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晚烟

    王封谄媚一笑：“诶哟，哪能啊？老臣可是忠心耿耿天地可鉴呐，圣上他老人家明察秋毫，怎么会无故怪罪呢？”

    看来，这王封不是第一次干这事了。

    盛珺的唇抿了起来。

    “带路吧。”

    扬州果然是个温柔乡，一路上，陆轻云遇到的美人数不胜数。

    “我觉得这个也好看，欸，那个也好看。”陆轻云表面波澜不惊，内心却兴奋地拽着系统摇来摇去。

    “别别别，亲亲，我的脑浆都要晃匀了。”系统哀求。

    陆轻云充耳不闻，合理怀疑她是在故意报复。

    盛珺、陆轻云一行人来到琼音阁，王封早已定好上等的雅间。

    陆轻云站在盛珺的座位后，尽职尽责地扮演着女官的身份，月莺随侍一旁，装作太子殿下的贴身丫鬟。

    “太子殿下此番屈尊前来扬州，莫不是要来此处祭拜令堂？”王封举起酒盏，敬了一杯。

    盛珺微微点头，表示默认了。

    “这晚烟姑娘，何时出来啊？”隔壁雅间传来有些不耐烦的催促。

    “是啊，都等了一个时辰了。”

    “要开始就快点开始，磨磨唧唧的干什么！”

    王封一抹脑门上的汗珠，立刻拽住身后的随从，耳语几声，便让他出去了。

    不过片刻，周围的声音消停了下来。

    “上了这么一个新曲，琼音阁倒是集聚了各路大人物。”盛珺目不转睛地盯着杯子，语气平平。

    “殿下……公子，这晚烟姑娘凭着自己的一手好琵琶，夺得了几月前新的魁首，排场自是大了些，我这就去叫人教训她一顿。”说罢便要叫人。

    “不麻烦了。”盛珺扶了一下面具，打开折扇。

    “你看，这不是就上台了？”

    场中，一个身着敦煌式舞服的女子抱着一个琵琶上了台，周围是几个西域舞女。

    那女子明眸皓齿，肤白胜雪，在孔雀绿色的披帛下越显娇艳欲滴。

    遮面的轻纱微微飘荡，身上的金银环佩随着她的步伐摇曳，叮当作响。

    场下的人屏住呼吸，生怕错漏了晚烟这一步步走上台的无限美景。

    白长风在写这个《青玉案》的时候，融合了西域的一些特色，所以演出便围绕着这一曲风加以编排。虽然台上的都是东方面貌，但是身着西域衣装也别有一番风情。

    晚烟在舞台上从容坐定，带着金属链条的右手急速弹拨，所有人在这银瓶乍破的琵琶声中突然兴奋起来。

    陆轻云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哪个孔雀绿的身影，仿佛身处维也纳金色大厅，陶醉于这令人如痴如醉的音乐。

    琵琶声的节奏越来越快，似乎是在歌唱着沙漠中的舞女在羊毛毡上赤脚跳着欢快的舞蹈，微风轻拂过她微卷的发丝，将细软的沙土裹挟，吹向天边。

    这时候，另一个乐师的笛声渐起，平抚了急速的琵琶，就像是舞女为了生计奔波疲累，坐在骆驼背上在寒冷的夜间沙漠里一路东行。

    曲风从塞外的西域渐渐过渡到中原的五声和弦，就像是舞女走过边关进了中原，看到了和自己截然不同的另一种文化，她惊奇、她渴求、她沉醉，她将自己的舞蹈融入了中原的乐声之中，将自己的艺术传播到了另一个国家，让自己的舞蹈留在了每一个中原人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