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身世之谜
“姐姐，今天晚上我陪着你睡好不好！”
“嗯？”
福妧诧异的看着灵儿，其实她是想让灵儿陪着的，但是想起卫公子阴阳怪气的样子，还是算了吧！
“咱们一起睡吗？这个床有点小”
“没关系的姐姐，挤一挤嘛！我很小的，占不了多大的地方的！你看就这么一点点”
俩人并排着平躺在床上，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
“姐姐，你知道吗？我本来是有个姐姐的。”
“有个姐姐？你是说你本来是有亲姐姐的吗？”
福妧扭头看着福灵的侧脸。
“是啊，我的亲姐姐。”
福灵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她叫程解儿，我一出生我母亲就死了，是姐姐照顾的我，我们的父亲在我两岁的时候也死了。那时候很多人说是我克死了我的家人，都让姐姐把我扔掉，可是她没有，父亲死后我们一直跟着大哥哥住，三岁的时候姐姐走了，没人告诉我为什么，可是我知道，因为她生病了，生了很严重的病，她需要去找大夫，怕照顾不好我，把我托福给了大哥哥。”
说这些话的时候，尽管福灵的语气是轻飘飘的，但是泪水暴露了她心底的难过。
“现在我已经快忘记我的姐姐长什么样子了！”
一滴热泪顺着她的眼角滑落，福妧坐起来，心疼的帮她擦干了眼泪，温柔的看着她。
她们四目相对，福灵坐了起来，勉强的笑了下。
“我姐姐总叫我丫头，所以大哥哥也叫我丫头，直到你，给我起了福灵这个名字。”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有名字的！”
福灵摇摇头继续说道。
“我只是埋怨我的姐姐，为什么不给我起个名字，至少我还能留下什么。现在的我快要连她的样子都要想不起来了。那天见到你披头散发的坐在地上的样子，突然想到我的姐姐，这么多年了，一点她的消息都没有。”
福灵神色迷离的看着福妧。
“你说，她还记得有我这么一个妹妹吗？”
“会的。”
她好像没有听到福妧的话，自顾自的继续说着。
“我知道你在安慰我，可能她早就不在人事了！不然她怎么会不回来看我，不回来看看大哥哥呢！我尝试像她一样自己一个人出门，没有任何依靠，结果就是没几天我就成了小乞丐，被人骂被人追着打，没有衣服没有吃的，我以为只要我坚持下来，就能证明姐姐还活着！”
福灵已经把脸深深的埋进了双腿间，声音由原来的清晰渐渐变得含糊不清。
福妧偶然一抬头发现门口有一个人影，立马警觉起来。
“谁？谁在那里？”
福灵听到这句话吓了一大跳，赶紧抱着福妧的胳膊，慌乱的朝门口看去。
门外的人并没有说话，只听得到一声长长的叹息。
“大哥哥，是你吗？”
福灵壮着胆子问道。
“是我，我现在能进来吗？”
福妧本来想让卫公子进来，正好安慰安慰灵儿。
“我们都躺下了！”
福灵赶紧说。
“大哥哥，你刚才是不是在外面偷听女孩子讲悄悄话！太不像话了”
想起大哥哥不知道在门口待了多久，福灵就有点生气。
听着福灵用大人的口气说这话，声音里还夹杂着刚才难过的情绪，卫公子又好气又心疼。
“听下人说你今天一天都没出门，晚上也不回自己屋子睡觉，我来看看你这是着了什么魔！”
卫公子并没有进来，他只是静静的站在门口。
“我今天要跟姐姐一起睡，你走吧！”
福妧和福灵两个人还保持刚才的姿势在床上警惕的盯着门口。
“公子！”
云儿冲卫公子行了个礼，卫公子没有搭理，甚至头都没有转一下。云儿看着卫公子的样子知道他这是又生气了，连忙解释道
“我刚才去给小姐拿被褥，小姐说’”
云公子并没有听她解释的意思，继续对门里说道
“丫头！”
“我说了我今天要跟姐姐一起睡！”
还没等卫公子说完，福灵赶紧接话道。
“那好吧，你们两个女孩子在这里不安全，我安排几个护卫过来保护你们，我走了，你们好好休息。”
听到这话，福灵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仿佛刚才伤心难过的情绪瞬间不见了。这让福妧感叹万分，小孩子就是好呀，忧虑都是一瞬间的事情。
卫公子自然是看不见屋内她们的小动作，转身便要离开，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
正在给卫公子行礼的云儿吓了一大跳，公子慢走的话刚说了一半，就听见卫公子开口了。
“你好生伺候着，有什么事随时跟我汇报。”
“是，公子慢走！”
“灵儿，你有没有觉得你的大哥哥天天奇奇怪怪的！脾气太臭了！”
福灵挑了一下眉，小嘴撅了起来。
“大哥哥有名字的，他叫卫叔扬，只有我能叫大哥哥。”
“呦呦，小气的，那你和你的大哥哥是亲戚吗？不然你和你姐姐怎么会一直在他家里住？”
听到这个问题，福灵思考了半天，俩人重新重新坐回了床上。云儿也进来帮她俩把被褥重新铺了铺，然后识趣的出了房间，并关好了门。
“我们不是亲戚。”
福妧帮福灵把被子盖好，自己躺倒了旁边。
“大哥哥和姐姐是一块青梅竹马长大的，他们的感情很好很好。”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福灵眼睛里又满是眼泪，虽然福妧平躺着看不到，但是她声音里面的哽咽，她是能清楚的听到的。
“从我记事起，我就一直住在这里，那时候姐姐在院子里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所以她的身上总飘着淡淡的花香。大哥哥一有时间就过来陪我们，他们一人牵着我的一只手在花海里面嬉闹。这样的场景总是在我的梦里，不过是噩梦。”
福灵不自觉的拉了拉被子继续说道。
“梦里的花很漂亮，很香，大哥哥笑的很好看，可是每次当我想要更清楚的看清姐姐时，她的脸总是模糊的，我越想看清楚就越看不清楚，有时候甚至姐姐的整张脸变的无比巨大，径直朝我压过来。”
福灵似乎很害怕的样子，声音有点发抖。
“她肯定是在怨我，怨我把她忘记了，我替代了她，我现在拥有的一切本来应该是她的。我是一个恶鬼，我的出生就是为了伤害爱我的人。”
福妧惊恐的听着福灵的话。
“谁告诉的灵儿，是谁对你这么说的？”
福妧侧过身把灵儿的身体侧过来，看着她的眼睛，想要从她的眼睛里找到答案。
那双明亮的眼睛里，除了眼泪再没有其他。
“是英婆婆，她说一切都是我的错，总有一天我也会害了大哥哥！”
福妧看着灵儿眼里闪过的绝望，无比的心疼。这样无情的伤害一个小孩子的心灵，需要多少的爱才能补上这些伤口。一旦怀疑的种子被种下，又需要多强大的力量才能拔除！
“你跟你的大哥哥说过了吗？”
“说了，我只是害怕才跟大哥哥说的，可是我没想到”
福妧聚精会神的听着，灵儿说可是的时候，还以为卫公子并没有把这件事当回事。
“我没想到，大哥哥把英婆婆赶了出去，没过多久就收到英婆婆过世的消息。大哥哥哭了好久，这是我第二次见大哥哥哭，第一次还是他收到姐姐的诀别信的时候。”
“一个下人，他会这么走心吗？”
“你不知道，英婆婆是大哥哥的乳母，大哥哥一直把他当自己的母亲看待，他为了我才”
福妧看着鼻涕横流的灵儿手放到她的后背轻轻的拍着说，
“不是你的错，这样心狠手辣的人，不适合留在这里，就算没有你，你的大哥哥早晚也会让她离开的。”
没一会儿就听到福灵沉沉的呼吸声，她已经睡着了，福妧会心一笑，她以前也是这么哄自己的妹妹睡觉的，百试百灵。
晚上福妧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子里思绪不断。
“这个卫家水很深啊，看着好像很复杂的样子，也是，哪个有钱人家能没点乱七八糟的事，但是让这么点小孩子承受，太不人道了。再说哪儿有什么扫把星，克死什么亲近自己的人，都是谬论！”
“不对啊，万一真能克死怎么办？那我不就身先士卒了？妈呀，还让不让我活了！”
福妧由一开始的心里默默的思忱，变成骂骂咧咧，最后变成一句“算了，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