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同意和离
“不行。”沈采鸢挣脱她的手，转而牵住荞荞的，“你自己去坐秋千吧。”
沈梦颖跺了跺脚，不依道：“你是我姐姐，应该跟我一起玩。”
“我现在不想跟你玩。”沈采鸢拒绝得干脆。
沈梦颖一听，嘴巴一张，“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呜呜呜，姐姐不跟我玩，姐姐欺负人。”她边哭边扑到沈川怀里，“父王，姐姐只跟外人玩，不跟我玩。”
沈川安抚地拍拍她，眉头轻轻皱着，看向沈采鸢，“鸢儿，你是当姐姐的，依着颖儿一些又何妨？”
沈采鸢跟着荞荞和玉笙见识过鬼怪之后，已经没那么怕他了，回嘴道：“父王，我现在不想跟二妹玩。二妹可以选和谁玩，因为我是姐姐，我就不能选吗？那我不当姐姐了。”
沈川一噎，“为父不是这个意思，你和颖儿是亲姐妹，你们……”
“王爷，我只生了鸢儿一个。”闻初萤突然打断他的话，不让他继续往下说。
“莹莹，你怎么能这么说？”沈川皱眉看着闻初萤，“无论如何，鸢儿和颖儿都是我的女儿。”
闻初萤冷笑一声，并不与他掰扯这个，只道：“我来，是为了与你商量和离之事。”
“和离不可能。”沈川想也不想地拒绝。
闻初萤盯着他，“沈川，你到底想如何？”
“你是我的王妃，和离之事断无可能。”沈川同样盯着她，正色道，“纳侧妃之事是我没问清楚，也不知你心意，我向你保证，绝不会再有下一次。”
闻初萤垂眸片刻，缓声道：“如果我说，我当初想嫁的人不是你呢？”
沈川一愣，随即想到什么，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
“那枚玉佩。”他咬着牙，搭在桌面上的手不自觉握成拳，“你想嫁的是那枚玉佩的主人？”
“是。”闻初萤瞧了眼他握紧的拳头，抬眸与沈川对视，眼底无波无澜，语气平静道，“我认错了人，也嫁错了人，现在，我想改正这个错误。”
“砰——”
桌子生生被气怒的沈川打碎了。
沈梦颖吓得连抽泣都忘了，呆呆地望着沈川狰狞的面孔。
“哇——呜呜呜……”
沈梦颖怕得又哭了起来。
愈演愈烈的哭声吵得沈川更加烦躁，他怒吼道：“闭嘴！”
“呜——”沈梦颖抬手捂住嘴，小身板随着哭泣抽动，眼泪哗哗往下流。
沈采鸢犹豫了一下，还是快步过来，将她牵到旁边去，拍拍她的背安慰她。
沈梦颖转身抱住她，又委屈又害怕，埋在沈采鸢肩头闷闷地哭。
沈采鸢正想安慰她两句，却见沈川突然站起来，怒气冲冲走到闻初萤面前。
父王要像打桌子那样打母妃吗？
她吓得要推开沈梦颖上前去阻拦，比她更快的是荞荞，小手大力一拽，将沈川甩到原来的位置上去。
“不许欺负二姑母！”荞荞拦在闻初萤面前，小脸儿板起，一双大眼睛从沈川紧握的拳头上划过，“孟姐姐说过，打女人的都是坏男人。”
沈川被甩得有点懵，但也记得辩解，“谁要打人了？老子从来不打女人！”
他只是气得狠了，一口气闷在心头下不去，站起来走两步都不行吗？
沈王爷委屈。
荞荞拿怀疑的小眼神儿上下扫看他，显然不相信沈川不打人。
玉笙跑到沈川旁边，伸手戳戳他。
沈川低头对上小道士严肃的眼神，一时间怒气都缓了缓，疑惑道：“你干嘛？”
“你这样不好。”玉笙摇摇头，表情很是不赞同。
沈川抽了抽嘴角，“你个小屁孩儿你懂什么啊？”
玉笙朝他招招小手，让他把耳朵凑过来。
沈川迟疑片刻，还是弯着腰，把耳朵凑了过去。
玉笙两手捂着他的耳朵，极小声地说了几句话。
沈川一张脸越来越黑，眼睛看向闻初萤，神色颇为复杂。
玉笙说完，睁着一双大眼睛瞅他。
沈川看着他纯良的小表情，狐疑道：“你该不会驴我吧？”
“驴？”
“就是骗我。”
“我不骗人。”玉笙把拂尘拿出来，证明自己。
沈川沉默地盯着尾巴状的拂尘看了片刻，转头看向闻初萤，沉声道：“我同意和离。”
此言一出，饶是闻初萤有七成把握也有些惊讶。她看向玉笙，猜想着玉笙到底和沈川说了什么，让他能这般爽快地答应。
沈川的心情显而易见的低沉，他问闻初萤，“还有和离书吗？”
“有。”闻初萤愣了一下才点头，从袖袋里拿出一份折好的和离书来。
她已经按过手印，就差沈川了。
沈川将和离书仔细地读过一遍，皱眉道：“鸢儿是郡主，跟你回闻府住不合适。”
闻初萤话说得直接，“我担心鸢儿在王府受欺负，在鸢儿及笄之前，都住在闻府，你若是想见鸢儿，大可来闻府见她，或者鸢儿愿意，回王府小住几日也可。及笄之后，鸢儿再搬回王府住。”
沈川不赞同，“王府是鸢儿的家，她在家里能受什么欺负？”
闻初萤不与他争辩，只道：“让鸢儿自己选，如何？”
沈川：“……”
不用问他都知道大闺女会跟着媳妇儿走。
果然，沈采鸢已经听到了他们的话，举手道：“我要住在闻府，和姐姐、阿笙一起。”
沈川叹气，暗道他这个父王当得可真失败。
闻初萤看着沈川，“王爷？”
“好，鸢儿随你住在闻府。”沈川妥协了，但也强调道，“我要去闻府看鸢儿，你不许让人拦着。”
闻初萤点头。
沈川这才深吸一口气，极不情愿地往和离书上按了手印。
他将红色的印泥往衣裳上一抹，把和离书一折，对闻初萤道：“走吧，去宗人府。”
闻初萤没有异议，跟着站起身来。
“等等，你的药膏。”荞荞想起来正事，伸手一指门边的五个大箱子，“都做好啦。”
沈川点点头，命人先抬去库房，等他回来再验药膏的效果。
之后的事情进行得很顺利，统共用了两个时辰。
闻初萤对沈川道：“明日我派人拿嫁妆单子到王府库房清点，顺便收拾我和鸢儿院子里的东西。”
“好。”沈川点点头，伸手摸了摸沈采鸢的脑袋，转身骑马离开。
酝酿已久的雨终于落了下来，雨丝飘摇，织成一片朦胧的雨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