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本王会为你主持公道
轰……
就在此时,景幽王大门分两侧缓缓打开。
“王爷王妃到!”
小厮高声喊道!
那些轿辇中的官家夫人听到声音之后,立马下了马车,跪在了地上。
“恭迎王爷!王妃!千岁千千岁!”
赫连煜由下人推着来到高阶之上,江夕月陪在身侧坐下。
所有人都跪了下来,却只有胡氏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原本涣散的眸光在看到江夕月的那一刻,骤然凝在了一起!
“江夕月!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她声嘶力竭的对着江夕月大喊着,就要冲向江夕月!
好在被江鹤眼疾手快的拉住,摁在了原地。
江鹤低声在胡氏耳边连声道:“冷静!我们今日只是来找江夕月,不是来惹怒王爷的!”
被拽回来的胡氏放声大哭起来,整个人瘫坐在地上,被汗水浸湿的头发胡乱的贴在了脸上。
暴凸而起的眼珠子近乎从眼眶中炸出来,死死地瞪着江夕月,像是要将江夕月生吞活剥的豺狼。
胡氏原本以为,江夕月昨夜一定会死在景幽王的手里,一直让人候着这个消息,随时将江夕月的死讯告诉近乎疯癫的江夕颜,稳定江夕颜的情绪。
可是到了早上,全城都在说,江夕月不仅没死,还非常得赫连煜的宠爱。
胡氏整个人瞬间就崩溃了,立马拽着江鹤找来廷尉司的人,又让小厮去叫上各府夫人,定要江夕月付出代价。
“王爷,想必已经知晓昨日国公府上之事,如今我家颜儿受到刺激,半疯在家中,夫人也因此心智不稳。月儿如今虽贵为王妃,微臣理当尊之敬之,但是欺辱嫡姐,逼疯嫡母,实数大逆不道,还希望王爷能给个说法。”
江鹤不愧是官场老手,昨日丢尽了老脸,眼下来到了赫连煜面前,依旧恭敬不失分寸。
他声音不大,但是在空旷的门前,依旧能清楚的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
赫连煜懒懒抬眼,已然是一副纨绔之态。
他故作一脸疑惑,看向江夕月震惊道:“爱妃,竟有此事,本王当真不知,不如说来听听?”
江夕月不知赫连煜要唱的哪出,当下便如实道:
“昨日嫡姐出言辱没王爷,妾身便出手教训了嫡姐,却不想是因为此等小事,闹出如此风波,是妾身的错。”
“江夕月!你休得避重就轻!”
胡氏踉跄起身,厉声道:“你当众毁了我家颜儿的衣裳,让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衣不蔽体!昨日这些夫人可都是人证!你别想狡辩!”
赫连煜并未理会胡氏叫嚣,而是看向江鹤,“不知这位国公府嫡出大小姐是说了什么话?国公大人如实转述一下如何?”
江鹤嘴巴像是被粘住了一样,半天开不出口。
江夕颜说的那句污言秽语,已经算是侮辱皇家,按照律法,就是直接被杀了,江家都不能哼一下。
眼下赫连煜这样问,明显是故意让他说。
一旦他开了口,不仅公道讨不成,还要被连带受罚。
胡氏见江鹤半天不说话,忍不住道:“不过只是颜儿无心的一句玩笑话,并未辱没王爷!是她江夕月颠倒黑白,蒙蔽王爷!王爷身份尊贵,江家却未能教育好女儿,自是不能高攀王爷,还请王爷休妻,将江夕月交由廷尉司审判!”
赫连煜眼底一冷,业刹立马飞身来到胡氏面前,毫不留情的直接一巴掌将胡氏扇倒在地。
“王爷问话的是镇国公,何时轮到旁人插嘴!”
赫连煜鄙夷地垂下眼皮,不紧不慢的吐了一句:“业刹,休得无礼。国公夫人可是欣荣郡主的嫡亲女儿,岂能说打就打?”
业刹听完,浅浅对还趴在地上的胡氏道:“业刹知错!还请国公夫人见谅!”
胡氏一个大院贵妇,哪里顶得住业刹一巴掌,脸立马肿了起来,牙都被打掉了几颗。
她听到业刹的话,更是差点被气得吐一口老血。
凄惨喊道:“普天之下!就没有王法了吗?!今日不能给我颜儿一个公道,我便是拼了老命也要闹到主皇面前,讨要一个公正的说法!”
赫连煜鄙夷的眼神却从胡氏面前掠过,嘴上噙着笑意。
意味深长道:“国公夫人既如此冤屈,要说法,不如今日就将国公府与王妃的账,仔仔细细的算个彻底,诸位做个见证,莫要觉得本王依仗身份,偏袒王妃,欺了她江家。”
“我等相信王爷明察秋毫!”
跪在地上的众人,大气都不敢出,若不是因为胡氏的母家身份,谁愿意跟着她来找赫连煜的麻烦。
此时赫连煜看向江夕月,“王妃,便好好与国公夫人算一算,本王会为你主持公道。”
他看着江夕月的眸子续着温柔,真假难辨,仿佛要将江夕月溺在其中,好生护着。
江夕月乍然间对上他的眸子,被他眼中的温柔激起心中一丝涟漪。
她连忙避开了赫连煜的眼神,明白赫连煜让她做什么。
她起身走下台阶,来到了胡氏身边。
“母亲如今知晓还有王法!公道!?当年你诬陷我母亲偷窃,让她蒙冤而死,尸骨未寒!而后我过继在你名下,你故意让我伺候江夕颜,从小江夕颜对我非打即骂!”
她声音不大,众人却听得清晰。
“江夕颜褪去一身衣裳,是冰晶玉洁的肌肤,而我若是褪去一身衣裳,便是划伤,烫伤,鞭伤,处处伤得不同。十几年将我喂大的,可都是江夕颜丢在地上的吃食!若不是王爷仁慈,救我与水火之中,只怕我迟早会死在国公府!”
江夕月消化身体原主记忆之时,她将近十年的记忆里,基本就是在国公府每个人的魔爪中度过的。
如今既然占了她的身体,她的仇,自然也是要报的。
还不等胡氏说话,赫连煜便开了口。
“草菅人命,苛待子嗣,教出的嫡女竟然众目睽睽之下污言秽语,侮辱皇室宗亲……国公府当真是家风严谨!不知莫掌司按照我西元国律法,国公夫人的这些桩桩件件,有该判何罪呢?”
跪在地上的廷尉司几人,半天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