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翌日，中秋佳节。
今天徐月没能下楼去程与家吃饭，因为倪好找上门了。
程与在得知倪好来了后，便说让倪好今晚一起吃饭，昨天是齐征铭请的，今天他请。徐月应好，中午便跟倪好跑去商圈一起吃饭，逛街甚至还一起看了场电影。
晚上是吃的火锅，在雾都随处可见的火锅。
就在一个老小区楼下，徐月跟倪好来过一次，味道很好，菜品很足，是非常符合当地胃口的老火锅味道。
今晚吃饭的氛围倒是比昨天轻松，可能是这个老火锅对于几个人来说，都算得上是故乡味道。
吃完饭后，四个人依然还是驱车到附近的公园，各自牵手散着步。
这两天一直中午晚上都腻在一起的徐月跟程与，今天是第一次单独相处，徐月感觉到了一丝莫名的陌生感，突然对于自己有男朋友这事有了不真实感。
一切发展得太快，一旦停下片刻后再相聚就显得有些许陌生。
程与就怕徐月会这样，冲动激情退却后剩下的冷却让他难以忍受，更不想在徐月身上感受到。
紧紧牵着徐月的手，让自己的存在感从身体相接处的每一处皮肤传递。
徐月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没话找话，侧头装作俏皮问：“你国庆去哪儿？回连城？”
程与看着女生故作轻松地表情，知道她是不想要昨晚的气氛影响今天双方的相处，他无法言说的自责，为因为自己无法自控嫉妒心而让徐月在感情上后缩了一小步的行为，他只好摸了摸女生毛茸茸地头，放松自己的语气，“应该是，回去看看爸妈，齐征铭也一起去。”
徐月点点头，想到又没有话说了，只好就跟程与的脚步向前走的。
没走几步，后面倪好说想要回去。
几人便打道回府。
到了小区，程与自然又强势牵过徐月的手，倪好向他扔了一个白眼后眼不见为净的让齐征铭赶快开车，徐月只好招手手跟倪好和齐征铭道别，嘴里说着“明天见”。
刚进小区大门，徐月手机响了，她不免得悄悄松了口气，实在是不知道这种不算吵架只是有一点可能观点上的不相容造成的像争吵后的尴尬情绪如何渡过。
电话是妈妈打来的。
“宝宝，今晚月亮好亮，就跟你出生那天的月亮一样又大又圆。”来自母亲的感慨。
“嗯，所以我名字由此得来。”徐月无奈抬头看了眼月亮，虽然自己不是中秋节出生，但也是一个月份中旬出生，自己家里人一直过农历生日，所以每年中秋节的问好总是这一句，连称呼都不变。
“妈妈，中秋节快乐。”徐月继续，想要打断母亲后面的怀念。
“嗯，你这会儿还在外面耍呢吧？本来没想要打扰你的，只是想跟你说国庆别回老家，我过几天去接外公外婆来安城，年年放假你都回老家，这次过来跟老妈一起过。”
“你自己去接吗？”在徐月心中，一向不怎么离开农村老家的两位老人更值得担心。
“嗯，我自己开车去接，你买票没？快点重新买哦，这几天票不好抢咯。”电话那头妈妈的声音变得轻快，仿佛提前为徐月的一个小烦恼而幸灾乐祸。
“嗯，好的。我知道了。”徐月无可奈何。
“你跟好好一起回来吧，到时候我去接你俩，好好妈妈跟爸爸国庆出省去了。”妈妈继续提前放出徐月跟倪好都不知道的第一手消息。
“她都还不知道呢，我明天就告诉她，哼。”徐月语气里不免得替好友出气。
“到时候直接就把她接来家里住着，你俩不孟不离焦的焦不离孟的吗？”
“行了，我不跟你说了，顺便跟你男朋友问候中秋快乐。”
说完那头十分干脆挂掉电话。
接完电话，电梯刚好开门。
进电梯，徐月看了一眼按键处，只按了自己的楼层。
徐月心一跳，觉得有点头疼，明天要上班，但是自己的爱情好像确实真的遇到了一点麻烦。
像是海面下得暗礁，徐月想要放任不理，但又怕会迎来大的危机。
“哦，我妈妈刚刚祝你‘中秋快乐’。”徐月再次打破沉默的气氛。
“嗯，我收下了，是我失礼了，应该先问候你妈妈跟家里人的。”程与语气依然温和。
徐月答应嗯嗯两声不再说话，她觉得男生温和的话音下潜藏着巨大的风暴。
到家后，徐月让他先坐，自己先去卸妆，其实只是想拖延必然到来的对话罢了。
徐月卸完妆出来，看到程与坐在桌旁，手里拿着自己的摘抄本，徐月倒不是什么文青少女，她只是觉得在日益数字化网络时代，书面表达与手写汉字的能力已经渐渐一年不如一年，她只是通过这种方式保留一点基础能力。
见徐月出来，程与放下摘抄本，招手，“过来。”
不知是因为桌上台灯照亮着男生一半的面容显得温柔还是徐月知道这会儿已是不得不面对的情况，听话得走向程与。
徐月靠近，见男生嘴唇开启正欲说话，手快过脑子，先捂住了程与的嘴。一手拿过桌上的新买的补水喷雾，打开盖子，面向自己按下喷雾头。
细密地水珠喷到脸上，凝结在成一颗颗大水滴悬在下巴上，滴在靠近自己的男生额头，徐月拿开捂住男生嘴的手，没理会男生，双手轻拍上自己的脸颊。
程与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生，不语也不管自己额头上几滴顺势流向鬓角的水珠，伸出手，拉近女生，紧紧环抱，让自己靠在女生柔软地肚皮上，感受呼吸间徐月肚子轻微的鼓动，阵阵强有力的心声跳动在发间。
“今天是生我气了吗？小仙女？”程与闷闷开口。
徐月放下手，抵住桌面，一只手轻抚男生发顶，默默地，轻轻地，男生发丝柔软，像是他此时此刻的心思，细敏，小心。
她摸向男生耳朵，捏了捏手中微凉的耳垂，“倒没有生气，只是不知道如何面对这种情况，我感觉你昨天有在生闷气，但我不认为我该为你昨天的坏脾气买单。”
程与抬头，看向徐月的眼神带着渴求与受伤，他动手微微使力，徐月不反抗，乖巧落座在男生腿上，抱住程与，她喜欢这个姿势，很有安全感与拥有感。
徐月软软倚着男生，放在程与背上的手上下安抚着他的情绪，她不知道怎么说，自己被别人表白这件事，自己也很苦恼，也严词拒绝了，为何程与会有这么大的情绪。
程与委屈道：“我知道，我也在尝试纾解，但宝贝，这些情绪，之于我都是第一次，我也很慌乱。”
“是吗？但我会觉得你这个情绪来得有些莫名其妙，我跟他没有任何联系，当时也严词拒绝了。”徐月保持着姿势，语带不快。
“我不是在给自己找借口，我只是不希望因为这件事让我们刚刚建立的感情有了一个疙瘩，我会努力控制，只是还在努力中。”程与继续言辞恳切的保证。
徐月听完呵呵笑起来，连身体也控制不住抖动起来，“你知道你这个保证的话就像个被发现出轨的渣男语录吗？”
程与见徐月笑得无法自控，疑惑道：“我不是渣男。”
徐月收住笑容，坐直身子看着他，点点头，还开口道：“没人说自己是渣男，但我相信你不会是渣男啦。”
“你是渣男我就把你挂在你们学校贴吧上，你们现在还玩儿贴吧吗？”徐月觉得自己好像还处在高中贴吧时期。
程与听完，摇头却不语，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只好扯远话题，“明天早上我在门口等你。”
徐月看着男生，点头。
程与没有再多要求其他肢体接触，依着姿势再次抱着徐月短暂一会儿，就跟徐月道别回自己家了。
节后第一日。
徐月开门就看到门口等着自己的男生，一时间有点错愕，觉得自己倒是弥补了大学缺失的恋爱体验。
大学时期，女寝楼下，等待最多的除了外卖员放着着塑料盒饭便是男大学生。
这会儿自己倒是跟大学时期一样，有了等自己上课的男朋友。
程与依然过分自然牵过徐月的手走向电梯，又递给她一个纸袋，徐月顺手摇了摇手，示意自己不方便。
程与只好松开牵住徐月的手，让女生双手自由活动。
徐月拿着纸袋，就知道里面是给自己的早饭。
打开纸袋，是一个饱满的三明治。
说是饱满，因为内里填料十足。
徐月看向身边男生，“你的呢？”
程与见状，从包里拿出另一个纸袋，冲徐月摇摇，然后又拉过斜背在背后的包，掏出一瓶温热的牛奶，“快吃吧，昨晚手机上问你不是说想要吃三明治吗？楼下面包店的没我做得合你口味。”
徐月便双手捏着袋子将三明治喂向口中，三明治做得跟个汉堡一样饱涨，鸡蛋、火腿、生菜，甚至还加上两块肉。
吃了两口，电梯到了，开门轿厢内还有空间，徐月跟上去，站在门口，程与紧挨着徐月站着，把手中牛奶递给她。
徐月喝了两口，再次自然地递给程与，程与接过。
跟着程与走到小区后门，再次看到熟悉的车，徐月默然，想着今天是上班日没错吧？
这车连续两天出现在小区后门，让自己都怀疑又是接人去吃饭的。
跟车里两人打过招呼。
徐月依然还在吃，又拿过程与手中的牛奶喝了两口后，实在是吃不下了。
程与见状，拿过纸袋，把手中瓶子递给徐月，自己就着徐月的剩下的吃下去。
徐月想开口制止，但见男生吃得自然，动了动嘴，最后啥也没说。
像是看着牛奶瓶的徐月在担心什么似的，程与笑笑，让徐月吧包里另一瓶牛奶拿出来给自己插上吸管。
徐月听话拿出牛奶与吸管，插上后递给他，“两瓶奶也挺重，不能因为包大啥都放里面。”说完又觉得有些得了便宜还卖乖一样。
“放包里是热的，拿个袋子站在外面怕凉了。”程与不转头，嘴里嘟嘟囔囔。
“等了很久吗？楼道里比家里冷，你给我打电话或者敲门，干嘛在外面傻等？”徐月气有不满。
“他等着就是你这句话，你别被骗了！哼！烂俗苦肉计。”副驾驶的倪好忍不住开呛。
“烂俗但是好用。嘿嘿。”齐征铭忍不住开口为好兄弟站台。
不想局势过分收不住，徐月急急开口：“好了，要不你俩一天一天，搁我家待着”
“那可不行，我不同意。”齐征铭开口打断徐月。
“对了，好好，国庆我回安城，我妈接外公外婆过去玩了。你买票没？咱俩一起回，我妈到时候来接。”徐月这会儿才说起正事，想着昨晚光顾着说那事儿，干脆这会儿都在一起直接说了。
“听你这意思，阿姨来接我们俩的话，我爸妈又另有出行计划？”倪好听完不满问道徐月。
“恭喜你，答对咯。”徐月笑嘻嘻地，身体超前，伸手抚了抚前面倪好的肩膀，表达安慰。
倪好反手握住徐月的手，歪向后座，“那好，嘿嘿我最最最喜欢跟你一起坐高铁回家，吃喝都准备充足，阿姨做饭超级好吃的，比我妈手艺好。”
这边两个女生兀自开心地谈论到车程几小时该带什么零食跟水果，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男朋友相互之间彼此挑眉，对视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