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梦境的破碎
斯黛拉公主被恶龙抓走啦！
这个消息一夜间传遍了大街小巷，伴随着国王的命令——谁能救回公主，国王就把公主许配给谁。
公主的侍卫长将和来自不同王国的三位王子一起寻找恶龙的藏身之所，然后看谁能率先救出公主。
“没有这回事。”听到大臣转述的传言，斯内普翻身越上马背，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接过侍者递过来的剑，他冷笑一声，“我会把拯救女儿的希望寄托在一群愚蠢又稚嫩的男孩身上吗？”
在整个王国都在为斯黛拉公主的安危而担忧的时候，国王亲自出征了，当然，塞德里克侍卫长和三位王子也第一时间出发搜寻恶龙的巢穴。
而被所有人牵肠挂肚的小公主此时正悠闲地坐在满地丝绸上，身边是成堆的珠宝和金子——那是两条龙搬过来讨好公主的，但显然这些并不能搏她一笑。
弗雷德甩了甩尾巴尖，问道：“你会逃走吗？”
“如果有人来救你的话。”乔治补充道。
斯黛拉乌黑的卷发垂在肩上，脸颊雪白，容貌美丽，洁白的睡裙没有沾染一丝灰尘，她语气平淡，没什么情绪地回答：“如果他们能救到我，我就回去，如果救不到，我就留在这里。”
“为什么？”弗雷德问，“你难道不盼着回去吗？”
“不，”斯黛拉说，“在哪里都一样。”
话音刚落，周围的空间似乎有一瞬间的凝滞，像是被定格了一般，但并没有人发现。
两条金红色的龙对视一眼，不知该高兴还是沮丧。
“留在这里吧，不管你想要什么，我们都可以满足你。”
“是啊，你可以对我们提出任何要求。”
斯黛拉摇摇头：“我什么都不想要，也没有任何要求。”
弗雷德为此感到疑惑：“怎么会有人没有任何欲望呢？”
乔治也不明白。
而此时以斯黛拉为中心的空间开始发生细微的扭曲，可惜依旧没有人发现异常。
没过多久，国王、侍卫长和王子们就找到了恶龙的藏身之所，来到洞口要求他们交出斯黛拉。
看见斯黛拉安然无恙，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在恶龙与救援者僵持之时，斯黛拉托着腮，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一块深蓝色的宝石，对众人说道：“愣着干什么，快打呀，等王子打败巨龙拯救公主，从此就能和公主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多么老套的童话故事，别告诉我你们没听过。”
“什么？”所有人都因为她的话一头雾水。
斯黛拉丢下手中的宝石，走到西奥多面前，直视他的眼睛：“其他人没有发现就算了，你怎么也没有意识到呢？”
西奥多困惑地望着她，不自觉又捻了捻指腹，斯黛拉趁此握住他的右手，轻轻摩挲着他的食指。
在西奥多因为她的抚摸而心猿意马之时，斯黛拉轻声道：“明明一直在重复这个动作，为什么没有发现这里少了齿痕呢？”
西奥多微微睁大眼睛，看向自己的右手。
德拉科和布雷斯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这不影响他们因为两人牵手的动作而心生醋意，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就听诺特道：“假的。”
“什么？”
没有人有机会解答他们的疑惑，因为整个世界开始在他们眼中崩塌离析，在梦境结束的最后一刻，西奥多伸手将斯黛拉扯入怀中。
清瘦挺拔的少年紧紧拥抱着怀里的少女，神色从容地在坍塌的梦境里低声耳语：“不管是真是假，斯黛拉，我都是如此渴望得到你。”
斯黛拉贴着他的胸膛，耳边是他依旧平缓的心跳：“正是你们的欲望构造了整个梦境。”
而没有欲望的人，从一开始就保持着清醒。
斯黛拉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务室的病床上，莱拉正坐在身边守着她。
“你醒了！”莱拉眼中的担忧被惊喜取代，她俯身亲亲妹妹的额头，又从水壶里倒出一杯水，贴在手背上试了试温度，然后才扶着斯黛拉起身，一点点地喂给她。
“我真后悔没有跟着你下去，”莱拉自责地说，“你受苦了，亲爱的。”
斯黛拉喝完温水，觉得干渴的嗓子舒服了一些，她靠在莱拉的怀里问：“我睡了多久？其他人呢？”
“邓布利多校长说你们是被魇兽拉入了梦境世界，他只能把你们从水里捞出来，至于苏醒则只能靠你们自己发现身处梦境，但魇兽擅长看穿人类心中的欲念与渴望，很少有人能挣脱它编织的梦境，不过校长说了，好在你们人多，被拉入的是群体梦境，还都是互相认识的人，很可能存在相同的欲望，在这种情况下，它很难完美地满足每个人的想法，所以困不了你们多久，只要有两个或两个以上的人发现梦境的异常之处，就能打碎梦境，所有人都能得救。”
斯黛拉其实刚见到三位“王子”就清醒了过来，结合其他人能从小兽的眼睛里看见他们认为美妙的场景——即内心的渴望，这一点其实和厄里斯魔镜颇为相似，再加上弗雷德说过，看过这个小兽的当晚能做一个美梦，斯黛拉很快猜测出了大致的真相，他们多半被困在了梦境世界，只不过她觉得有趣，想看看每个人在梦境中的表现，所以配合所有人出演了一场童话。
按照莱拉的解释，其实就是她和诺特两个人堪破了梦境，解救了所有人，但按照梦境中的发展趋势，就算她什么都不做，其他人也总会苏醒过来——因为“侍卫长”和“王子们”的欲望是重合的，但斯黛拉只有一个。
魇兽根本无法同时满足所有人的期待。
可被拉入梦境的斯内普教授又是怎么回事，魇兽究竟靠什么骗过了他，让他真情实感地相信着斯黛拉是他的女儿？
莱拉继续说道：“至于其他人，他们可比你醒的早多了，大概是你身体虚弱，需要更长的恢复时间，大家都很担心你，但庞弗雷夫人只允许他们每天探视一次，今天的探视时间刚过没多久，德拉科走的时候还差点哭鼻子呢。”
两人正在说话的时候，邓布利多校长走了进来。
“我真高兴看见你醒过来，斯黛拉，”邓布利多把手中的糖果放在桌子上，“要来点比比多味豆吗？”
“不用了，校长，我不喜欢这个。”
“好吧，”邓布利多看起来有些遗憾，“那或许你愿意跟我聊聊你们的梦境吗？”
“当然，我十分乐意，但我想你应该已经从其他人口中得知梦境的全过程，”斯黛拉说，“毕竟韦斯莱双子看起来不像是会保守秘密的人。”
邓布利多愉快地笑起来：“你说得对，现在整个霍格沃茨都知道他们曾经变成过龙，这很酷，不是吗？”
“那么您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信息呢？”斯黛拉问。
“哦，是关于西弗的，我实在难以想象他会被一个小小的魇兽困住这么久，但当我向他询问具体细节的时候，他却十分坚决地拒绝同我聊这个话题，如果我再次提起，他就要生气了。”
“抱歉，这也是我所疑惑的，”斯黛拉猜测，“难道是因为‘国王’所拥有的权势和地位？”
邓布利多想了想，最终摇头道：“绝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可西弗封闭了他的心灵，拒绝对任何人打开，我想我们将永远不可能得知这个问题的答案了。”
斯黛拉沉默着思索，能困住斯内普的，除了莉莉的死亡，还会有其他吗？
“那么我们再聊聊你。”邓布利多说。
“我？”
“是的，你从很早的时候，就意识到了自己身处梦境之中，对吗？”
“是这样的。”
斯黛拉垂眸，她大概知道邓布利多想和她聊什么了。
果然，邓布利多叹了口气，饱含智慧的眼神充满慈祥与怜爱：“一个人，怎么会没有欲望呢？”
这也是她无法在魇兽的眼睛里看见任何画面的原因，因为她没有任何渴求的东西。
“我不知道，校长。”
邓布利多察觉到她的回避，意识到她并不是很想继续这个话题，便点了点头：“好吧，斯黛拉，假如你有一天愿意跟我聊起这个问题，我将随时欢迎。”
在即将离开医务室的时候，邓布利多最后说道：“多看看你周围的人，然后好好想想你在意什么，需要什么，那会使你快乐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