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三十章
“这二楼也有我的休息室,我怎么不能在这?”傅谨言环抱胸,眯着要看向傅恒安。他也好奇,刚刚他与唐西的对话傅恒安听了多少。
不过于他来说都无所谓,他和他们的关系早就势同水火。
“恒安……你不是醉了吗?”唐西掩下心慌,急急忙忙的开口道,她努力将自己说话的语速放平缓,至少听起来不那么心虚。可她的心脏却已经跳到了嗓子眼,砰砰砰的止不住乱跳。
傅恒安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微笑,可是这个微笑落在唐西眼里带着冷漠和疏离,他自嘲一笑:“是啊,我醉了。”
若不是他醉了,怎么会亲耳听到水晶球砸落根本就不是傅谨言威胁她呢?他也是傻,就这样轻易的相信了唐西的话。
傅恒安压抑着内心狂躁的冲动,他想拉着唐西好好的去质问,为什么要拿别人的性命而达成自己的目的!还装作楚楚可怜的样子来夺取他的信任?
可是这些他都不能当着傅谨言的面,这是他与唐西两个人的事情…
傅恒安的心脏渐渐变得冰冷,忍不住去怀疑傅谨言和唐西究竟有什么关系?她想尽办法嫁给自己是真的因为那所谓的爱?还是因为傅氏?
这是他第一次对唐西的爱产生怀疑。
连他自己都有些不可相信,她表现的那么真,难道都是在哄骗他吗?他就像一个傻子一样,被她骗得团团转?!
傅恒安握着拳头,手臂上的青筋凸起,面上却维持着从容。
“恒安,我们进去说好吗?”空气越是沉默,唐西越是慌张的厉害。大脑在飞速的运转,她并不知道刚刚恒安到底听了多少,第一反应仍旧想要找理由来欺骗他。
傅恒安不吭声,一旁的傅谨言却率先开口:“用谎言堆积的婚姻,能有多久?”
他的视线落在了唐西脸上,嘴角勾着戏谑的微笑。透过那双黑漆漆的眸子,又像是在嘲笑她的笨拙。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傅谨言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无异是给了唐西沉重一击。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
唐西的小脸瞬间煞白,恶狠狠的看向旁边的傅谨言。傅谨言无所谓的耸耸肩,转身离开了走廊。
傅恒安在傅谨言离开后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转身走进房间,给唐西留下一个背影。唐西紧跟其后,随着砰的一声响,整个房间中只留下了他们二人。
唐西控制着轮椅走上前去,房间里的灯光昏暗,照的傅恒安的脸庞晦暗不明。唐西的脸颊微红,看着面前的人愈发的不真切。声音细细小小,带着几分哭腔:“恒安,你刚刚不是醉了吗?”
不是醉了吗?
怎么还会听到她和傅谨言的谈话?!
“若是醉了,自然就听不到你们的谈话了。”傅恒安的声音冷冷的传来,他在唐西面前卸下了刚刚的伪装,整张脸都因为暴怒而铁青。可即便是这样,却仍然与唐西保持距离。
片刻的死寂在二人中间,只留下了唐西粗重的喘息声,傅恒安与生俱来的威压让她喘不过气,她知道这一次和上次不同,事发突然,她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准备,大脑在飞速的运转,唐西却依旧没有任何办法。
她对于傅恒安来说可有可无,自然比不得温州重要。她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背叛傅恒安的叛徒。唐西紧张的垂下眼眸,像是等待死神的最后判决。可是她不想做等死的囚徒,她不想被他彻底否定!
“我可以解释的。”
她的声音底哑,带着浓厚的沙粒感,明明是让人心疼的声音,落在傅恒安耳中却觉得无比可笑。
她就是用这种办法让他一次又一次心疼她,心软的相信她。
“你还想骗我吗?”傅恒安坐在沙发上,双臂则是撑着轮椅的把手,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唐西,让唐西有一种他能够看到她的错觉。
“不是的,我这次是真的想解释…”
“那还不如好、好、的、和我解释一下你与傅谨言的关系!”傅恒安咬牙切齿,温润的气质荡然无存,只留下了瘆人的狠厉,让唐西胆战心惊。
“我……”
唐西哑言,她该如何解释她与傅谨言的关系?认识的越早,她和傅谨言的瓜葛便越多,她又怎么可能说她与傅谨言大学便相识?他们并不是坚不可摧的盟友,无论对于唐西还是傅谨言来说,他们是彼此利用的工具,工具的关系能有多好?!
没有听到唐西的解释,傅恒安的脸色愈发的铁青。可笑的是他竟然有几分期待她的回答,他第一时间并没有想她是如何能预料到他会出手救温州,更没有想她之前是否和贺莲串通。而是怀疑她和傅谨言的关系,是朋友?是盟友?还是更加亲密的关系…
能让傅谨言信任的人不多,傅恒安没有想到唐西会独占一份。
心中的怒火没出发泄,傅恒安只能攥着沙发上的垫子,整个垫子被他扯开,手指也因为用力而流出鲜血。
“不用解释了。”傅恒安将手中的垫子甩在了地上,声音冰冷的犹如正月的寒冰,“我会将这件事的始末都告诉阿州,你要道歉的人是她。”
唐西赌的不仅仅是傅恒安是否回去救温州,更是把温州也赌了进去,赌她会不会受伤。破坏了一场婚礼,算计来一场婚礼,把所有人的安危都置之不顾,这就是现在的唐西。
唐西深吸一口气,吸了吸酸胀的鼻子,“我知道我对不起温师姐,我会向她道歉的。我承认我之前做的错事,是我太糊涂了,可是我是真的喜欢你,恒安,可不可以原谅我,不要离婚好不好。”
离婚?!
傅恒安冷笑一声,甩开了唐西扯着他的手,:“你到现在还想着离不离婚!唐西你到底知道错了没?!你做的事情是违法的事!闹大了是会坐牢的!”
呵斥沈逐渐放大,震耳欲聋。唐西只觉得脑袋中嗡嗡作响,真个人也忍不住的向后倒去,她只有扶着茶几才努力维持平衡。脑中不断回荡的傅恒安的最后一句,她做的事情是违法的,是要坐牢的…
“如果你能原谅我,坐牢也无所谓。”
半响,唐西缓缓开口道。傅恒安站在原地,黑色的阴影笼罩在唐西面前,遮住了她唯一的光源。
“我的原谅就这么重要?”
傅恒安讥笑道,整张脸闪烁着唐西陌生的寒意。他面无表情,却又像是在笑。笑中透着冷,冷到刺骨。
唐西突然有些怕了,这样的傅恒安让她忍不住退却。她情不自禁的推后的几步,摩挲着手臂似乎这样才能减轻她的惧意。
可是傅恒安的原谅实在是太重要了,他是她的全部。若是他都不肯原谅她,温州的原谅对于她根本无所谓。眼泪划过唐西的脸颊,她又忍不住凑到傅恒安面前,伸手扯着傅恒安的手臂,挤到了傅恒安的怀中。
“我去求温师姐原谅,我会向大家承认这件事。无论后果如何我都会承担,所以恒安,你能不能原谅我,我这么做实在是因为我太爱你了,我做了傻事,不敢奢求你爱我,只求你原谅我,不要离婚好不好?”
她在傅恒安耳边低喃,声音带着委屈,似乎做错事的并不是她。傅恒安撑着唐西的腰肢,将她轻轻的推开了自己的怀抱。
“你好自为之。”
他松开了唐西,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留给她。转身离开房间,不带丝毫的留恋,连责怪她的话都没有。唐西彻底坚持不住,她瘫倒在地上,小腿上又传来了一阵一阵的刺痛,但她好像感觉不到,满心的慌乱占据了她的心房。
这次的傅恒安是彻彻底底的将她推开了。
轻轻的,宛如拂过一片雪花。
不留痕迹,彻彻底底。
唐父唐母在大厅中始终不了唐西的身影,忍不住去寻找傅恒安询问。可是问了晚宴上的人才得知,早在半个小时前傅恒安便被助理接走。
正当二人焦急的寻找唐西之时,宴会的主角不知何时出现在二人身边。傅谨言举着高脚杯,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二位是在找西西吗?”
唐父唐母对视一眼,西西?
他和自家女儿很熟悉吗?
“我也是a大毕业的,和西西一届,也算得上是同班同学。”傅谨言看出了他们的疑惑,解释道。
唐父皱眉,也从身旁的桌子上拿过酒杯,“你知道西西在哪?”
“是啊,我刚刚还看到她和恒安在二楼房间,不知道为什么恒安先走了。”傅谨言拿着酒杯碰了下唐父的酒杯,他的意思是傅恒安和唐西吵架了?
唐父一口气将杯中酒喝下,“多谢。”
随后转身离开,唐母奇怪的看了一眼傅谨言,跟在了唐父的身后。
“他为何要告诉咱们这些?挑拨我们与恒安的关系?”唐母忍不住在唐父身边猜测。
唐父冷笑:“他是在向我们示好,如今继承人尚未定,小西和恒安的关系也不稳定,所以他还觉得有机会拉拢。”
唐氏的这块蛋糕谁都想分,不仅仅在与唐西,更是在与唐氏夫妇。
二人上了二楼,房间的们敞开着,唐父唐母想都没想直接走进房间。房间黑漆漆的一片,唐母将灯打开,目瞪口呆的看着晕倒在地上的唐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