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早了三年
行歌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她一言不发地盯着墨华看了很久，确认他没有在说笑之后，她才轻声开口。
“墨华，你知道我一般不会对你的任务有异议。”胸中的兴奋散去，她带着疑惑和不解问道，“但这次你得给我一个理由，到底为什么？”
如果说要她留下来，行歌尚且还能理解，但为衡阳郡一事翻案……墨华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
“我知道你想问这个。”墨华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地往后一靠，“行歌，我们有多久没见了？”
虽然对这个问题感到疑惑，但行歌还是回答了对方：“也就两个月吧……怎么了？”
“对你而言是两个月。”墨华望着她，声音微微沙哑，“对我而言，已经是三年没见到你了。”
“……什么？怎么回事？”行歌讶异，“你不是在我之后才穿越吗？还是说这两边时间流速不一样？”
“穿越又不是坐电梯。”墨华微微苦笑了一下，“总会出点偏差的。”
“我到这个世界来的时间点，比你早了整整三年。”
他轻描淡写地说出这句话，但行歌很清楚，这件事并没有这么轻松。
“最开始我满世界找你，都快找疯了，好不容易找到那个太女……但很明显她不是你。”
墨华靠在椅子上，颇为惆怅地叹了口气。
“那时候，我以为你被她杀了或是别的什么，都想直接杀了她……于是我花了好长时间布局调查，却发现她身边根本没有你的踪迹。”
“后来，我就死心了，认为自己只是走错了世界，开始寻找继续穿越的方法。”
“谁晓得，过了三年，我竟然收到了你的消息。”
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望向她露出一丝微笑：“真是命运弄人……但幸好，总算找到你了。”
“墨华……”行歌不禁碰了碰他的手背，安抚性地将他的手放在自己脸颊旁，“没事了，你找到我了。”
“你想问我为什么要帮赵奇英和沈意如，是吗？”墨华用指腹细致地来回抚触她的眉心，不经意地碰了碰那个红色的眉心坠，“行歌，你应该知道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对吧？”
“这是古代，还是一个女尊世界……”他自嘲地笑了一声，“我刚来的时候，真是手足无措。”
听到这话，行歌反而挑了挑眉，跟着他一起笑：“我还真想看看你手足无措的样子。”
“可惜，你来得太迟，看不到了。”墨华轻轻点了一下她的眉间，“虽然很麻烦，但我还是在这个世界逐渐立足下来。”
“这其中，就有沈意如，沈大人帮我的缘故。”
“我穿越过来时，落点可没那么好，她救了我一命，并替我保守了秘密。”墨华说道，“但很快，她就被问责，被押送面君。”
“我当时想要报答她的恩情，想将她救走，但是她拒绝了。”
墨华摇了摇头，似乎是在对沈意如的固执感到不解。
“她明知是死，却还要执意面君，临行之前，她告诉我，她其实还有一个叛逆的儿子，自小脱离了家里，去了一个江湖门派习武。”
“她最后的所托，便是希望我能找到他，让他好好活下去。”
“原来如此。”行歌沉思，“我知道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会帮忙的，不过你找到她儿子了吗？”
“正是因为找到了，我才会找你帮我做这件事。”墨华笑道，“事实上，你认识他。”
“诶？”行歌一愣。
“沈意如的儿子名叫沈澈，是之前你大力推荐的赵尘赵将军的至交好友。”这样说着，墨华瞥了她一眼。
明明只是一个很普通的眼神，行歌却莫名觉得有点心虚，忍不住将结下同命契的那只手往身后藏了一下。
呃……同命契这事他应该不知道吧？
而墨华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不动声色地笑了笑，继续说道：
“现如今，他隐藏了身份，混入了皇宫之内，做了你身边的侍卫长，名叫何舟。”
“什……？！”行歌惊道，连声音都压不住了，“竟然是他？！”
突然，何舟和那个黑衣人对话的场景突然从她脑海中闪过。
电光火石间，行歌想起了那股惊动了何舟，也暴露了她的莫名杀气。
“原来是你！那天在东宫里！”她恍然大悟，“外放杀气然后立即收起来，明明就是你教的我，我怎么没想到是你！”
“看来你还有得学。”墨华放开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我在皇宫内现身，风险很高，所以只能这样提醒你一下，可惜有个小没良心的，好像早就把我忘了。”
“我怎么会想到你也会穿越过来这种惊世骇俗的事啊……”行歌不满地抱怨着，“所以何舟就是沈澈，他是怎么易容混进来的？”
“他不需要易容，沈澈五岁就进了苍山派，根本没人知道他长什么样。”
“……所以我的变化也是他透露给你的吧？”行歌反应过来，迅速想通其中关窍，“他的假身份也是你安排的，对不对？你根本就是把沈澈安插进皇宫做你的眼线，你这老狐狸！”
“也不能这样说吧？”墨华像她一样摊了摊手，“至少我最开始帮他，的确是出于报恩的念头。”
“我真同情沈澈，他怎么玩得过你。”行歌无语地锤了他一拳，“我还以为你转性呢，结果你果然还是我熟悉的那个墨华。”
“我从哪里都是你熟悉的那个墨华……”墨华耸了耸肩，抓着她的手腕，一把将行歌拉近。
“这段时间，我可是听了你很多的风流韵事……”他低语着，将她抱起来，压倒在桌上。
“太女殿下一口气定下了一位正君两位侧君的事……光是说书我就听了七八个版本。”
“哎呀，你吃醋吗？”被对方控制住身体，行歌却毫不畏惧，反倒笑眯眯地摸了摸墨华的脸，“当初可是你说，我们虽然可以一起‘睡觉’，但最好不要互相干涉彼此私生活的？”
“我现在也不会干涉你……”墨华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但很快就掩了下去。
“但我要行使我应有的权利，你应该也不会反对吧？”
他俯身下去吻她，动作狂野地将她的裙子掀起来一半。
行歌顺从地张开嘴唇任他入侵，在趁他不备地时候，抬腿一脚蹬在他腰侧。
墨华反应迅速地往后一退，行歌则乘胜追击。
她一跃而起，掌心暗光一闪，匕首划破衣袖朝他咽喉划去。
墨华来不及躲闪，只得继续往后退，同时从指尖落出一枚不大的飞镖，挡下她的攻击。
兵刃相撞的那一瞬间，他清晰地看到了行歌眼中划过的一抹狡黠笑意。
有什么地方不对。
墨华似乎意识到什么，但他已经没机会再反应过来了。
他的腿靠在一个坚硬的物体上，上半身却只靠到空气。
而行歌则像只守候已久的猎豹一样，猛地按倒他的肩膀，同时用足跟在他脚下狠狠一绊，墨华就这样一头栽倒在那张布置简朴的床上。
行歌笑意盈盈地骑在他腰上，志得意满地朝他宣布：
“老大，你好像忘了这里是女子为尊的世界哦……”
“所以，如果你现在想和我一起‘睡觉’，也得是我来做主，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