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凭什么啊
“荞荞，太子你都能救，没道理你不能救我啊？你这是厚此薄彼！”元鸿朗不信荞荞当真没有办法，怎么着他也得让荞荞给他想一个补救办法。
“你要我做什么你只管说，只要能把我的子嗣保住，我什么都愿意做。”
荞荞皱起小眉头，目光上下打量他，似乎在考量他的诚意够不够。
元鸿朗端正坐姿，心中忐忑，眼巴巴看着荞荞，等着她的宣判。
“为了子嗣，你真的什么都愿意做吗？”
元鸿朗急忙点头，“愿意，愿意，你有办法对不对？”
荞荞没接话茬，而是朝玉笙招招小手，两人脑袋凑在一起，小声地嘀嘀咕咕。
沈采鸢歪着身子凑过去听，虽然不能帮忙，但是参与感拉满。
“有办法。”荞荞和玉笙商量完之后，转头看向元鸿朗，“你需要日行一善，连续三年，不可中断，期间不能主动为恶。”
“这样我就能有儿子了？”
“不一定，不过，只要你能做到，应该会有子嗣哒。”
元鸿朗默了默，思索片刻问道：“这日行一善必须由我亲自做？”
“当然。”荞荞和玉笙一起点脑袋。
元鸿朗又问：“怎么样才能算作我行善呢？万一我做了善事没效果怎么办？这总得有个参考吧。”
“唔……”荞荞托着小下巴思考片刻，摇了摇头，“没有参考，你先试试吧。”
玉笙接着道：“只要你坚持做善事，面相会有变化，我和恩人能看出来。”
元鸿朗越听越感觉没谱，甚至怀疑荞荞和玉笙在驴他。
从面上看，闻家算是太子那边的人，荞荞和玉笙这样说，该不会是得了太子的授意吧？
故意要他做什么善事，还不能主动为恶，可是争皇位这事儿，就不可能和气，必要时候使用必要手段，杀人都是基础，害人性命肯定算是为恶。
这不是逼着他为了子嗣放弃争皇位吗？
可，没有子嗣的话，他何必争皇位呢？
并且，还有一点说不通。
是他先找荞荞测算，若说提前准备，除非太子提前预估他的行动。
但他找荞荞测算一事本就是临时起意，宗人府和钦天监早就测算过一遍了，他也就是算一算图个心安，顺便和荞荞拉拉关系，即便荞荞不帮他，只要不帮着太子用那些神鬼手段害他就行。
没想到，这不算还好，一算牵出一堆事，先是蒋府的古怪，现在又涉及他的子嗣。
他不相信一切都处在太子的算计当中，若太子当真这般算无遗策，朝堂也不会是现在的局面。就算有可能，那可能性也相当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况且，元鸿朗扫了眼荞荞和玉笙的小表情，私心里，他相信两个孩子。
脑子里想了一大堆，其实也不过几息时间。元鸿朗收敛思绪，问道：“如果我一天做十件善事，变化会不会快些？”
“不知道呀。”荞荞小手一摊，“你要自己试。”
元鸿朗：“……”
他深吸一口气，稳定情绪。
“能不能想个法子，先让我有子嗣，我再日行一善？或者一年也行，三年实在太久了。”
等上三年，黄花菜都凉了。
“要先开花才会结果，都不开花，果子从哪里来？”沈采鸢看着元鸿朗的小眼神带上几分同情，连她都知道的道理，宋王殿下一个大人竟然不知道。
元鸿朗一噎，他当然知道要先开花才能结果，但是，他等不了那么久啊！
万一呢？万一荞荞和玉笙有办法先把果子给他，他不就不用那么急了嘛？
到时候，别说连续做三年善事，就是五年十年都可以啊。
面对他的问题，荞荞和玉笙齐齐摇头。
这人子嗣都快没了，行善的法子只是补救，还不知道灵不灵呢，竟然还异想天开想要子嗣。
看见两人摇头，元鸿朗心底那点希望的小火苗“啪”的一声就灭了。
他蔫搭搭地往桌上一趴，沮丧得跟棵晒蔫儿的黄花菜似的。
他只是想要个子嗣啊，为什么这么难？
玉笙安慰地拍拍他，糯糯道：“其实你以前不做坏事，是有子嗣的，以后不要做坏事啦。坏事做多了，怨气缠身，会影响寿数。因果报应，循环有终。”
心口又被插了一刀的元鸿朗：“……”
心累，不想说话！
掌柜带着伙计将点心送来，感受到包厢里的低气压，那是半点不敢停留，摆上点心就招呼伙计离开。
点心吸引了三个孩子绝大部分注意力，就连玉笙都收回安慰的小手手，跟荞荞和沈采鸢讨论起哪种点心最好吃，商量着一会儿学什么点心，还要打包带些回去给家里人尝尝。
被无视的元鸿朗：“……”
他发誓，他再也不请这三个娃吃点心了！
趴了一会儿之后，他勉强振作起精神来，寻思着等回去就找御医条调理一番，说不定身体好了，也能有子嗣呢？
他决定双管齐下。
“荞荞，打赏乞丐也算做善事吗？”
“算啊。”荞荞咽下嘴里的栗子糕，不等元鸿朗高兴便接着道，“不过那只是小善，想要增添福运，得子嗣，你应该要行大善才行。”
元鸿朗也伸手拿了块咸味的点心，问道：“何谓小善，何谓大善？”
荞荞鼓着腮帮子，边嚼点心边想，等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才道：“大善是雪中送炭，小善是锦上添花。”
元鸿朗诧异地看着她，“你还懂这个呢？”
“师父说哒。”
“那我打赏乞丐，让他不饿死，那不就是雪中送炭？这应该算大善吧？”
“不是这样算哒。”荞荞认真道，“生老病死是必然，你只让乞丐不饿死，但他依然是乞丐，所以这是小善。”
元鸿朗隐约明白了点什么，他问道：“此次防治疫病，救万民于水火，是大善还是小善？”
“救苍生自然是大善。”
“所以，救一人性命为小善，救数人性命为大善？”
这话把荞荞问住了，救人性命自然为善，可是不该以数量计。
她眼珠子一转，想到一个例子，看着元鸿朗道：“如果救太子，那就是大善，救你，只能算小善。”
“凭什么啊？”元鸿朗怒了，“我比他差在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