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贤妃娘娘有请
於岺见靳瑾钰又为自己倒了一杯，这人——
为什么，能从他的身上看到悲伤。
为什么，他的眼底总是带着丝丝伤痛。
於岺努力勾唇保持微笑，心里劝说着：他怎么会难过，高高在上拥有绝对的生杀大权，一定是装的。
对！
一定是装的！
人嘛，总要在人前伪装自己。
像是说服了自己，於岺脸上的神情自然了许多。
靳瑾钰再为自己倒酒的时候，杯子被人用手捂住。
“你这样喝酒容易醉，伤心不一定要喝酒啊！”
於岺拉过靳瑾钰的手来到一棵榕树下，他有些不解的看着对方。
“你在这里站着，我马上就来。”
於岺很快搬来一张椅子，在靳瑾钰的注视下站在上面。
“你这是准备爬树？”
“为什么不可以？”
於岺很自信的拍着胸口，不容置疑在她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你下来，真的很危险。”
靳瑾钰伸出手示意对方拉着他的手下来，於岺只是看了对方一眼，对着双手哈气摩擦了下手心开始上树。
她踮起脚发现还是没能够着最下方的树干，靳瑾钰在下面看得那叫一个后怕，伸着的双手就没有放下过。
於岺转头尴尬一笑：“你稍等一下，我一定能上树的。”
踮脚够不着，干脆跳了起来。
一下，两下，三四下——
於岺永不言弃的跳着，额头上都冒出汗水。
在经历十多下跳跃都没有成功后，用尽全身力气往上跳跃，手还是没有够着人在落下来的时候偏离椅子。
靳瑾钰飞身上前抱住对方，冲击力让他后退几步，手隐隐发痛。
於岺看着对方的担忧以及刚才的奋不顾身，下意识脱口而出：“为什么？”
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
为什么，你不是将我当做替身吗？
为什么，一开始似乎就对我很好？
“因为是你。”
这句话让於岺眉头微皱，当即从对方怀里下来。
靳瑾钰不懂对方为什么生气了，自己可是救了她。
“皇上，你这话对多少人说过？”
那样容易让人误会的话，那深情款款的眼神，是因为那个人吗？
为什么，心会这么不舒服？
“只对你说过。”
呵呵——
你高兴就好。
於岺的脸色有些难看，可她不曾发觉。
“皇上，今晚赏月继续吗？”
靳瑾钰明显感受到对方不太想继续赏月，两人踏着月光往回走。
他们出了永裕殿没多久就看到迎面走来的蒋昭仪，於岺不认识对方，靳瑾钰对她也没有什么印象。
倒是福安——
他小声在靳瑾钰耳边嘀咕对方的身份，并且表明对方就是前几天跳舞的那位。
靳瑾钰对她没什么印象，可福安说完以后他就有了，毕竟谷梁蝶仗着身份让人抄写宫规，这种事怎么能不传入他耳中。
“臣妾参见皇上。”
“你来这里做什么？”
蒋柔清晰感受到对方的疏远，可她真的不甘心！
“臣妾听闻皇上在此，只是想见您一面。”
这一次，她可不敢跳舞了！
她一直望着对方，余光装作不经意的看向一旁的於岺。
就是她？
果然是美人儿一枚，可皇上是不是对她太宠了些。
“既然已经看过了，还不让开。”
蒋柔连忙起身让路，目光没有一刻是从於岺身上移开。
人走远，蒋柔身边的宫女小秋拉了拉她的衣袖：“昭仪，皇上已经走远了。”
“小秋，你说是本昭仪好看还是刚才那位。”
“昭仪～，当然是你。”
蒋柔看向小秋，苦涩在心间蔓延开。
“你是跟着我入宫的，大可不必说些我爱听的。那人是真的美，在这百花齐放的后宫，她的美也没有办法被遮掩。”
“皇上很少到嫔妃宫殿，原来是身边早有佳人相伴。”
“可到底名不正言不顺，这样的人到结果什么也得不到。”
小秋开口宽慰，对方的确是在百花中也不能被遮掩。
可她能这样说吗？
别人再好，她也只能向着自家主子。
“如果皇上愿意，这又有何难？”
“可，为什么？”
小秋不解的看着，她反正是没想明白。
“那才是皇上的高明，他所爱之人能时时刻刻在他身边，更是在他的眼皮底下生活。你觉得，谁能对她下手？谁又敢明目张胆的对她动手。”
小秋很想说一句：贤妃娘娘就敢。
这话，是更不敢说出口，她可没有忘记自家主子被惩罚的事情。
主子都被惩罚，更不要说她只是小小的宫女，弄死她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我们走吧！”
蒋柔带着人离开，微风吹动她的衣服，背影略显孤寂。
————
天空刚放出一点亮光，於岺便已经梳妆打扮好出门了。
她手里拿着一个中等分量的瓷瓶出了门，不徐不慢的走到最大的花园——沛璟花园。
轻轻地将花朵上面的露水倒入瓷瓶中，一点一滴瓷瓶越来越重。
天微微泛起了晨光，一领头宫女带着人走到她面前。
“贤妃娘娘有请——”
於岺表示不解的看着对方：“我不认识贤妃娘娘。”
“看样子，你不仅不认识贤妃娘娘，连最基本的宫规都不明白。”
严小月挥挥手：“把她带去月云殿，相信娘娘会让人好好‘教教她’。”
来的小宫女小太监连忙上前将於岺强行带走，手中的瓷瓶因挣扎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手上挣扎不断，可眼底是一抹戏谑。
昨晚的月亮的确没有白看，瞧瞧看，这不就有人坐不住了。
谷梁蝶果然是很爱靳瑾钰，也是最没有脑子的人。
明摆着自己是渝乾殿的人，通过与靳瑾钰相处也知道两人关系非同一般。这个时候，谁都不会主动上前找茬，只会面上交好私下打探情况，最终再决定怎么做。
被带到厅堂的於岺没有下跪，甩开钳制她的人，脸上的愤怒显而易见。
“见到娘娘还不下跪！”
“我为什么要下跪？”於岺无视说话的严小月，目光直直落在谷梁蝶的脸上，最终与她的眼睛对视：“我在皇上面前都没有下跪，为什么到了你面前要给你下跪？”
“难道，你比皇上还要尊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