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不知道是不是互相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徐月觉得自己此刻莫名被安抚下来，心跳回归正常，但看向程与的眼神依然爱意明显。
“你手机那么多信息，你先回，我去给你倒杯水。”徐月撑着男生肩头起身，也带着男生站起来，示意到他坐在小沙发上。
徐月在厨房翻出两个新的玻璃杯，用水冲洗后，再从冰箱里倒出两杯矿泉水。走到书桌下踢着一个凳子走向程与。
程与见状起身接过两杯水，徐月把凳子搬到小沙发前，便又去冰箱里拿出一大瓶矿泉水。
刚坐下，就听见旁边人语带不满，“你手脚发凉晚上还喝冰水？”
徐月觉得自己莫名其妙被管制了，有点生气，“咋滴？这么快就进行到‘多喝热水’这步了？”
程与看她还一脸气愤不免好笑，“不是这么快进行到这一步，是这是第一步，也是以后永远不变的主旋律。”
徐月当然知道多喝热水对于自己来说的重要性，比如妈妈跟外婆面前，自己就不敢如此逆反，只是自己独自生活总是免不了要放纵自己才是单身生活的真正意义嘛，只好故作不得不答应般，“好吧好吧，我知道了。”然后就去柜子里拿出一瓶常温的矿泉水放在木凳上，“这样总可以了吧，男朋友。”
“嗯，男朋友觉得基本可以。”程与捏着手机大言不惭。
“哼！本仙女劝你见好就收，禁止越级改变女朋友！”徐月一屁股坐上沙发，也摸出手机抓在手上。
徐月瞟了一眼操作频繁的程与手机屏幕，发现他一直在回复着各种私人聊天与各种群消息，忙得不停。徐月点开自己手机，打开微信，先点开程与头像，进入他的朋友圈，点赞，评论一条龙。
徐月按下自己的评论。
【谢谢大家的关心与祝福，我会好好爱护程与的，请大家不要担心。】
然后下拉刷新，看着出现在自己手机中，除了自己外的唯一的一条评论。
来自程与自己。
【谢谢大家的关心与祝福，今天是第一天。我女朋友让我转告大家她会好好爱我，大家尽可以羡慕嫉妒我。再次感谢大家。】
徐月看完这条来自程与本人的评论，转头便问：“你怎么可以篡改我的话？这样显得我好过分！”
程与刚回完一个朋友的消息，捏了捏鼻梁，听见身边女朋友的问话，转过身体欺身而上就堵住了徐月的愤怒。
徐月觉得今天的亲密接触已经是够多了，便想要抵住后撤，没想到程与似感受到她的情绪，只是轻轻相贴后，就后退坐好，继续拿着手机开始回复信息。
看着程与又陷入信息海洋，徐月也从包里拿出手机，打开微信。
发现程与发给自己的照片，今晚在马路边拍的自己。
有侧脸与正脸。
徐月明知故问：“你怎么不发这张？”手机点开放大是一张正脸微笑的照片。
程与歪头看了眼徐月手机上的照片，然后看了徐月一眼，眼眸依然深沉，声音却十分克制，“你觉得这张可以发吗？那我马上删掉刚刚的重新发咯。”
说着，手指便退出聊天界面转到朋友圈。
徐月看着他的动作吓一跳，马上按住男生拿手机的手，摇摇头，“没有，没有，我开玩笑的！”
“嗯，没有得到你的允许，所以我只发了你的侧面照，我忍不住想要跟所有人分享喜悦，也想得到别人的祝福，正大光明的祝福你我。”程与顺手牵住徐月的手，男生温柔地声音解释给徐月。
“那我可以发你的照片吗？”徐月听完男生解释，顺口问道，她也想要知道，谈恋爱的人怎么把握私人空间的分寸感。
她从不认为两个人决定在一起后，就是完全融合的一个整体，应该互相保有一些私人空间，才能保持永远自我的魅力。
“当然可以，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我想要给予你又怕一下子太多让你害怕，所以我想要等你去拿取，你现在不习惯没关系，慢慢习惯。仙女想要的一切，我都会全力去满足，我是你的给予者，你可以设限，对我。但我希望你可以主动告诉我，因为我害怕我会因为跟你在一起后，慢慢被快乐腐蚀，而变得肆无忌惮开始跃过你的私人地域。”程与捏着徐月的手，言辞恳切，静静看着她，说出的话那么平静，但是话里全部低微的自我。
徐月不明白，在她看来的程与，阳光，自信，帅气，独立且在同龄人中算得上是能力的人为何对自己总是这样的低姿态，她甚至怀疑他是不是网文小说里有什么白月光，而自己就是那个替身时，他又开口了。
“我说这么多，可能会让你有疑惑，但是我希望你知道的是，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所以你可以在我面前做自己，可以对我做任何事，我盼望你已久，对你没有任何设限的空间。”女生惊讶的表情没有让程与，他知道自己的话可能会让对方有一点震惊，但是自己确实是忍得不易，只好再次解释描补。
徐月收敛惊异的神色，正视面对着自己的男生，肯定开口：“听你这意思，那次小区便利店不是偶遇吧？”
程与看着女生紧盯自己又一脸“从实招来”的神情，轻咳了一下，像是被捏住马脚一样，“嗯，其实是偶遇，但其实我想要认识你，也不是想要吓你，我不知道你怕狗，本来想着让旺旺吸引你注意，然后就可以认识你来着，没想到弄巧成拙。”
听男生话说得不好意思又断断续续的，徐月终于知道自己是被“欺骗”了，哼哼道：“哦？听你这话那你什么时候还见过我？”
程与见她一副不得到答案誓不罢休的样子，只好给出信息，“嗯就是那次地铁上，咳，是我拉住你的。”
“”徐月沉默几秒，“我就说那个男生怎么这么熟悉呢，原来是你啊。”说着便伸手挡住男生下半张脸，然后命令道：“笑一下。”
程与只好照做，盯着靠近自己的女生，在她的手心，得不得笑出声，看着徐月越挣越大的眼睛，抬手压在她的手上盖住自己的脸，嘴凑近吻向女生细腻手心。
徐月也没管男生的小动作，吃豆腐就吃豆腐吧，自己也能随时吃回来。看着被挡住下半张笑起来的程与，恍然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拿下手，牵住女生手放在腿上，程与另一只手拿过手机继续点着屏幕，不回答。徐月无语，就想要收回自己的手，但使劲抽了抽，没能抽回来，只能放弃，也拿过收到新消息的手机。
【图】【图】【图】【图】【图】
是程与发来的几张照片，都是从不同角度偷拍的全身照或者大头照，最后还发给自己一张白底证件照，徐月看着照片，笑得身子前后晃动，真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大傻子，自己想要的是自拍照好吗！
“有时候被人在学校偷拍，就有朋友发现后会发给我。你看这种没有正脸的就能看出是我，更何况我见过你，哪怕你带着口罩我依然能认出来。”
徐月听完男生解释，勉勉强强接受了，既然他现在不愿意说，那自己也不能一个劲儿去问，等到他想说就说吧。
徐月保存好照片，开始编辑文案，打算自己也发个朋友圈好了。
程与今晚说的那些话，虽说确实是带着小心机的，但自己确实有了一丝若有似无的心虚，总觉得自己要是啥也不表示有那么点渣女倾向来着。
不过徐月确实没想要发出程与的照片，因为偷拍照跟证件照怎么发都会很诡异好吧。
只好选择了跟程与相同那张牵手照，再添加一张自己下午的自拍，反正化好的美丽不能浪费！
这次自己抢到自己的第一赞，昵称moon旁边就是来自身边程与的第二赞。
随后点赞跟评论接踵而至，包括来自姐妹群跟家族群的消息纷纷滴滴不停。
徐月先刷新朋友圈消息。
【今晚月色真美。】
下面来自好朋友的“？”与大部分的祝福之语。
这句话是混迹互联网大众所知的爱语与表白语，而自己发的牵手照，露出的一部分手腕，与自己比较起来明显是个男生，所以好朋友不明所以的反应就很真实。
而徐月觉得更令自己头疼的是不断增加消息数量的家族群，她点开来就看见表弟表妹们都在起哄，然后自己快速“谈恋爱了”甩出去再发了几个红包后立刻退出，点进姐妹群，告诉自己已经成为群内第一个姐弟恋实践者的事实后，靠近程与，把头磕在他肩上，没好气，“都怪你，我手机要炸了！”
程与听完，眉开眼笑地，侧头亲了一下徐月额头，试探道：“我帮你回？”
徐月拿过手机，点开朋友圈，扔到男生腿上，“不用了，朋友圈给你看。”
程与倒十分懂分寸，没有看别的，只是点开提示消息看完点赞和评论。
“你就回个，谢谢大家关心，我谈恋爱了！！！”徐月靠着男生肩膀，看着他手里的手机，“三个感叹号必须的，然后打一句，男朋友很帅我很喜欢就ok。”
徐月倒觉得没有什么不能看的，但是主动给和拿确实是两个不同行为有两种不同意思。她就像把程与当成一个帮自己偷懒的“工具人”，十分自在的指挥，“看看家族群里我妹她们说什么来着。”
男生手随着自己的话音动作，点开“相亲相爱一家人”，正打算让程与往上翻来着，突然跳出来自名叫“母亲大人”的几个红包，红包名字“祝贺大姐姐脱单”，还没等到说话群里舅舅跟舅妈的红包接踵而至，甚至连名字都没有改过。
徐月恨不得收回刚刚说完的话，但这会儿很明显已来不及，只好装死，闭嘴。
“抢吗？宝贝。”男生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近很黏糊。
徐月刚想说抢啊，就反应过来男生刚刚对自己的称呼，变了。
这个网络时代，每天每个社交软件上，只要愿意分享自己爱情生活的人，互相称呼“宝贝”“宝宝”已经成为跟“你好”一样的基本交往称呼了。但不得不说，有了爱情加持，这个称呼确实带上了甜蜜的滤镜，好像爱情与其他的分割点，就在彼此爱称里洒下的糖。
甜丝丝，到心口。
徐月感受到靠近男生耳朵烧起来，她想要真实感知这一刻，身处在人类最奇妙最神秘最不可得最被歌颂的爱情里的人到底有何不同。她抬头，看着程与，任由气氛变幻，不开口打破，慢慢伸手，起身，坐在男朋友腿上，靠近，抱住，心贴心，让彼此心跳同步，静静地，只听两个人的心跳，在这个夜晚，一砰一砰。
静默一会儿，徐月拿过手机，依然坐在男生大腿上，点开群内的消息，依次点开所有的红包，继续保持沉默。
直到表妹自己，问自己姐夫是谁是，才冷酷道：“是个帅哥。”
得到另外一个表妹的赞叹后，徐月恢复开心，“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姐很开心，大帅哥，我，你们大姐，搞到了！以后你们见到就懂了我的心情。”
这边话说完，徐月看到来自妈妈的私聊，“讲话文明一点，你抢的红包记得跟男朋友平分。”然后顺手又给自己发了两个红包后拍下自己正在麻将的照片，制止徐月的长篇大论。
程与看着就笑出了声，开始闷闷的笑声使得两人相近的胸膛一起震动，直到看到徐月妈妈的信息后就愉快笑出声音。
徐月没理会笑起来的程与，转头打开程与的聊天界面，听妈妈话的与他分享了今晚祝福红包。
程与这会儿是真的愉悦，恨不得笑弯了腰，急忙揽住徐月的腰，然后弯腰把自己头放在女生颈窝开怀大笑，陌生的异性气息靠近敏感地带，徐月不敢动作，这会儿天色太晚了，但气氛真的很美妙，徐月想着就放松身体，空着的手捏住男生腰部的上衣，放下手机跟着一起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