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6 章 第一百五十六只沙雕
悲吗？</p>
黑死牟不知道。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p>
或者说,他</p>
。</p>
，承享姓氏的荣耀，被当作继承人培养,这悲吗？</p>
在战国乱世,他从不为吃穿发愁，有书读有刀练有宅邸住,有</p>
，这悲吗？</p>
他并不悲,如果真有悲处,那“</p>
，那就缘一。</p>
听到缘一的声音，他就觉得恶心；看到缘一的笑脸,他就感到恨；见证缘一的天赋,他更嫉妒万分。天生斑纹、通透世界、日呼吸,缘一拥有的每一样东西都他穷其一生也无法企及的东西,偏偏,缘一并不珍惜。</p>
以带领继国武家称霸战国，缘一选择离家出走。</p>
以收拢剑士为自己用,缘一甘愿为鬼杀队卖命，处奔走，恭敬地对产屋敷一族低头，也放纵剑士对他的玩笑和捉弄。</p>
日月呼吸法的继承人一事那么令人绝望,缘一却心平气和地对他说“兄长，穷其道者，殊途同归”、“比我们天赋更强的孩子,说不定已在世界的某个角落诞生”……</p>
为么？</p>
为么他能把这么严肃的事说得如此无足轻重，仿佛日月呼吸法的失传不值一提的事？</p>
连天赋都不同,殊途又怎么同归？这世间有谁的天赋能与你媲，缘一？</p>
在追逐缘一的这条路上，他看不到任希望。而斑纹的开启，更让他的生命进入了倒计时。那时他想，恐怕他这辈子都超越不了缘一了。</p>
缘一就他一生悲剧的源头。</p>
，直到变成鬼，直到缘一死在他面前，黑死牟却并未觉得悲剧结束了。恰恰相反，他陷入了另一种更迷茫的境地。</p>
他不知道在迷惘么，只知道在看到短笛的一瞬间，他的心头像被针扎一般密密麻麻地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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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根粗糙的短笛啊，他儿时亲手给缘一做的礼物。他曾承诺过自己的弟弟，说：“缘一，只要你吹响这根笛子，哥哥就会赶到你身边！”</p>
不过儿时的戏言，不过做不得数的玩笑话，缘一，你为么要把笛子带在身边几十年？</p>
“你在发么呆！”</p>
犬夜叉的暴喝响起，一下惊醒了黑死牟：“看不起我吗？拿出你的全力跟我战斗啊！”</p>
黑死牟恍回神，继而后背冷汗淋漓。</p>
他居走神了，在战斗中！</p>
日呼吸的灼热袭来，黑死牟催动鬼血，加速愈合颈项上的伤口。一息，他手中的鬼刃像树一样开始生长，不断拉长，抽出了一把把长着眼睛的刀刃，看上去像“枝丫”。</p>
黑死牟撕掉稀烂的上衣，露出千锤百炼后精壮的躯体。他的口鼻间呼出月呼吸的白雾，下一秒，锋利的刀刃自他体内长出，将他异化成了怖的刀鬼。</p>
犬夜叉：“嘁，露出真面目了！”</p>
但，他不会输！</p>
日月呼吸法开始轮转，形同一片天空中日月同辉。其光芒耀眼，足以让世间的一切失色。</p>
犬夜叉本来不会双刀流的，确切地说，以前的他连铁碎牙对应的“大刀刀术”都没挥白。在重生后，在近一百八十年的反复练习中，他发现刀就像胳膊的延展，用的次数多了就会一通百通。</p>
一刀流如此，二刀流也一样。</p>
以，两把刀两种呼吸法，犬夜叉用得十分顺畅，不存在刀撞到刀的尴尬场面。而双呼吸法用得好，譬如两个人暴打/黑死牟，任他变成原形也没用。</p>
黑死牟的鬼刀会伸缩、横扫清场、能纵横劈斩。一把刀愣用出短刀、胁差、刀和大薙刀合力的全方位攻击，足见黑死牟在刀术一途上确实专精。</p>
无奈的，他不幸撞上了越打越来劲的日曜支。</p>
犬夜叉虽擅于主动攻击，但他个不折不扣的慢热型。大概血条长的缘故，他习惯先挨打后爆发，即使不挨打，也得“热身”一段时间会开大。</p>
现在也如此，随着战斗白热化的加深，黑死牟渐感吃力，犬夜叉越战越勇。</p>
日曜支的血脉本就强在身体，饶女孩的胳膊看不到肌肉，但犬夜叉拥有的力量不输犬妖半分。而当日曜支的力量与日呼吸相结合，其威力巨，几乎在“龙舞”使出的一瞬间，就将黑死牟的鬼刀切成数段。</p>
这一刻，鬼刀来不及恢复，黑死牟来不及后退，而血月笼罩的一切景物在犬夜叉眼中褪去了颜色，呈现出它们最本真的模样。</p>
他看到了草叶的脉络，看穿了能量的流动，看见了地下爬行的虫蚁。也在这时，黑死牟的身体在他眼中变得透，他看见了他跳动的心脏、流动的</p>
血液、长好的肋骨……脖颈，弱点。</p>
这一次能砍到！</p>
伴着“铿”一声响，犬夜叉的胁差劈在黑死牟的右边颈项，缘一的日轮刀劈在黑死牟的左边颈项。日月呼吸同时发力，两把刀交叉绞紧——</p>
大量火花迸射，像在锯开磐石一般，一厘厘地砍进去。</p>
从皮到肉，从筋到骨。突，黑死牟爆发出一声呐喊，全身的长刀骤长出，捅穿了犬夜叉的肩胛、腹部和大腿，有一刀距离心脏极近！</p>
犬夜叉闷哼一声，却半点没退。他全副心神都集中在斩首上，因此不知道杀生丸从旁观一秒切到入场，手已拔出了天生牙，就差当场捅穿黑死牟的脑袋。险又险地，他按捺住了。</p>
他压下冰冷的杀，终没动半妖的猎物。同时转身背对着犬夜叉，横过刀锋在身前，金眸直视着夜空的一处方向。</p>
他闻到了，另一个自己在飞速靠近。</p>
果，【他】嗅到犬夜叉、或者说【他】嗅到他的气味了。</p>
不管如，这个世界的半妖已死了，而犬夜叉他的妹妹，与此世界的任人与妖都没有关系。谁也别想把半妖留在这，哪怕他自己。</p>
杀生丸进入战斗状态，而犬夜叉进入失血后的暴走状态。</p>
他的眼睛一瞬变红，獠牙拔长，双手的力道更重了三倍！像嗜血的本能流窜，他大喝一声，双刀交错着斩断黑死牟的头颅，淋漓着往上喷射的鬼血，露出狞笑。</p>
在头颅飞起的那刻，他一刀捅进黑死牟躯体的心脏，将他钉穿在地上。再一刀、再一刀，他前世的心口中了一刀，这世的心口也中了刀，但偏了半寸——啊，让你捅我心脏！我捅死你！</p>
犬夜叉捣碎了恶鬼的心脏，也不止血，大步流星地朝头颅走去。</p>
此时此刻，黑死牟的灰化已开始，他看向朝他走来的犬夜叉，红衣白发……有那么一瞬，他仿佛看到了红衣白发的缘一。</p>
“缘一……”</p>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p>
犬夜叉握着缘一的日轮刀抵住黑死牟的额头，正思考要不要再斩下一刀。等等，身后好像又多了个杀生丸的气息？算了，不管了，大概失血过多，他的眼神已有点模糊了。</p>
“缘一。”</p>
犬夜叉：“生前不珍惜，他已死了，你喊他有么用？”</p>
“哥哥，只，想成为你……”</p>
有泪水从黑死牟的眼中落下，血月的光逐渐褪去，而黑死牟化的灰烬被风一吹，竟朝着月亮的方向高高飞起。不知不错觉，他仿佛听见了笛子被吹响的声音，在最后的最后，缘一的叹息近在耳边。</p>
【谢谢你，犬夜叉，但这一次真的要说再见了。】</p>
【兄长堕入了地狱，我想去陪着他……】</p>
“你笨蛋吗？”犬夜叉喃喃自语，“他自作孽去了地狱，跟你有么关系？回来、给我回来……不准……去……”</p>
摇摇晃晃、头重脚轻，他甚至都没识到自己在说么。身上的血在流，头晕，又累又饿。该死的，日月混合呼吸法的后遗症简直要命，他已没力气、再、再撑久一点了。</p>
犬夜叉呼吸一滞，仰面倒去。刹那兵刃相接的声音响起，懵懂中，他跌进了一片温暖的绒尾中。</p>
啊，杀生丸啊，这回他赶上了……</p>
那他多半不会死了。</p>
既如此，姑且容他睡一会儿吧。</p>
……</p>
犬夜叉做了一个冗长又离谱的梦。</p>
在梦，缘一追着黑死牟下了地狱，于他个大善人，名为“鬼灯”的第一辅佐官就提拔他做了地狱使者，专门负责对他哥黑死牟用刑。</p>
鬼灯：“早点洗清罪孽，早点有投胎的机会。今天油温要有阳的热度，记住，你哥得全熟。”</p>
缘一：“鬼灯大人，这样会不会残忍了？”</p>
鬼灯：“那就五成熟吧，刑期再加一千年。”</p>
缘一：“我白了，我接受最初的提议。兄长，你连变鬼痛都能忍住，只下油锅而已，一定没问题吧？”</p>
后黑死牟下了油锅，大声嘶吼：“缘一，为么我到了地狱要看到你？”这最大的酷刑好吗？走开啊，离他远点！</p>
接着，就黑死牟在油锅中起起伏伏的画面，十分凶残！</p>
犬夜叉活活被吓醒了。</p>
他身体一动睁开眼，见木屋的屋顶，嗅到的熟悉的味道。帘子被人撩起，这股味道熟悉得很……好像玲？</p>
他来不及确认，就听见木盆摔在地上洒出水的动静，接着，玲飞快地跑了出去，大声喊着：“醒了醒了，犬夜叉大人醒了！”</p>
“杀生丸大人……”玲的声音头一回有点气急败坏，“你和杀生丸大人不要再打架了！邪见爷爷，快去找戈薇姐</p>
姐！”</p>
一片兵荒马乱。</p>
犬夜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