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万般皆是命
“何伯伯,妧儿醒了吗?”
卫叔扬他们进来的时候刚好碰见何大夫和扶桑两人从屏风内出来。
“怎么样呀师父!”唐以也问道。
“不急不急,听我慢慢说。”扶桑扶着何大夫坐到凳子上,其他人也相应的落座。
何大夫环视了几人一圈,然后捋了捋自己的胡子,慢悠悠的说话。
“老夫想知道,这姑娘在昏过去之前是不是吃了什么东西,自然是除了那两粒补血丸。”
何大夫刚说完前半句见唐以想要插嘴,抬起手制止了他,便赶紧补充说道。
卫叔扬和灵儿看着唐以,唐以挠挠头,看到卫叔扬的动作就知道,肯定是指不上这家伙了。
站在门口的言初语说话了。
“是酒,我见到她的时候,她在喝酒,好像是叫什么七月蔷薇!”
“七月蔷薇?”
何大夫听到这词的时候若有所思的捋了捋胡子,微眯着的眼缝里露出一丝精光。
“师父知道这种酒?”唐以看到何大夫的反应问。
“敢问言公子,可是小茶馆那附近的酒!”何大夫并未理会唐以转而问言初语。
“正是!”
“这便是了,我说这姑娘怎么短短的时间,脉象竟有如此惊人的变化。”
“老伯伯你别再绕关子了,你快说说怎么回事吧,我们都急死了!”旁边的灵儿噘着小嘴,愤愤的说。
“卫公子可还记得,老夫第一次上卫府为这姑娘把脉时候说的话,这姑娘当时时而交替脉时而奇脉,要不是有奇药吊着,怕是活不了多久。可如今这姑娘的脉象不同往日了?”
“这怎么说?”卫叔扬紧张的问。
“诸位可能不知道这个七月蔷薇,两年才成一壶。不仅用料极其罕见,连酿造的工艺都是密不外传的。”
“师父怎么会知道!”
“实不相瞒,这姑娘喝的正是七月蔷薇的入世的第二壶。老夫也是两年前阴差阳错,有幸同这酿酒之人共饮过第一壶!”
“这酒是有什么特殊吗?”卫叔扬疑惑的问。
“卫公子稍安勿躁,待我慢慢讲来。这酿酒的之人,并非是临城本地之人,曾是我师父的关门弟子,我也只是曾听师父叫他‘沐简’!”
“那跟师父你是师兄弟了?”
“非也,沐简在师父身边并未待几年,便入宫去了,那时候我还未拜入师门。也许正是沐简的离开,才让师父见到我之时如获至宝般的喜悦。”
“入宫?去救人吗?”唐以问。
“我这傻徒弟可真会说笑!”何大夫哈哈哈的笑着。
“沐简虽只在我师父身边待了两年,但是深的师父真传,加上他不仅天资聪慧,而且勤奋好学,两年时间,相当于普通人的十年啊!”
“然后呢?”唐以探着头问。
“可惜,人无完人,他虽有一身本领,却独独爱酒。也因这癖好惹出不少乱子。正好那时宫中广贴告示,招募即通药理又懂酿酒之人,这对沐简来说真就是量身定制。”
“可是师公能同意他走吗?”
“你师公自是不愿意的,不过倒不是因为其他,只不过担心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高墙绝红尘啊。”
听到这句话在座的人都沉默不语,且不说高墙之内的血雨腥风,就单单是一个小小的府邸,便藏着无数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沐简虽然身怀高超的医术,但终究没经过什么大风大浪,师父担心他的安危本想劝他,奈何他已经连夜直奔皇城而去了!”
“他这么狠心吗,都不跟自己的师父道别吗?”灵儿小手托着自己的下巴,支在桌子上,眼睛一眨一眨的问。
“师父自是心痛万分的,听别的师兄说,师父望着皇城的方向站了许久许久,最后叹了一句‘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才回去。师傅说沐简大概是怕离别过于伤感才不辞而别。”
“怎么师父,你还有别的师兄弟吗?”
“这是什么话,自然是有的!”何大夫喊着唐以不明所以的样子接着说。
“不过是因为我有些愚笨,只得跟在师父身边一点一点慢慢学来,所以才一直留在他老人身边罢了。”
唐以一脸我懂我懂的样子,气的何大夫胡子都要翘起来。
“可是,这沐简跟妧姑娘有什么关系!”一直在门口没有说话的言初语问。
“对对对,话题扯得太远了。”何大夫呵呵的笑着。
“沐简从宫中回来的时候,没有人知道,毕竟时过境迁,容颜易老,芳华易逝啊。两年前我也是碰巧在小酒馆里打酒,闻道一股淡淡的药香,询问小二才知道是客人自己带的酒,便和他攀谈起来。”
何大夫眼睛里开始泛起星光,仔细回忆着当时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他虽比我年长,但是看着容光焕发,器宇轩昂。我向他请教酒的材料,才聊起原来我们曾是同一个师父,如此他便邀请我喝了这名叫七月蔷薇的酒。当时喝完酒的感觉,我现在都还记忆犹新,只一口便觉得浑身轻松无比,浑身充满了力量,似乎一下子回到了年轻的时候。那感觉真是妙不可言!”
“果真如此!”言初语靠着门,喃喃自语。
“怎么,难道言公子?”何大夫惊喜的看着言初语。
“我,我只尝了一口,当时并未觉得有什么变化,现在细细想来,只觉得身体发热,一股气息仿佛进到了身体里,横冲直撞。”言初语回道。
“你确定是因为酒,不是因为人吗?”卫叔扬讥讽的说。
唐以鄙夷的看了眼阴阳怪气的卫叔扬,言初语只红了红脸,并未理会。全程一句话都有说的扶桑仔细的观察着在场人的情绪变化,尽管言初语脸颊的羞红一闪而过,但是依然逃不过扶桑细致入微的观察。
“所以言公子应该是有些喜欢妧姑娘的,那叔扬哥哥呢,他是怎么想的?把妧姑娘当成替代品,还是真的只是妹妹呢!”
“言公子年轻,又是会武功之人,身体的感受自是与老夫不同,这自是在情理之中的!”何大夫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