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想和离
“我这就入宫禀报陛下。”唐兴德也不耽搁，站起来道，“荞荞你先回府，到时我派人去闻府接你。”
“为什么要回府呀？”
唐兴德笑道：“面圣要着装得体。”
不等荞荞继续问，老爷子已经风风火火地走了。
荞荞只好转头去看沈采鸢，“妹妹，唐爷爷是什么意思呀？”
沈采鸢经常参加宫宴，对面圣的礼仪还是知道些的。
她道：“表姐，面见圣上的时候要穿得漂亮点。”
荞荞：？？？
穿得漂亮可以帮忙治病吗？
“表姐，我们快回去吧，要先告诉外祖母。”沈采鸢拉着荞荞站起来，转头招呼玉笙，“阿笙，你也来。”
玉笙咕嘟咕嘟喝完果汁，一抹嘴巴站起来，“来了！”
“妹妹，我还要熬药呢。”
“表姐，还有两大罐清心膏呢，够用啦！”沈采鸢推着荞荞往外走。
玉笙不忘告诉张掌柜一声，“我们先走啦，今天可能不来了。”
“诶，可是……”张掌柜那句清心膏可能不够用还没说出来，三个孩子已经跑出门了。
三人坐上马车回府，跑着去找聂氏。
听说荞荞要进宫替皇上看诊，聂氏又是高兴又是担心，一边给荞荞打扮，一边教导荞荞一些宫中的礼仪。
荞荞听得似懂非懂，左耳朵进去，右耳朵出来，基本啥也没记住。
等打扮妥当，荞荞担心平安堂的药膏不够用，便在府里熬起了清心膏，顺便把熬好的药分给府中的下人，一人喝一碗，预防得头疼的病。
沈采鸢替荞荞捏着肩膀，疑惑道：“表姐，为什么不把清心膏的方子告诉张掌柜呀？”
荞荞杵着小脸儿叹气，“告诉也没用，我在清心膏里加了黄泉水，其他人不能碰。”
“黄泉水？”
“就是地府的黄泉水呀。”
说到这里，荞荞皱起小眉头，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诶？为什么黄泉水能治病呀？”
沈采鸢和玉笙都看着她，意思是，你做的药膏，你不知道为什么吗？
荞荞摸着小下巴思索，奇怪，难道阳间的病还和地府有些关系不成？
她跺跺小脚丫，朝着地面喊道：“小黑，小黑。”
半晌没反应。
“不在么？”荞荞嘟哝一句，又跺跺小脚，喊道：“小白，小白！”
还是没反应。
荞荞挠挠腮帮子，怎么小黑和小白都不在呀？
正想呢，唐兴德派人传了消息来。
“不用进宫了？”荞荞盯着唐府的小厮，问道，“陛下不要我帮他治病吗？”
小厮拱了拱手，为难道：“老爷只命小的来传消息，让闻小姐不用等了，至于原因，小的不知。”
“好吧。”荞荞撅了噘嘴，好多赏赐飞走了呢。
“小人告退。”
等小厮离开，聂氏才从屏风后出来。
“祖母，我不能得赏赐了。”荞荞一张小嘴能挂油壶，聂氏好笑地捏捏她撅起来的小嘴巴，“没想到我的小孙女儿还是个小财迷呢。”
荞荞扑到她怀里，两手环住她的腰，脑袋埋上去蹭了蹭，“祖母，我要换衣裳，然后去平安堂帮忙。”
“好，祖母帮你换。”聂氏拍拍她的背，语气满是宠溺，“等吃了饭再去，祖母让厨房做你们爱吃的红烧鱼。”
“好。”三个孩子齐齐答应一声。
吃中饭的时候，闻初萤突然来了。
聂氏看着女儿，打趣一句，“王府还差你一顿饭呢，巴巴儿地跑回娘家吃。”
“自然是家里的饭菜更好吃。”闻初萤挽着她的胳膊，撒娇道，“娘，您有了孙子孙女和外孙女，就不疼女儿了。”
“疼，每一个我都疼。”聂氏笑着拍拍女儿的手背，挽着她在饭桌边坐下。
“母妃。”沈采鸢高兴地扑到自家母妃怀里，甜声道，“鸢儿好想母妃。”
“是吗？”闻初萤捏捏她的腮帮子，笑道，“是谁玩得不想回家啦？”
“没有，鸢儿和表姐、阿笙一起回去。”沈采鸢笑着抱住自家母妃，“母妃，你住下来陪鸢儿好不好？不回王府。”
闻初萤笑着答应，“好。”
聂氏惊讶地看过来，眸中含着些担忧，“莹儿？”
“娘，我回来住两天，您不会不欢迎吧？”闻初萤笑容不变，手下轻轻拍着沈采鸢的背。
“你能回来住自然好。”三个孩子在场，聂氏不方便问什么，到嘴边的话打了个滚儿又咽了回去。
她笑道：“你的院子一直都有人收拾，一会儿娘陪你去看看，缺什么好添置。”
闻初萤应下。
她的视线在荞荞那张与沈采鸢完全不同的小脸儿上徘徊片刻，笑着逗了她两句，又和玉笙说了话，这才端起碗吃饭。
下午，荞荞端了碗清心膏兑的水来给闻初萤喝，然后便和玉笙、沈采鸢一起，坐着马车去平安堂帮忙。
送走三个孩子，聂氏这才得空和女儿说些体己话。
她关切道：“莹儿，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可是王府出了什么事？”
“娘。”闻初萤一声娘喊出来，泪珠子突然毫无预兆地落下，“啪嗒”，砸在聂氏的手背上。
聂氏一惊，忙用手帕给女儿拭泪，“娘在呢，莹儿莫哭，跟娘说说怎么了？”
“娘！”闻初萤埋在娘亲怀里，哭个不住，却不说发生了什么事。
聂氏哪里见过女儿这样哭啊，当即心疼得不行，不由也跟着掉眼泪。
母女俩抱着哭了一场，等到闻初萤的情绪稍稍平复下来，两人的眼睛都微微肿了。
丫鬟急忙拿帕子来给两人净面，重新收拾一番，两人才在榻上坐下。
闻初萤抿了口茶，抬眼看向对面，出口第一句话便是，“娘，我后悔了，一切都错了。”
聂氏拍拍她的胳膊，柔声道：“莹儿莫急，慢慢说，什么错了？”
“娘，您可还记得我为何执意要嫁与沈川为妻？”
“你说他曾救过你的性命。”
闻初萤捏紧了杯子，声音带着哭腔，“娘，错了，救我的根本不是他。”
聂氏惊讶道：“此话从何说起？”
闻初萤不打算细说，她摇摇头，看着自家娘亲，一字一顿道：“娘，我想和沈川和离。”
“和离？”聂氏惊得拿手帕捂住嘴，“莹儿，你可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