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初见第二人格
苍苍眼睛亮晶晶的，他要学说话！以后回到主人身边，他就可以用人类的话来跟主人沟通了！
苍苍跪坐在床上，绕着顾清羽转了转，用脑袋顶了顶他的胳膊，以示亲昵。
顾清羽却突然笑不出来，这小徒弟身体完好，却口不会言，腿不会走，方才听那几名男弟子的话语中，他的容貌也该是好看的。
能出现这种情况的，若非是奴隶市场受苦，被当成牙奴养着供人驱使，那便是被当成各种仙门大户秘养的逗趣倌人，不论是哪一种遭遇，都是他不敢深想下去的。
世间多苦难，各人修福泽。
虽不知道他是如何被昆仑收入门中，但既因缘巧合来了他孤月峰，做了他的徒弟，倒也算是一桩造化。
苍苍见他头顶的红色爱心长条又长了点儿，长条上亮起一颗星星，终于还是没忍住，抬起前爪，伸出去抓了抓，什么也没抓到。
爪子碰到显示条，直接从中穿过。
苍苍觉得惊奇，还想去碰，被顾清羽制止。
他虽看不到，但对方的衣袖拂在他脸上，有些过于亲昵，令他有些许不适，这孩子举止轻佻，却又似乎对人不设防，或许他要教的东西，还有许多……
顾清羽按住他不安分的手，温和道：“你叫萧锦离对吧？”
这题他会！
苍苍摇了摇头，很努力地摆好口型：“我……呲……呲……”
“嗯？”顾清羽失笑地摇头：“我忘了，你还不会说话，不急，日后再告诉我也无妨。”
苍苍急了，这题他真的会，连忙又继续发音：“呲……苍……苍苍，我…叫…苍苍……”
顾清羽听到他语气地的急切，也很耐心地等他讲完，这才道：“你叫苍苍？萧锦离不是你的名字？”
苍苍开心地点头：“嗯！”苍苍是主人给他取的名字，才不叫什么萧锦离！
顾清羽猜测，萧锦离是入昆仑后师门给他取的名字，便点了点头：“苍苍，我记住了。”他顿了顿又道：“我之前与你说的可记住了？入夜后莫要出门，山上野兽多，我未必护得住你，但你只要呆在屋子里，这四周有我洒下的毒粉，兽类不敢靠近。”
苍苍大概只听懂了晚上呆在屋子里，不要出门，点了点头：“嗯！”
顾清羽见他温顺乖巧，心里越发怜惜：“莫怕，有事高声呼喊，我能听到。明日晨起，我再开始教你说话。”
苍苍一一应下。
傍晚，顾清羽给他做了些吃食带过来，天一黑，便回了房间。
苍苍一个人无聊，吃的食物里伴有治风寒的药，他很快有了困意，蜷缩在床上睡着了。
床头放着白麓走之前扔给他的书，脖子上的玉坠闪着温润的柔光。
脑海中的小木偶知道他看不懂书，想了想，把书里的内容编排成走马灯，一帧一帧放到他脑海里。
苍苍感觉自己的身体很轻盈的飘起，周围有画面闪过。
他看到了白日里那个叫玄玉的少女，还是孩童模样，被一群人追赶辱骂，说她是天煞孤星，克父克母克邻克亲，被人打伤，赶了出去。
一身伤痕时被一个白衣服的男人救起，顺手送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然后他看到了白天那个白胡子的掌门。
再后来，玄玉拜了那个白衣服的男人做师父，那个白衣服的男人房间挂着一张画像，画像上的少年跟萧锦离模样一般无二。
苍苍看的惊奇，画面一转，跟他长得一样的少年躺在病床上，那个白衣人挖了玄玉的心脏出来，喂给萧锦离吃。后来玄玉又活过来了，杀了白胡子掌门，说是萧锦离干的，还把萧锦离身边的人类好朋友抢走了，连萧锦离的父母也成了玄玉的义父义母，不要他了。
最后的画面是萧锦离被玄玉剁了手脚扔进狼群被咬碎，白衣男人也被玄玉关在笼子里，她还每天跟他□□，好奇怪……
做完这一切，小木偶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珠，松了口气，已经尽量把剧情简化成ppt放到他脑子里了，也不知道这狗能不能看懂。
画面逐渐模糊，苍苍睡得迷迷糊糊，鼻尖传来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儿，连竹香都盖不住，很明显的味道。
有液体啪嗒啪嗒滴落的声音，他烦闷地捂住耳朵，讨厌下雨天……
下雨天滴答声很吵。
苍苍辗转反侧，从床上蹲坐起来，看向窗外，月光明朗，微风和煦，繁星点点，没有下雨，那水滴声是哪里来的？
肚子里传来涨满感，他想尿尿了……可是这里没有厕所。
苍苍从床上跳下来，前爪先着地，明明掌握好的角度，可人类的手不像狗的前爪那么方便，跳下来的时候小拇指是弯曲的，折了一下，痛得他直哼哼。
人类的身体真的很难用！
水滴的声音突然停止了。
苍苍在原地伏着鼻子打了个转，摸索出门。
旁边是顾清羽的房间，这么晚了，烛火还亮着，他坐在窗边，身前放着一个架子，他正拿着笔，俯身描画着什么。
苍苍眼睛一亮，问医生找厕所去！
他手脚并用走到顾清羽门口，用头顶了顶门，发现门锁着，他转到窗户边去顶开窗户缝，里面浓厚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苍苍往后退了退，又顶开窗户探了个脑袋往里看。
坐在窗前的人笔尖一顿，眸子往侧后方的窗户处撇了一眼，墨渍在画面上晕开。
“啧……”男人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惋惜。
苍苍看到的画面里，顾清羽穿着白日里的衣服，长发散落，侧后背对着他坐着，身前是一个架子，架子上绷着一张像白纸一样的东西，他正在用笔往纸上画东西。
他的脚边不远处放着一堆骨头，上面的血肉被剔干净，只剩下染着血色的白骨，用绳子串着。
有血渍顺着骨髓里的缝隙滴落在地面，竹子盖的房子，地面并不严实，血渍顺着缝隙往地下滴，发出啪嗒的声音。
桌上放着一个盘子，盘子里两颗白色的圆球，像极了主人给他买过的小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