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哐哐往上拍
玉笙是魂力的主人,魂魄又特殊,不用借助罗盘就能感应到魂力在哪里。
“恩人,走这边。”他拉着荞荞的手,循着感应走。
夜里的诚王府很是安静,两人一边走,荞荞一边把她看到沈采鸢的事情告诉玉笙。
“真的很像对不对?”
荞荞点点头。
玉笙看着她,“恩人,你们长得这么像,她会不会是你的亲人啊?”
荞荞蹙眉,“可是她不是爹爹的女儿啊。”
玉笙抬手挠了挠脑袋,感觉有哪里不对,可是又说不上来。
他把这个问题抛到脑后,拉着荞荞停在一处阁楼外。
“恩人,就是这里。”
荞荞仰头去看阁楼。
三层小阁楼里灯火通明,有数道人影印在窗纸上。
现在这时辰,按理早该休息才是。
荞荞给自己和玉笙一人续了一张隐身符,在跳跃符的助力下,一跃上了二楼的飞檐。
玉笙探着小脑袋往下瞧了一眼,好高啊。
跳的时候没感觉,这会儿从高处往下看却有些害怕。
他下意识抓紧荞荞的衣角,担心一松开就会掉下去。
荞荞拉着他,踩着屋瓦,小心靠近敞开的窗户。
有细碎的说话声传来,听音色,应该是女子。
玉笙拉了拉荞荞的衣摆,凑近小小声,“恩人,月牙在那儿。”
他伸手指着旁边那扇紧闭的窗户,他能感应到,月牙就在那间屋子里。
荞荞点点头,伸出小手去拽窗叶,没拽动。
窗户是从里面打开的,外面打不开,除非荞荞能直接把窗户给拆下来。
拆窗户倒是不难,不闹出大动静却不可能。
荞荞记着自家爹爹的嘱咐,要低调行事。
她想了想,拉着玉笙从旁边那扇敞开的窗户翻了进去。
玉笙没防备,是顺着窗棱滚进去的,落地时发出“咚”的一声响。
右边屋子里的谈话声立时停了。
“谁在外边?”
荞荞赶紧拉着玉笙躲到旁边,玉笙抬手捂住嘴,以免再发出声音。
一个着鹅黄色衣衫的丫鬟疾步过来,脑袋探出窗户,左右查看。
窗户外空空如也,没有异常。
“奇怪,难不成听错了?”
丫鬟嘟哝一句,顺手把窗户给关上,转身回去。
玉笙拽了拽荞荞的衣摆,伸手指着左边。
意思是,他们得去左边那间屋子。
荞荞点点头,拉着他走过去
屋子的门敞开着,有两个丫鬟站在门口,安安静静地没说话。
荞荞和玉笙从她们眼皮子底下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这间屋子不大,一眼就能将整间屋子纳入眼底。
摆设寻常,靠窗的位置有张软塌,上面蜷缩着个男子,脸面向紧闭的窗,看不到样貌。
玉笙在荞荞耳边小小声,“恩人,月牙在他身上。”
荞荞点点头,刚想继续靠近,软塌上的男子却突然坐了起来。
男子凌厉的目光扫过一圈,虚虚定在软塌前方两米处,喝问道:“谁?”
门口的丫鬟听到这声喝问,急忙走进来,恭敬道:“二公子有何吩咐?”
元清志扫了她一眼,目光继续在屋中逡巡。
“方才可有人进来过?”
“没有。”丫鬟摇头,“奴婢一直守在门口,不曾有人进来。”
元清志微微蹙眉,摆手让丫鬟出去。
他也不睡了,就大马金刀地坐着,视线在屋中打转,不放过屋中每一处。
荞荞和玉笙坐在不远处的凳子上,两手撑着小脸儿,盯着他看。
男子眼下青黑十分明显,面容有些憔悴,瞧着就是个无法安寝的。
因为元清志太过警觉,玉笙不敢再和荞荞说话。
元清志总觉得屋子里有什么东西在注视着自己,他说不上来是什么,但敏锐地感觉屋子里不止他一个人。
难不成是那些东西又找过来了?
后背冷汗涔涔,逐渐浸湿衣裳。
他下意识摇摇头,不会的,有阵法在,那些东西进不来。
想到阵法,他心下稍安。
他收回视线,重新合衣躺在软塌上。
可能是这几日太累了,他还是别自己吓自己了。
见他躺下,荞荞抓住机会,一张昏睡符就拍了过去。
符纹金光闪动,屋子里很快便响起了昏睡的呼噜声。
守在门边的两丫鬟听到,对视一眼,伸手将大开的门关上。
苦熬了三日,二公子总算睡着了。
其中一个丫鬟赶紧跑去另一间屋子禀报。
屋内,荞荞拉着玉笙站在软塌边,伸手把元清志翻过来,摆成平躺的姿势。
她小声问:“玉笙,你能把魂力收回来吗?”
“恩人,我试试看。”
玉笙从来没这么做过,只能凭感觉握住元清志的手,像做纸人那样,把自己的魂力给送出去。
魂力如丝线,一点点深入,铺展。
一丝熟悉的魂力突然撞了上来,欢喜的情绪传至玉笙脑海。
玉笙握紧拳头,拿自己的魂力裹住这一丝,慢慢往回拖。
随着他的动作,原本熟睡的元清志眉头不安地蹙起,眼皮颤动着似要醒过来。
荞荞顺手又拍了张昏睡符过去。
元清志再次陷入深眠之中。
玉笙不敢分心,专心收网。
两方的拉扯持续了近一个时辰,荞荞抬手揉揉眼睛,无聊得直打哈欠。
每当元清志有清醒的征兆,她就拿出昏睡符哐哐往上拍,都用掉二十多张了。
还好她画的符够多。
玉笙小脸儿煞白,唇瓣紧紧抿成一条线,握紧的小拳头就没松开过。
还差一点,一点……
正当紧要关头,门外突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荞荞瞅了眼玉笙,抬手又往元清志脑门儿上拍了张昏睡符才小跑到门边,小手伸出抵住门。
门外,许巧伸手推门,门却纹丝不动。
她加大力道,门还是不动。
丫鬟上前帮忙,结果门就像从里面拴住一样,根本推不动。
许巧抬手拍了拍门,“二郎,是我,到喝药的时辰了。”
里面没有回应。
“怎么回事?”许巧看向守门的丫鬟。
丫鬟埋着脑袋,“少夫人,是奴婢关的门。许是二公子醒过来,从里面将门给锁上了。”
这样的事情时常发生,丫鬟们都习惯了。
“可药还没喝呢。”许巧转头看了眼丫鬟端着的药,眉心轻轻蹙着,面上尽是担忧之色。
贴身丫鬟看了眼紧闭的门,放轻声音劝,“少夫人,这药本就是安神的,既然公子已经休息了,这药喝不喝都不打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