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果然不一般
回到办公室，陈冰不在，其他人都在。 林娟只是对着李二海微微一笑，没有其它的表示。 虽然没有得到确切消息，几个同事应该都心里有数。 先前不搭理他的那两个同事，出乎意料的都来到了李二海的身边。他们首先要做的，先来个自我介绍，到现在李二海都不知道他们姓什么叫什么。 之后，就想着法子夸李二海有能力，有路子，一定会有出息。 李二海听了，觉得好笑，但伸手不打笑脸人，就跟他们应付了一下。 各自归位，各怀心思，各自工作。 职场，就是个怪圈，想在里边如鱼得水，谈何容易？无论你是有浑元大法，还是有九阳真经，反正你不会是不败之身。 这不，李二海刚来上班，就被迫来了一轮华山论剑。幸亏自己有辟邪剑谱，方能躲过一劫。 江湖，永远是江湖。 下午六点，下班。 李二海的手机就响起来了，一连来了好几个电话，号码都不熟悉，但都是本地号码。 接过了才知道，全是祝贺的。 李二海真是开了眼：这个消息怎么传得这么快？再说了，自己不过是个代理秘书，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就连伍连军都打来了电话，说晚上到县城来请李二海吃饭。李二海再三拒绝都没有用，说饭店都订好了，不见不散。 随后，李二海手机就接到了一条短信：晚七点，三哥狗肉馆五包。 李二海知道这个“三哥狗肉馆”，离县委大院不远，很有名气，当年在读高中的时候就听说了。 回到宿舍，李二海躺在床上，思绪万千，也感觉不安。 在庆丰报到的当天，就被打入冷宫，很快反转成县里要人。本以为到县里会放到一个小单位，毕竟自己没有外援，没想到被县高官亲点到了县委办。到了县委办就遭到了陈冰的冷遇，没想到无意夺了陈冰心仪的位置。这当中还不包括自己夜闯临泉洞，不包括得到了三颗夜明珠。 短短的三四天，到底发生了多少事啊。每件事都如电闪雷鸣，每件事都让自己来不及思考。 在别人的眼里，自己是一步步向好，但自己却总是觉得命运掌握在别人的手里，自己完全是被动式的，毫无感知。 一种不踏实，一种不自在。 到了三哥狗肉馆，找到五包厢，里边有四个人正在打牌。 看到李二海推门进来，伍连军急忙放下手里的牌迎了上来，双手握住李二海的手，热情地把他让到了桌边。 里边还有一个女副镇长、综治办主任，李元刚也来了。 综治办主任连忙让出了位置，把李二海拖入了牌局。 吃饭之前打牌，这是当地的老规矩，也是他们这些干部难得的一个休息娱乐项目。 第一次与镇里的干部平起平坐，李二海有些不自在。 伍连军一边摸牌，一边说：“李秘书，你可是替我们庆丰挣了脸了，没想到啊，没想到。”
李二海谦虚地说道：“伍镇长，其实真的没什么，不过是个小小的秘书，而且还是代理的。还劳您大驾特意从庆丰赶上来，受不起呢。”
伍连军忙摆手说道：“哎，这你就不知道了。按要求，季书记这个专职秘书应该是由陈冰兼的，可三年了都没用他，说明看不上他呀。你别看你刚到，后来居上一定有特殊背景，也是你实力所得啊。听说了你那篇稿子，才高八斗，人才，人才。”
综治办主任在旁边帮腔道：“李秘书，当初你分来庆丰，伍镇长本意就是把你分到共青团的，先锻炼一下，明年就准备提拔一下的，都是被那个赵主任公报私仇假传圣旨把你弄到招商办的。”
李元刚接茬说：“李秘书，我早就说过了，我那个招商办庙小，盛不下你这尊菩萨，没想到应验得这么快。”
李二海心里感激李元刚，便回道：“叔，我就不喊你李主任了。我知道你对我好，以后我就把你当叔待。”
李元刚忙推辞道：“岂敢岂敢。”
心里却乐滋滋的。 开席后，不出意外地，李二海又被推上了主位。 这家狗肉馆特色菜就是狗肉，据说是祖传手艺，烹制有多种口味的狗肉，但每一道都香嫩可口。 以前李二海只是听说，今天亲自品尝，心里感觉天下美味不会出其左右。真是名不虚传，怪不得生意兴隆，想订个餐位都不太容易。 席间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一团和气。 李二海决定，从今天起，要注意场合控制饮酒量，不能再随便了，大小有个身份了，酒后乱性，酒后误事，不得不防。 因此，无论大家怎么劝，李二海只喝了大概半斤，此后便开始打哈哈，基本没有再饮。 大家都喝了酒，嘴上便口无遮拦，一些庆丰甚至温定官场及社会上的奇闻异事便被搬了出来，李二海这个刚出校门的，哪里了解这些，好奇的竖起耳朵只管听来。 伍连军神秘地抛出一个消息：“现在的招商环境真是不好，各地都在抢客户，哪里有那么多的客户？可招商任务重啊，你得招啊。怎么招？只要是有客户，是人是鬼，都要把他弄来走个过场。”
回头看了一下，确认门是关着的，又放低了声音：“这不，出事了，黄明镇被一个客户反骗了二十多万走了。”
李二海心想，招商招商，是要人家来兴办实业的，是要人家掏票子的，怎么会被人家套走了钱呢？ 谈起招商，李元刚就没了底气，他这个招商办主任形同虚设，基本没招过来什么商。所以他一直不说话。 那个女副镇长接口说：“我听说那个客户就是个骗子，租了个轿车带着几个跟班的，搞得真象个公司似的，来了有鼻子有眼地考察了一番，说要投资三千万，办个野生山货加工厂，现代化的。后来说资金一时周转不来，让黄明镇给担保做了二十多万贷款，卷款走人了。”
伍连军虽然工作没干好，但他很踏实，不喜欢跨大步子，招商的事，也是能推就推，能挡就挡，反正庆丰在全县一直倒挂，再差也差不到哪儿去了。 他喝了一杯酒，感慨地说：“怪黄明的领导蠢吗？当然怪。但还不是被任务压的吗？”
李二海听了一席话，觉得基层干部真是不好当，资源少，任务重，头绪多，真是一个方丈管八庙，忙了这头放了那头，吃力不一定讨好。 除此之外，还要处理方方面面的关系，可以想象在这方面下的功夫更不少，你看，自己刚弄个代理秘书的头衔，就都满城风雨的了。 李二海觉得自己不能这样，应该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行动力，有自己的特色，但无论怎么做，一定要做个好人，如果能做官，一定做个好官。 酒足饭饱，伍连军非要安排去ktv，李二海坚持没有去。他觉得自己不适应那种场合。 一个人走回宿舍，感觉今天很累，没有洗漱，直接倒床而睡，一觉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