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贴画男
出租车猛的一个甩尾,应该是司机为了活命,拉起了手刹。
好在,出租车只是车身冒出了黑烟。摇几摇、晃几晃,重回地面,并没有发生爆炸。
陈赞和惊魂未定的邱波躲到暗处。
几个歪戴帽子、斜瞪眼的小痞子,簇拥着一个肩头贴着过肩龙贴画的男人。
“龙哥,陈赞这小子应该死了吧?这出租车都变形了。”
一个十几岁的小男孩儿笑着说。
“肯定死了!龙哥出手,鬼神绕路。”
一个年纪稍微大点儿的男人说。
“必须要见到尸首,去出租车里看看!”
贴画男用低沉的声音说。
几个小痞子慢慢的向出租车靠近。
“啊!”
的一声,出租车司机满头乌黑的从车里冲出来。
几个小痞子“妈呀”一声,抹身就往回跑。
贴画男也吓得够呛,以为闹鬼了,双腿不停的颤抖。为了保持大哥的威严,咬着牙站在原地没动。
出租车司机疯了,追上一个小痞子,连啃带咬。
这个小痞子哭爹喊娘,隧道里产生共振。碎裂的装修材料,掉了一地。
贴画男拿起鱼鳞钢鞭,照着出租车司机的头抽过去。
出租车司机还在这个小痞子的屁股上疯狂的撕咬,贴画男鱼鳞钢鞭的鞭稍被陈赞握在手里。
贴画男不认识陈赞,看到眼前站定一位衣衫破旧、俊秀无比的少年,愣了一下。随即,露出轻蔑的笑容。
“哪儿来的野孩子,赶紧滚蛋!我龙哥的鞭下不死无名之鬼!”
贴画男想把鱼鳞钢鞭收回来,拽了几下,没拽动。
“谁派你来的,是不是黑白?”
陈赞问贴画男。
几个小痞子被一脸黢黑的出租车司机追赶,已经吓得三魂七魄都快跑光了。
冷不丁又窜出一个隽秀少年,要抢老大的鱼鳞钢鞭,更是吓得脉搏都快停止跳动了。
“这家伙不会就是陈赞吧?”
“命太大了,竟然没死?”
“从哪儿冒出来的?”
“龙哥一定能干掉他!”
几个小痞子躲到贴画男身后,小声议论着。
“谁派我来的不重要,重要的你这个年轻人不懂江湖规矩。刚出道,就得罪了几位大佬。你也别让哥几个为难,乖乖的跟我们走!”
贴画男想分散陈赞的注意力,拽回自己的鱼鳞钢鞭。
陈赞突然一松手,贴画男攥着鞭杆“噔噔噔”倒退几步。“扑通”一声坐在地上,一连串的后滚翻,把过肩龙都快蹭没了。
陈赞把手揣在胸前。
贴画男终于停下来了,趴在地上,抬起头,命令几个小痞子:“看耍猴儿呐!给我上!抓活的,我要让他好好尝尝我鱼鳞钢鞭的味道。”
几个小痞子向陈赞冲过来。
贴画男把目光落在了邱波的身体上,眼神中透出一股邪火。
陈赞侧身跃起,几下佛山无影脚,把几个小痞子踢到贴画男身边儿。
“该你了!”
陈赞用手点指贴画男。
“等一下,一定要问出到底是谁派他来的。”
邱波提醒陈赞。
“放心吧,媳妇!”
陈赞身影一闪,飘到贴画男面前。
“谁是你媳妇呀?讨厌!”
邱波咬着嘴唇,含羞的低下头。
贴画男站起来,抡起钢鞭,挂定风声,朝陈赞的头顶便砸。
钢鞭抽到地面上,激起无数火花。再看陈赞,踪迹不见。
“龙哥,转身。”
一个小痞子提醒贴画男。
贴画男人随鞭转,又抽了一下。和刚才一样,甩了个寂寞。
东南西北一顿乱抽,贴画男没伤到陈赞,反倒让自己皮开肉绽。
贴画男感觉有些天旋地转,马上要摔倒。猛然间,觉着肩头上被点了一下。顿时,半边儿身子失去了知觉。像脱骨扒鸡似的,瘫在地上。
贴画男彻底懵了,抬头看着被阳光包围的陈赞,真的有如天神下凡。
“邱波,这个城市的情况你比我了解,交给你了。”
陈赞对邱波说。
“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邱波走到贴画男身前,低头看着他。
“小姑娘,长得这么花容月貌的,怎么跟了这么一个土包子呀!真是好白菜都让猪给拱喽!”
贴画男看着陈赞说。
陈赞笑嘻嘻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生气的表情。
“别那么些废话!问你什么说什么!”
邱波踢了贴画男一脚。
“小姑娘,不说也许还有活下去的希望。说了,必定死无全尸。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择?”
贴画男色眯眯的看着邱波。
“你,你往哪儿看呐!”
邱波捂了捂胸口,气的面颊绯红。
“贼心未退、色心又起呀!你这家伙就是死鸭子——嘴硬!”
陈赞在贴画男的百会穴上敲了一下。
“啊!”
贴画男发出一声惨叫,豆大的汗珠从头上冒出来。脸色发紫,青筋暴起,呼吸越来越困难。
“怎么样,这种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滋味,还不错吧!”
陈赞问贴画男。
“陈赞,咱们该去吃饭了,饿死了!再给这位大哥敲一次吧,我看他,好像没过瘾。”
邱波咬着牙对贴画男说。
“我说,我说,千万别敲了!”
贴画男,连连摆手。
“说吧,到底是谁派你们来的!”
陈赞问贴画男。
“陈大侠,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们都是一些小马仔,听喝的,吩咐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
贴画男满脸无辜的看着陈赞。
“你这老小子,还是不老实啊!”
陈赞又要动手。
“刘能咖啡里的毒,是我们下的。一个戴面具的人,交给我一包毒药。”
“那么大的公司,你怎么进得去?”
陈赞不相信贴画男说的话。
“陈大侠,您是明白人。那么大的公司,如果没有内应,我连大门都摸不到啊!”
“内应是谁?”
“是个女的,其他的真不知道。我们都是单线联系,对暗号。”
“现在带你去公司,那女的,你还能认出来吗?”
“不可能了!”
“为什么?”
“他已经被面具人做掉了。”
邱波打电话报警后,又给刘冉冉拨通了电话,手机听筒里传出死亡摇滚的声音。
几分钟过去了,刘冉冉一直没有接电话。
陈赞闲来无事,问贴画男:“干你们这行的,不都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随时玩命吗!你都敢给西虹市首富下毒,怎么纹个身还怕疼呢?弄张贴画糊弄人,不磕碜吗?”
“大侠,您有所不知!我们也是打工的,挣得也是血汗钱。高端纹身店,太贵!街边儿的小作坊,工具根本就不消毒,我怕染上艾滋病。”
陈赞听完,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