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沃尔布加的画像
她带着克利切通过壁炉回到了格里莫广场12号。
沃尔布加死后,只有克利切偶尔回来打扫一下,曾经富丽堂皇的老宅整洁如初,却没有一丝生活痕迹。
她对克利切说:“去把胸针拿来。”
“是!”克利切“啪”地一声消失了。
他们的对话惊动了墙上沉睡的画像,画框里沃尔布加睁开了眼睛。
戴一顶黑色尖帽子的黄皮肤女巫打量她一会儿,“斯黛拉,我以为你不会再回到这里。”
这是沃尔布加,将她和莱拉抚养到五岁后因为一场意外死去的祖母。
巫师们生前会在常驻的地方残留下自己的魂力,而这些“活着”的画像,通常在巫师生前就已画好,并且将自己的一些言谈举止的习惯“灌入”画像中,等他们去世后,利用残存的魂力,肖像就会“活起来”。
两人相顾无言。
克利切悄悄对她比了个手势,斯黛拉知道这是挂坠盒已经藏好的意思。
她从沙发上起身。
“你要走了吗?”沃尔布加问。
“是的,祖母。”
沃尔布加听到她的称呼突然愣住了,她又仔细地打量着斯黛拉,尽管她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但斯黛拉能感觉到她这次看得更认真了。
像是要把她的样子永远嵌在眼睛里。
但这个沃尔布加仅仅是一幅画像,分享了巫师生前记忆和智慧的画像。
沃尔布加突然在画框里转过身,背对着她。
斯黛拉听到她的声音:“无论如何,我爱你,孩子,尽管你可能再也不会相信这一点了。”
不知为何,斯黛拉心中一酸,几乎要落下泪来。
“不,我永远相信这一点。”
画像里声音颤抖着:“我很高兴,再见,亲爱的,代我向莱拉问好。”
“再见。”
沃尔布加的画像不同于原著中疯疯癫癫的模样,斯黛拉甚至能从她的身上感受到慈爱。
她比任何人都明白沃尔布加。
沃尔布加年少时也有天真无邪的一面,平生最大的烦恼不过是如何选择一个既爱重她又足以和她相配的纯血统未婚夫。
她也对布莱克家族未来的继承人,她的弟弟阿尔法德寄予厚望,希望他带领家族走向辉煌。
可是阿尔法德痴迷于对麻瓜的研究,那些在纯血巫师眼里肮脏的、卑贱的、令人鄙夷的麻瓜。
最小的弟弟西格纳斯更是天生愚钝,烂泥扶不上墙。
她被迫承担一切——父母的期望,家族的未来,诞生和养育新的布莱克。
她成为了新的家主,而身为女孩,为了保证下一代血脉的纯净,她必须和堂弟奥莱恩结合。
幸运的是他们很快拥有了第一个儿子,他们对他寄予厚望,给他取名为小天狼星——这是全天最亮的一颗恒星。
可是小天狼星天生反骨,他一天天长大,越来越离经叛道,他鄙夷血统论,侮辱他的亲生父母,对家族不屑一顾。
沃尔布加时常自我安慰,或许等他长大了、懂事了就好了。
但他在十六岁那年离家出走了,沃尔布加想,等他在外面吃了苦头,他会明白家族的好处,明白谁才是爱他的人。
这个时候,阿尔法德,她同样离经叛道的弟弟资助了小天狼星一大笔钱。
她知道,小天狼星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恨极了,索性把他们两个通通从家谱上除名,就当没有过这个弟弟和儿子。
她还有聪明乖巧的小儿子雷古勒斯,她会倾尽一切培养他,让他成为下一任优秀的家主。
可18岁的雷古勒斯永远地消失了在1979年的冬天,她再也找不到亲爱的小儿子了。
丈夫奥莱恩承受不了这个打击,在同一年离世。
偌大的布莱克老宅剩下她孤零零一个人。
她在窗前枯坐一夜,数着天上的星星,哪一颗是她的天狼星,哪一颗又是她的狮子座α星。
家人们有时候会回来看看她,然后很快又消失不见。
她哭叫着大闹着要求他们留下,她在五层房子的每一个角落寻找他们的藏身之处。
浑浑噩噩,暗无天日。
直到一年后,有人把两个婴儿交给她。
“她们和雷古勒斯真像。”
她冰冷的脸颊贴上小婴儿的额头,她笑着亲吻她们的眉眼,泪水却一滴滴落下。
圣诞节的早晨,克利切把阳台圣诞树下的礼物拆完整理好,送到斯黛拉面前,因为她从不允许猫头鹰进入她的房间,信件和礼物只会送到阳台,再由克利切呈给她。
德拉科送她的圣诞礼物是一颗拇指大小的水晶雕刻成的松塔,水晶里镶嵌着火灵花的花瓣,源源不断地散发着热量。
莱拉给她织了一条红色围巾,摸起来柔软又厚实,上面缀满银白色的小珍珠。
她示意克利切把剩下的都收起来。
克切利:“诺特少爷今年送来了礼物,是否准备回礼?”
她倒是没想到一直和她没什么交集的诺特会送来圣诞礼物。
她不假思索地说道:“他喜欢檀香琥珀调的香水。”
克利切离开后,斯黛拉变成松鼠,抱着水晶松塔跳进棉窝。
圣诞节也不能阻止她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