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不准你去见他
在监狱里，我“探望”了赵世富。
见到他倒大霉，我就开心了。
隔着玻璃，他那一副丧气的样子，丑态百出。
“赵总，怎么瘦了，在里面吃不好、睡不好吗？”
“你……你就笑吧。”
“当然要笑，你知不知道，是谁把你送进来的？”
我脸上露出得意的笑。
人生能有几回这么畅快。
“是你？”赵总面露惊奇，说，“真的是你？好啊，难怪事情来得这么突然，你他妈……阴险小人！”
我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轻蔑地看着他。
我来就是为了羞辱他，他这种蠢货，都不配当我对手，曾经我受的屈辱，是因为自己太虚弱，现在、将来，他这个级别的人，在我面前，又算得了老几？
“你还真觉得是我么？有没有想过，有没有可能是你自己太蠢、太坏。”
“你他妈！”
赵总突然敲打玻璃，叫看守警告制止。
唉。
我摇摇头。
也没什么可聊的。
“对了。”
我又想到一茬，说：“今天在凯撒皇宫娱乐会所订了vip包间，赵总您要来玩吗？思思也在。”
他愣住了，愚笨的脑袋，半天才反应过来：“什么？思思也是你安排的！”
“呵呵，我可没说，不过我看你再想唱k，也只能在牢里唱了，《铁窗泪》有空练一下。哦，我听说，里面的人，对待你这种类型的罪犯，可是要通后门的……”
“你他妈，你他妈，你他妈！！！”他咆哮着。
我冷冷地看着他：“你个废物、劳改犯。”
赵总被我彻底刺激了，精神崩溃，不住地敲打玻璃，谩骂、胡言乱语。
无能狂怒的垃圾。
他却突然狞笑起来，叫嚣道：“你他妈搞我？哈哈，你得意啥，你以为你赢了么？老子睡过林总，鲜美得很，你老婆真棒，她享受得很，你没当场看到真可惜，你永远都要戴着老子送的绿帽，你才是废物！”
发神经的赵总叫看守敲打了两下拽走。
我保持住镇定自若的微笑，就是脸上的肌群不自觉地出现抽动。
呵。
我不生气。
来自失败者的诋毁，伤不到我分毫。
离开监狱。
驱车返程。
去了聚锦自助餐厅拜访，合作顺利，洛溪的点心在他们那的销量尚可，女生跟小孩爱吃。
榴莲冰淇淋因为成本问题，没有办法进入他们门店。
有点可惜。
之后我去了学校，拜访导师，拿到一些考前“复习”的资料。
当然还见了小可爱沈钰，但是这一次，我迟迟不能融入校园生活了，心不在焉。
我们打了一场网球。
以前选修过的体育课程，好久没玩，毕竟性别压制，比分胶着但还是赢了她，累得够呛。
有两个球搭子过来凑，要双打，沈钰还接受了。
打完又一局，看着沈钰飒爽的击球，我才意识到不对劲，只能说，全靠她了，这小妮子，刚才让着我呢！
高低得请她喝杯奶茶。
在学校里，时间慢慢变得温和。
愿意呆在里面，呆很久。
社会太纷繁。
沈钰嗉嗉两口奶茶，说：“你不舒服吗？”
“没有啊，我今天特别高兴，真畅快。”
“你一直心不在焉的。”她说。
我打了个哈欠，说：“可能有点累了吧，今天起得比较早，很久没有这么大的运动量了。”
“好吧好吧，那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我们又坐了会儿，我就回去了。
直接回家。
佳怡刚刚煮好了饭菜，我可真有口福。
诶？不是应该我照顾她吗，热情了几天，逐渐又有点懈怠了。
筷子先尝一口，还是妻子手艺好。
“开饭咯！”
我殷勤地说，摆好碗筷，大快朵颐，没一会就扒了一碗，酱卤的小黄鳝下饭。
“你吃这么少？”
“嗯，垫个肚子先，一会要出去，晚点有个局。”
“什么局这么晚谈，下班都不让人休息的啊？”
“就是跟黄总那边谈啊，他们巡店完才有时间，今天可以敲定最后的细则。”
“算了吧，别去了。”
我几乎下意识地反对。
妻子皱皱眉：“为什么？你不知道，他们做出了相当的让步，可以签了。”
“不为什么，就是不想跟他们合作。我不会投赞成票的，许阿姨那边，我想她也不会赞同。”
我语气强硬。
刚分到洛溪部分股权，就第一次行使了自己的权利。
佳怡大为不解：“你？你吃错药了？闹什么情绪呢？你可以不同意，总要说明理由吧！”
因为先前我虽然也倾向于不看好，但都没有明确地阻拦她，现在态度的转变实在太大。
我就是觉得，心里不爽，总能产生赵世富那次的联想。
什么狗屁要谈成了？是不是还得去夜场喝几杯，还是私底下再偷偷摸摸地“内幕”交易。
我尝试着苦口婆心地劝说：“佳怡，之前因为公司困难，现在，我们刚拿到500万，旺家的欠款债转股了，坏账率都降下来了，货已经铺到自助店里，还有必要这么巴结别人吗？”
“怎么能叫巴结呢？我觉得黄总非常有诚意，这次跟他们的合作很有意义，我们二期三期马上可以启动，不要挣钱了？”
“挣钱挣钱，就知道挣钱。”我不高兴地拿筷子敲碗，“我这些天给你的还不够吗……你是不是想要永佳死！”
对。
我在说永佳。
黄总的入局，受创最严重的是永佳。
也在说“永佳”，蕴意着我们合而不分的信念，它是我最在意的一点，可以说是执念，用尽全部手段，我想永佳直到永远。
语气略重。
我镇定地拿起茶水，仰头顺着喉结咕噜咕噜饮尽。
妻子看着我，心寒地说：“你别闹了行吗，你以为我不想永佳好？你出来干活的这些天，不管怎么搞，我一直在支持你，无底线地支持你，我不去挣钱，拿什么给你挥霍呢？装修选这么高档、还学人请大网红烧钱，你才一家门店请什么网红呢，你是想认真经营还是想炒作套现？”
“好啊，原来你是嫌我花钱多了！”
“不多吗？一年吃一百多万的药，万一工厂倒了，哪有那么多钱给你？”
“我以后会还你可以吗！”
身为我的妻子，她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我未免也心寒了。
吃药，难道不是因为林家？急着调理好身体，难道不是为了你？
要是不调理好身体，我天天拿着鼻涕纸，提着吊瓶，能满足你吗？能出去挣钱么？
还是说你就想把我关在家里当废物养着，让你可以在外面为所欲为？
心寒就像泡在了冰水中。
她还是觉得我没用，在羁绊她。
一通电话拨入，打断了我们的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