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脑袋炸了
水母说：我不知道，主人没和我说过。
停顿一下，水母有些警觉地问：你想干什么？
“在异想天开。”祈白宥说。
水母：？
祈白宥的精神力恢复的不多，顶着那么多能力的压制扩展识海需要大量的能量，她干一会儿就不得不停下来休息一下。
身处祈白宥识海之中的水母“看到”她此刻的想法：
我能向其他异能者借来能力，得到的是高阶甚至满阶版本，怎么使用，使用出来是什么效果，全看我的脑洞有多大。
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能向未来的我借能力？如果借成功了，我得到的会不会也是满阶的读心术？
假设一切成立，那我还纠结什么读心术进阶方法？直接用满阶读心术技能不就好了？就算现阶段我的实力还不能发挥出满阶技能的全部效果，那也完全不影响它是满阶啊！
都已经满阶了，必然是神级甚至神级以上，到时候面对那些她没法看清、撼动的超高阶和神级，就不会再束手无策了。
祈白宥知道水母能看到自己的想法，所以不再复述，而是直接问：“你觉得这么做的可行性有多大？”
水母：……
总觉得这样的思路有哪里不对，但是又说不出具体哪里逻辑不通。
于是水母建议：我也不知道。不过你既然想到了，那就去尝试。
反正结果大不了就是失败，就是死嘛。
而祈白宥恰好是一个不怕死的人。
祈白宥觉得它说的很对，她那些天马行空的技能之所以能够实现，正是因为她一直都是像水母说的这么干的。
说试就试！
当务之急是扩展识海，可以用的精神力少的可怜，那就先问未来的自己借点精神力吧！
祈白宥立马行动起来。
水母被她的精神力影响，也有些激动。
激动一分钟，等的都不激动了，也没看见有什么变化。
水母：失败了？
“不是。”祈白宥很挫败，“不行啊，我现在的状态没法张开心声之海，看不到记忆链条大楼，看不到能力楼层，还怎么借用啊？”
水母：……
感情还卡在起点线上呢？
它非常无语地说：借用能力一定要看到才行吗？你心里知道不就好了？
祈白宥：……有道理。
既然决定脑洞大开，就不要拘泥于条条框框，谁说一种技能的使用必须建立在另一种技能上的？
之前是她思维狭隘，太过固化了。
于是祈白宥改变了策略。
心声之海是识海的另一种形式，只不过心声之海里是记忆链条大楼，而识海里是无数像海带一样的心声。
她的精神力在这两者中间游走时并无任何分别。
她不需要知道记忆链条属于哪位异能者，也不需要看到能力的所在，只要知道有，只要清楚能，那就复制过来，让它降临在识海之中，为己所用……
祈白宥觉得脑子有点沉。
之前是脖子不舒服，这会儿改成了脑袋。
说不清楚是痛还是什么，总之越来越难受，祈白宥只听到水母一连串警告的声音在她识海里扩散：
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
然后……砰！
她就失去意识了。
黑暗。
毫无知觉的黑暗。
黑暗之中一切感知都消失了，祈白宥不知道到底是过了一瞬间，还是过了很久很久，等她再次恢复知觉的时候，周围又恢复成纯粹的雪白，辛辛苦苦扩展出来的空间没了，水母也不见了。
“你在吗？你躲到哪里去了？别吓唬我，快出来啊！”
祈白宥微弱的精神力在窄小的识海空间里转了一圈，失落于水母的消失，结果对方“蹭”一声突然冒出来，把她吓了一跳。
水母看起来有点虚弱，它头顶的眼珠替换得更快了，触手上黏糊糊的像是分泌了什么粘液，不过没有往下滴的趋势。
“你这是怎么了？刚刚你去哪儿了？”
水母要死不活地看了她一眼：你厉害，你能，你差点弄死我！
祈白宥：……呃，所以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应该是刚刚吧？我失去知觉了，不太知道到底过了多久。
水母气都没力气生了：你的大脑炸了。
“？！”
祈白宥简直震惊。
“为什么？因为承受不了未来的我？”
水母：应该是。
祈白宥更震惊了！
只是精神力而已，居然能够强大到现有肉体承受不住直接炸裂……未来的她到底进化成了什么玩意儿啊？！
祈白宥看着虚弱的水母，“所以你是因为保护我所以受伤了对吗？”
水母沉默了一秒：不是。
啊这。
水母小朋友很诚实：我确实是想救你，但我发现如果我要是继续留在你脑袋里救你，不仅丝毫派不上用场，还会跟着你一起炸成肉酱。所以我跑了。
祈白宥：………哦。
挺好的，诚实是一种美德。她炸了她能复活，水母炸了可就没了，它的作用太大了，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消失。
既然它出去了一趟，脑袋炸开花后实验室里的场景自然也看到了。
“天门的人是什么反应？”祈白宥问。
水母：直接吓跑了百分之九十的人，剩下的人都被恶心吐了，没顾得上跑。
祈白宥：哈哈哈哈哈！
“让他们研究我，解剖我，这就是报应哈哈哈哈！”
她毫无负罪感地爆笑出声，有种恶趣味得到满足的开心。
水母忽略她的笑声继续说：负责研究你的头头以为是你和你身上禁锢你的能力发生了激烈的斗争，导致你的大脑无法承受所以才会炸裂。这会儿他不敢一个人想办法扛了，他很害怕你最后炸成一团肉酱，彻底毁了他的实验室，浑身上下找不到一块好肉让他向上级交差。
祈白宥笑的差点岔气，笑完了才开始问正事。
“我的脑袋都变肉酱了，我的意识是怎么恢复的？”
能够把绝大部分吓跑，剩下的恶心呕吐到没力气跑，当时的场景肯定非常的壮烈血腥。
水母：又长回来了呗。
这就说到重点了。
“因为只炸了脑袋，身体还在，所以脑袋完全没了也能长回来吗？其实吧，我觉得自动修复这个能力比读心术更加邪乎。你说修复的支点是什么？如果是心脏，我的心脏被打碎过，恢复了。如果是大脑，我的大脑不止一次稀巴烂，也恢复了。”
水母：怎么就不能是每一个携带着你基因的细胞？从生物学上克隆角度来讲，只要你的基因有备份，就能长出一个完整的你。
在异能者的世界讲科学啊……
无论怎么看都觉得很讽刺呢。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我整个身体都被粉碎机搅成肉酱，天门每个人从肉酱里舀走一调羹，最后我是会从其中一调羹里的肉里长出来，还是每一调羹肉酱都能长出一个我？”
水母：…………你恶不恶心？
祈白宥很认真地强调，“这个问题很重要啊！说不定搞清楚了就研究透自动修复这种能力了呢？我身上有三种能力，也不能总盯着读心术使劲儿，完全不管其他两个，对吧？”
水母忍无可忍：你先把自己从这里弄出去再说！出去之后，要变成黏糊肉酱还是冻干齑粉，我都满足你！
祈白宥用意念撇撇嘴，“这不是失败了，缓解一下尴尬嘛……”
水母听到她絮絮叨叨地嘀咕。
“真不公平，我能看到所有人的未来，唯独看不到自己的。为什么我能看到的那些人的未来里，和我都没有交集呢？难道和未来的我有交集的人全都被我杀了吗？或者说未来的我不仅变成一个强大的怪物，还是个把自己的存在完全抹杀的孤僻怪物？”
多年后的大魔王祈白宥回想起这一段，觉得自己一语成谶的乌鸦嘴技能，大概就是在这个时候点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