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将心比心
“叔扬，我看这件事还是从长计议的好。我先为妧儿妹妹诊脉。”
“好！”
卫叔扬说完来到桌旁坐下，眼神漂浮不定，仔仔细细的思索着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这么多年的沉寂，终究还是到了爆发的这一天吗？
从中都迁到临城这个小地方，自己本没想再奢望什么，纵然不知道什么变故让自己的红颜知己青梅竹马失去了踪迹。但是像唐以说过的，这么多年过去了，是不是可以重新开始了？
然而，并非事事都如人所愿。
莫名其妙栽赃到卫家的罪名，稀里糊涂顶罪的福妧，卫府里面的奸细，还有中都一群摸不清身份的神秘人，虽然自己已经让泷卓帮忙留在中都调查幕后之人了，但是这些事情密密麻麻的事情搞得卫叔扬头昏脑涨。
“怎么样了？”
“妧儿妹妹无碍，我为她扎了几针安神，再给她开几服药。”
“好！现在县衙的兵还在围着卫府，他们现在暂时按兵不动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我打算先去找郭九莲！”
“叔扬”
唐以坐下来，眼神紧紧跟着卫叔扬一脸认真的问。
“叔扬，你跟我说实话，那些尸体，跟你有关系吗？”
卫叔扬疑惑不解的看向唐以。
“你也不相信我？”
“不是叔扬，之前我我亲眼见你送了几个女子到郭宅！”
“唐以，我可以很认真的告诉你，这件事跟我没有关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现在也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等我搞清楚状况，我会原原本本把事情的始终告诉你！但是我可以肯定，那些尸体和妧儿和卫家没有任何关系。一定是有人从中作梗！”
“可是那个宅子怎么正好被你买了呢？”
“那宅子不过是丫头说那是第一次遇到妧儿的地方，想留作纪念，买下来以后我还未曾去过！”
“那妧儿妹妹要塞给言大人做妾室的事情呢？没有你的点头谁会这么造谣！”
卫叔扬站起身不再直视唐以的眼睛。
“一开始，郭九莲跟我提过，但是我很明确的拒绝了！这种事情自然是要尊重她自己的意思！”
卫叔扬说着微微叹了口气。
“现在她还有的选吗？县衙的牢狱之中还关押着那么露香苑那么多人！拿着那么多条人命和卫府威胁她，她还有的选吗？现在连合欢散这种下流的手段都用上了，若不是我及时赶到恐怕这里面不只是一股势力！”
“我去找郭九莲，这个案子”
“叔扬你醒醒吧，你以为你巴结郭九莲，他就真能带给你什么吗？现在这个局不过就是他们监守自盗罢了！他们就是等着你和妧儿妹妹都跳下去，他们好坐收渔翁之利！”
“你的意思是，这本来就是他们安排的？”
“难道还有别的理由可以解释这一切吗？”
“你的意思是凭我现在的能力，根本就保护不了我要保护的人是吗？”
“叔扬！”
卫叔扬咬的牙齿咯咯作响。
“所以，没有权利就只有一条任人宰割的路是吗？”
卫叔扬眼眸中的光一点点的黯淡了下去，直到最后一点本该属于自己年纪该有的心性消失不见。
“叔扬，我们再等等吧！先等妧儿妹妹醒过来！况且那个言公子现在是提刑司的人，说不定他可以”
“提刑司？那个言公子？庆福楼的那个吗？”
“正是！”
“他怎么会！”
“总之，我想他身为提刑司的人，肯定不会让郭旭江他们继续胡作非为的！你千万不要冲动行事。”
“我知道了！你在这里照顾妧儿，我还有别的事情需要处理！”
“欸欸，可是！我我，我还”
唐以还没说完，卫叔扬已经转身出门去了。唐以自己嘀咕着。
“我还得去照顾云儿呢！真的是！”
唐以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刚准备起身去看看福妧，发现云儿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门口。
“云儿，你怎么起来了！你赶快回去歇着！”
嘴上这么说，手不听使唤的把云儿扶进来坐到凳子上，云儿冷淡的打下了唐以的手臂。
“不必了唐公子，请你自重！”
“你，你又怎么了？”
“没怎么！我自知自己的，不劳唐公子记挂了！”
“云儿！你在说什么？”
看着云儿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唐以抿着嘴长呼一口气说。
“好，好，看你是病人的份儿上，我不同你争论什么！你现在回去休息，你们公子让我在这里守着！”
“不用了，我已经好了！”
“你在说什么傻话，你身上的伤口没有十天半个月怎么能好彻底呢，万一留疤呢！万一”
“那就不用唐公子操心了，我本来就是下人，身上有疤也是应当的！”
“云儿！你抽什么风！我怎么得罪你了？”
“没什么！”
唐以气的双手紧紧扶住云儿的双肩质问道。
“你到底什么意思？”
云儿没有说话，明明是一双明眸，但是里面却盛满了忧伤。
“若躺在那里的是我，关在牢里的是唐家的人！你又该怎样？”
唐以的手一下子松了，眼神中的愤怒转为惊恐又化为忧愁，他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云儿忽而笑了一下，站起身来，缓慢的走到床前，看着床上脸微红的福妧。
“自古，女子便是用来舍弃的不是吗？说什么爱，不过是填补你们世界里的空白而已！”
“云儿！你知道我，我不会的！”
“唐公子，你出去吧！我能照顾好妧姑娘！别怪我不放心！”
“云儿，你，你好像变了！”
“是啊！我是变了，以前我总是觉得能活着我便该烧香拜佛了！可是见到妧姑娘之后我才发现人原来可以活成自己想要成为的样子！现在看来，从出生开始，我们便注定了身不由己的命运！”
“云儿，你不一样！”
“我有什么不一样，就连妧姑娘这样身世干净的人尚且被你们玩弄鼓掌之间，何况我一个官奴之身的人呢！要不是当初的有人相助，那我可能现在就是教坊司里的官妓，一辈子！不，是世世代代都是这些官僚的，你们这些花花公子的玩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