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说好一起逛超市,还是没能一起完成。
徐月累得根本不想动。
就想躺在床上。
程与买完菜回来,看着还在床上的徐月。
走进,弯下身子,语气柔和,关心溢出,“还疼吗?”
说着,探进被子,给徐月揉腰。
“酸死了,感觉腰要断了,又想去按摩,但是我走不了那么远。”徐月声音闷闷。
程与干脆从另一头上床,让徐月趴下,自己给她做按摩。
“你手劲儿小点!还没被你做死就要被你捏死了。”闷在枕头里的徐月,侧过头,大声抗议。
“嗯,那还是做死好。”程与靠近,声音变轻,力气小了不少。
按了一会儿。
徐月便让程与抱自己去洗漱间。
徐月在里面洗漱,程与在外面开始烧菜。
等徐月洗漱完,饭菜已经快要做好。
程与还外卖叫了一个老鸡汤。
徐月穿好衣服,找出一个冬天的暖宝宝,贴在后腰。
这种事,难道只有自己难受吗?
如果每次享受完再难受,那算爽快吗?
喝着汤的徐月,觉得自己被程与过分关照了,有必要喝老鸡汤吗?啊?这也不算啥吧?
“好喝吗?要不我也学着煲?以后每次给你煲。”程与看着一直不停喝汤的徐月,迟疑开口。
“不需要!我只是喉咙不舒服,汤热热的,比较舒服。”徐月打断程与的努力,然后伸筷吃饭,制止程与的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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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徐月斜躺在沙发上,程与洗完碗后坐过来,让徐月头躺在自己大腿上。
“程与,你到底啥时候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啊?”徐月发难,紧盯程与不放。
“我从一开始就告诉你了啊,你自己没发现。”程与低头,靠近徐月,回视她的双眼,双眼带着笑意,唇角微扬,想也不想就想吻下去。
徐月急急伸手,捂住他的嘴。
“好好说话,什么时候告诉我了?”
程与按住徐月的手,在她手心印下一个亲吻。
拿过徐月的手机,点点戳戳。
然后把手机递给徐月,就直接低头看着她。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是他的□□空间。
时间很早,几年前。
那会儿的徐月刚大二,为什么这么明确呢?
因为大二时没能进入社团职位角逐的徐月,反而因为大一大二社团活动的原因,认识了很多外校的朋友。
大三五月底,有个外校同学学校校庆,她们班出节目,想要cosplay一个天庭来着。
刚好差一个抱着兔子的嫦娥,因为嫦娥要住在广寒宫,全程要一直抱着兔子,又穿着长长的汉服,顶着珠钗的假发。
这个朋友是一个设计系学生,立马找徐月来帮忙。
说是徐月润洁的脸型与面无表情的疏离很适合月亮的清冷。
徐月大三时课多又不爱动,大一大二到处跑多了,大三开始宅了。
徐月刚到这个朋友寝室,就受到莫大的欢迎,可能因为多了一个模特,还是个娇小妹子,大家都很有热情。
量着徐月的各种数据,还嘴里念叨着要改改什么尺寸跟颜色,又一边赞叹徐月皮肤白什么颜色都还能配得好看。
等到校庆,徐月逃课,前一天就去朋友学校外面住着,跟着她们一起吃饭,第一次去了酒吧,喝得上头,算是全然打开了自己。
校庆当天。
可真是人山人海。
本校的外校的,全是人。
不乏美女帅哥。
徐月尽职尽责扮演自己的角色,怀中抱着小兔子,装模作样地淡淡微笑,细长的眼线夹杂着细闪的眼影彩片,在五月的雾都阳光下,整个人熠熠生辉,无限疏离得仙,有限能观赏得美。
照片把徐月拍得特别好看特别美丽。
站在人群中,飘飘欲仙。
美得惊人,仙得脱俗。
怀中的白兔,站着肤若凝脂地美人,跟周围的人格格不入,像月亮上的仙女不小心遗留人间,带有一丝惊恐地不适,又带有些许高傲的疏离。
愈发显得照片里的徐月高不可攀,后面一张是转身斜视人群的徐月。
像是要乘风登去月亮的身影,裙摆飘扬,鬓角的碎发像留念美人,妄图留住仙子在人间。
没有配文,没有评论。
这两张照片,就这么静静留在这个网络的角落里。
等待着。
徐月没有说话。
捏着手机,打字。
然后递给程与,让他看。
“这是谁?”
就见程与拿过自己的手机,淡定评论。
“曾经是住在月亮上的小仙女,现在小仙女为我下凡愿意留在人间了。”
徐月佯装生气,撑起身子,拿着手机看向男生,问道:“我何时答应了?”
程与笑出声音,一手牵人,一手拿过手机放在一旁,“仙女要真不愿意,就带我一起飞去月亮吧。”
徐月气哼哼,“你都说你是凡人了怎么去啊?”
程与手渐渐不老实,揽住女生腰肢,凑近女生俏生生小脸,额头相抵,鼻尖相接,唇瓣似触非触,“那还请小仙女万万怜惜我这凡人,陪着我吧,这一辈子。”
徐月便软了身体,抱住程与,主动亲上去。
然后飞速撤离。
“这次校庆,你也去了?”徐月紧追不舍,一定要问个所以然。
“嗯,齐征铭就是这个学校的。”程与抚摸着徐月的脸,仔细看着她。
“嗯,所以,之后找了你很久,也托人去那个专业的学生打听,都说你是外校的,只知道你叫徐月,不知道是哪个学校的。”
“所以,找了你很久,也等了你很久。”
“每次看着月亮,都在祈求,让你快快降临人间,好叫我一解相思之苦。”
程与抚摸着徐月的脸,鼻子,嘴唇,最后轻轻地一个吻,落在她的眼角。
“我很谢谢,月亮听见我诚挚的渴求,让你出现。”
男生的声音哑淡,话音却饱含爱意的满足。
“哦,我好像知道,之前那个让我帮忙的朋友说有人打听我来着,我拒绝了。因为当时没想恋爱,更不想跟外校恋爱,你知道的,我们这两个学校十万八千里呢,到没想到让你等这么久。”
“但还好,我们总算还是相遇了,相爱了。”
徐月不好意思道,那段时间刚好是那个莫名其妙的电话没过多久,自然很拒绝这种打听式的求爱。
“嗯,所以你要补偿我。”
“今晚真的不可以!”
“哈哈哈哈哈哈”
“我没那么禽兽不如,我是让你把下半生都补偿给我。”
程与被逗笑,又不得不解释。
徐月听完,不好意思又故作没事,“那我不是亏大发了,我这辈子才过二十三年呢。”
“我还一直以为旺旺是我俩月老,原来它是媒人啊,哈哈哈哈”
“媒人礼送过了,所以,你什么时候答应我?”
程与穷追不舍,誓要得到徐月的答案。
“我此刻答应你,我会跟你一直在一起,我不知道这个‘一直’的期限,但这一刻我说的,是真的,是永远的。”
徐月看着他,表情认真,声音清晰有力。
“我知道,小月亮,我知道你的迟疑,你的保证,你的担忧,你的爱意。”
“我们人类一生,在宇宙的尺度上那么短暂,但在每一秒可能变换的思维里又是那么漫长。我都懂,你的担心。我不是要你对自己‘说谎’,你对未来的不确定性,我同样也是,就像我们不知道明天是否外星人会降临一样,我们都无法得知未来彼此心意不变,但此时此刻,你的回答是真的,我就很满足了。”
程与紧紧拥抱着徐月,替她开口,来解释她无法对他描述的对未知的不确定性。
“程与,我想告诉你的是,如果有多重宇宙,那么就像一个小径分叉的花园。站在此时此刻的时间节点,宇宙中无数个小径分叉的花园路口,我永远都会告诉你,我会一直陪着你,一直爱你。总有一个我,跟你,在无数的分叉路口相遇,重逢,然后终生幸福。”[1]
徐月声音响起,细细轻轻,仿佛怕打破这一刻的平静。
“我不是不想要给你一个关于永远的承诺,但是我对未来的没那么美好的愿景,我相信未来是未知的,是善变的,所以我不敢给你关于我未来一定能够做到的保证。”
“但我也想要你明白我的心意,因为在这一刻,我是真的想要跟你有永远。”
徐月开口解释,她无法违背自己内心对未来不确定的消极感,但她在这一刻想要给爱人一分她此刻能拿出的坚定。
“哦,我知道的,宝贝。”
“你是诚实的,对自己对我都一样。”
“我知道的,宝贝。”
程与轻轻地开口。
“只是我的不安全感,始终想要得到你的承诺。”
“我已经得到我的答案了,比我想象得更多。”
“未来是会变的,我会努力让我爱你,变成我会一直爱你。”
程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年轻的男声,带着对未来的坚定与强烈的自信,让徐月咧开嘴角。
他一直都是这样,比自己直接,比自己先一步,比自己有信心,也比自己爱得更多。
程与拿出一个东西,是一把锁,爱心锁。
是名山的同心锁。
“这是另外一个,挂上了一个,又刻了一个我带回来了。”
程与低头跟徐月解释。
“为什么?”
“把字刻在石头上,把爱你留在我们每个触手可及的日落清晨。”[2]
徐月浅浅笑起来,随即笑容越发灿烂,牵着程与的手,两人相互倚靠,看着窗外的天空。
我们的恒星,永恒炙热在银河悬臂走上一圈是22亿年。
我们的星球,永不疲惫围绕着太阳公转一圈是365日。
我们的卫星,永远潮汐锁定,永远一面向阳陪伴着地球。
宇宙无限广大,一直膨胀。
深空浩瀚,伴星相随运动周而复始。
我们亦然。
此时此时陪伴着彼此。
在广阔的宇宙计时,瞬间即时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