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女子为尊
听到他这话，行歌一惊。
夜行歌？这个太女殿下，和她同名，还长得一样？
而且还失踪了……她不会到现代世界去了吧？！
要是遇到墨华……她可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行歌在心中默默为那个倒霉的太女殿下画了个十字。
苏寒星却望向了她，眼神锐利：“你想到了什么？”
“……没什么。”行歌心中暗自感叹对方的敏锐，但还是面不改色地摇了摇头，演戏也是杀手的必备技能之一，她现在在对方的地盘，最好还是捏着点底牌，别什么都说出去比较好。
“先不说这些了！殿……这位姑娘也不能一直穿着这件衣服吧！”夏至打破了诡异的气氛，击掌说道，“这样的天气，会得风寒的，请先去换一件衣裳吧！”
这样一说，行歌才注意到，这里的天气和现代完全不同。
现代还是夏日，而这里似乎已经是深秋，她为了隐藏与行动方便，穿着热裤短衫，之前光顾着和苏寒星互相试探没注意，这会儿寒意便开始涌了上来。
夏至带着笑容，很有分寸地慢慢靠近行歌，将她扶下床，“好了，好了，先去换衣服吧！苏公子也同意吧？”
“确实，你穿着这身衣物太过显眼了。”
苏寒星点了点头，夏至得令，便兴冲冲地推着行歌到房间的内间去换衣服了。
“殿……姑娘，这是更换衣物，需要我帮您更衣吗？”隔着厚重的屏风，夏至将一叠一看就像是古人的服饰递了过来。
“不必了，我会换。”行歌拒绝了对方的好意，她身上的现代装备不多，不必担心对方查到什么，但和一个不知底细的人坦诚相见风险还是有点高了。
至于这堆衣服……穿衣服总不能比当杀手还难吧！
“那我便在屏风外等着姑娘，稍后您将换下的衣物递给我，您……可有随身携带的重要物品？”
行歌动作微微一顿，这个问题来得突然，她身上确实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但有一把匕首。
那是她第一次执行任务时，墨华送她的礼物，还给起了名字叫“夜隐”，削铁如泥，是她暗杀时最爱使用的武器。
造型倒是很古朴，像这世界的东西。
她若无其事地开口：“没有，怎么了？”
夏至回道：“姑娘的衣物，要拿去烧掉。”
“……是为了掩盖我的身份？”行歌立刻理解了对方话中之意，皱起眉来。
这样的话……有些装备就得毁掉了。
“正是如此，若是被人发现，对姑娘和苏公子都有害无益，还请您谅解。”
“知道了，你等一下再过来。”行歌冷淡地回应道。
事实上，她虽然不在意那点装备——反她执行任务时本来也不爱用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更偏爱使用墨华送她的夜隐。
但是，这种被人控制的感觉并不好。
无论是夏至，还是苏寒星，都在隐隐地向她表达一个意图。
他们想要她扮演北夜的太女——夜行歌。
……真叫人不爽，不过，她可不是什么任人摆布的人偶娃娃。
行歌将防弹衣穿在身上，然后将通讯器和夜隐藏在内衫的腰带处，恶狠狠地想道。
想让她当个傀儡？那就要看对方能不能付得起这个代价了！
在一段和古代衣物的短暂斗争后，行歌轻轻敲了敲门：“换好了。”
夏至推门而入，一见到她便怔在了原地：“这……换上了衣服，更像了……”
“像你说的那位太女？”行歌随口问道，将发饰递给夏至，“帮我弄一下头发，我搞不懂。”
“是的……两位真的长得几乎一样，只在气质上有所差别。”夏至接过发饰，熟练地为她束发，“太女殿下………更为弱势一些。”
直接说软弱不就好了，行歌暗道。
不过别人家的私事也没必要多嘴，行歌继续随口询问：“说起来，你为什么叫她太女殿下？不应该是公主吗？”
“公主？雍洲并未有这种封号？”夏至疑惑道。
“？这是什么意思？”这下换行歌疑惑了。
“太女是女皇的继承人，您说的公主，是什么封号呢？”
“女皇？！你们这里是女性做皇帝吗？”行歌下意识想要转头，被夏至连忙拦下。
“小心扯到您的头发，女子当家不是自古以来的事情吗？”
“女子当家？这里是女尊国吗？！”行歌再次陷入了震惊状态。
“您在说什么啊？不止北夜，雍洲上的所有国家都是女子为尊啊？”
“……”
行歌沉默了，她感觉自己就像是那个宇宙猫猫头的表情包，正在缓缓接受自己崩塌的世界观重新建立。
好在夏至是个善解人意的孩子，见她沉默也多问，只是快速地帮她将发簪梳好。
“这样就好了！再带上额饰……”
额间清凉的感觉让行歌回过神来，她对着铜镜望了一眼，这个水滴状的红宝石额饰……似乎和苏寒星额间那个冰蓝宝石的是一对？
还没等她细想，夏至的声音便响了起来：“戴好了！想必苏公子已经等了很久了，咱们快回去吧。”
回到寂静的外间，苏寒星正坐在窗边沉默地饮茶，见行歌出来，便端着茶盏打量起她来。
行歌毫不客气地回看过去，两人大眼对小眼地对视良久，苏寒星才露出一个微不可见的轻笑。
“很好，不错。”
行歌实在是克制不住，对他翻了个白眼：“别用那种眼神盯着我。”
“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了。”苏寒星没有理会她的话，而是自顾自地开始讲述道。
“云坞洲上不过三国，然而百年来，战事从未休止。
两国交战，得利者必是第三方。
如今北夜与南楚因国界问题，争执不下，战事一触即发，西秦虽未插手，却在一旁虎视眈眈。
而北夜内部，却有三位皇女殿下，大皇女远在封地手握重兵，四皇女拉拢大臣结党营私。
而三皇女……也就是太女殿下，虽然性格仁慈宽厚，但其存在至少可以暂时使各方势力不敢轻举妄动。”
“……所以？”行歌预感到他要说什么了，皱起眉来。
“所以，北夜此刻不能没有太女殿下。”苏寒星古井无波的目光落在行歌脸上。
“与我何干？”行歌挑眉，“你不是说太女已经失踪一月了吗？但我看你和夏至的反应，想来是瞒得不错，既如此，又何必要我来演？”
“你没得选择。”苏寒星放下茶盏，发出一声冰冷的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