”
张三淡淡的说道，“我在看这石头。”
“哦？”
“张兄可看得出来这块石头到底值不值得开？”
洪文丹指着摊位上，一块最大的石头说道。
他虽然是将军之子，可却是不希望打打杀杀的事情。
反而对赌石有着一种特别的喜爱。
这也是摊子老板会认识他的原因。
因为他经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