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过不去的年
静谧的除夕夜，月光洒下冷冷月华，给整个城市披上了一层冷肃的白。
寒风微微，拨动着红色的灯笼和悬挂在路灯上的吉祥结，在地面形成张牙舞爪的影子晃晃悠悠，浑似活人。
两道身影漫步在路灯下，随着身影走过，身后虬结的暗影蠕动，脱离了桎梏。
“花卿真是闲情逸致呢，大计当前，不坐镇帷幄，却来欣赏年夜街景。”暗影来到两人身侧，人立而起。
“地衣，别以为天衣不在，你就可以散漫无距，小心咱们的花卿大人扒了你的皮。”浊莲微笑道。
浊莲随意的语气让地衣眉头微皱，“你这个黑心莲，开口就是这么残酷，不仅挑唆我和天衣的关系，还想引起花卿大人对我的厌恶，大人如此慧智兰心，才不会被你这蹩脚技俩给忽悠呢。您说是么？大人？”
“好了，”花卿朱唇轻启，淡然道，“大过年的你们可真是聒噪得很。”
“正月之朔，洁祀祖祢。记得凡界过年有个习俗，家家户户都会在这正月初一这天过了‘年’出来恭喜庆贺一番，互相见见面表示一下逃过兽口的余幸。” 浊莲抬头看了看天色，“鸡鸣而起，先于庭前爆竹，以辟山臊恶鬼。长幼悉正衣冠，以次拜贺。看着时间也是到时候了，我这里先行给咱们的花卿拜个年喽。可惜没有炮竹，给您响响耳音。”
“你这是明嘲暗讽啊，除夕、过年，都是人们除却邪祟灾厄，可惜夕与年不过深山野林，无智蠢兽，想必花前族与守族所生存之地还留存一些吧？若是你们两族还没有在那次大崩裂灾难中灭族的话。”地衣拿住气口插话道，“花卿大人将是人类除不了过不去的噩难，除非他们能抵得住饥寒穷还能生存下去。”
“嘿嘿嘿…”浊莲笑声得意，却不再接话。
“正月之朔，洁祀祖祢…”花卿重复呢喃着，眸光略有些暗淡，暗叹道，“难料难料啊，今时今日，若凡界延存下来的祭礼如此，哪有我等脱身至此的快意。祀渊崩裂，寂境只剩回炉维持生息，而你们花前月下徒留裕景实则破败腐朽。”
花卿站立身形，不再走动，地衣和浊莲也随之停步。花卿接着道：“如今局面，消亡还是延存，抑或苟延残喘归于行尸走肉。两位有如此‘口德’何不贡献己身呢？”
花卿淡然看着面前两人，心中叹服，存亡不定，却还在互相倾轧，本性难移啊。
浊莲和地衣心中发冷，惊觉自己言语太过，惹得花卿不悦了。
浊莲整肃敛衣，“卯时已到，街上却不见任何人迹，说明不会有人出来拜年的。既然如此……”
地衣连忙接话，“‘灰烬’已尽数散在凡界各地，‘渣滓’侵占死躯无数，大人，您……不必再等了。”
是啊，不必再等了，原想再看一次盛世和乐鸡犬相闻，原想再给一次机会期待着出现奇迹。可惜，真的很可惜，看着寒风萧索的街道，空无一人的空白，期待落空，盛世有景却不复旧梦了。
花卿面色转冷，周身寒冽交逼，激起阵阵狂风，周遭路灯翻倒断裂，装饰灯笼被狂风刮过消失天际，绿化带的绿植连根拔起砸在近处的房屋上！
“见不到，我就自己创造，即便是虚假的旧梦，也足以满足我的想望了！”
“地衣，去吧，让‘末节’们尽他们的全力，让这萧条的世间充满活力吧！”
花卿在狂风凌乱中散去身形！
浊莲看了一眼地衣，“厉害厉害！地衣你还真是惟恐天下不乱啊。如此打蛇随棍上的功夫，我自叹弗如啊。”
地衣回道：“哎～，还不是黑心莲你隐语连连，我这再不识趣，还怎么在花卿手下混呢。还有正事呢，走啦……”
地衣身躯蹲伏而下，片刻间道路上阴影连绵不断远去无踪。
“哼，万鬼出笼，邪祟侵染人间，如此有趣的画面，真想邀请张筱一起观赏啊！”浊莲衣袂微动虚实变幻。
寒风更冷了些，原地一片狂风造成的残骸，等待着人们清醒过来。
日月交替，黑夜迎来破晓，大地随着声声鸡鸣狗吠逐渐苏醒过来。
经过一夜的喧嚣，清晨起床的人们来到了新的一年，春节期间放假休息，没有了工作上的压力。家人们互相道声新年快乐，一起吃饭娱乐，其乐融融。
周哲家里在年下也是同样，妈妈起床早些煮了饺子，还做了几样简单炒菜，就叫周哲周文起床吃饭了。
周哲作为一名警察，本身就挺自律的，不过因着过年可以休息几天，除夕夜年夜饭上和老爸畅饮了些白酒，大清早被老妈叫醒后，脑袋有些昏沉。
提着身子去洗漱一番，多少清醒了些，来到客厅饭桌前，老爸老妈周文和奶奶都坐下准备吃饭了，家里边很随意也没必要等他一个。
饺子是周哲最爱吃的韭菜鸡蛋馅的，还有白菜肉的三鲜的，炒菜是青椒土豆丝和醋溜白菜帮子，还有西红柿鸡蛋汤和饺子汤。
周哲拉开椅子坐下开口道，“奶奶新年快乐啊！老爸老妈新年快乐！”
妈妈满脸含笑，“新年快乐！快坐下吃饭吧，看你精神头不是很好，肯定是喝白酒喝的。”
又对坐在旁边的老爸道，“都是你，大过年非让孩子陪着你们喝酒，你们几个大人喝喝也就算了，你看，自从周哲当上警察，你啥时候见他八点起床的。”
周主任道：“你这人大过年的喝几口酒怎么了，再说，让他陪酒还不是为了能让他多认识点人多些人际关系嘛，当警察不好混，没人际人脉的，天天小兵跑断腿有啥用。”
眼看着爸妈又要开始日常拌嘴，周哲给打断道，“好了，没事妈，老爸也是为了我好，而且我酒喝的也少，起晚了主要是想赖会儿床。”
“行，你这会儿倒向着你爸了，吃饭吃饭。”老妈不再争吵，用筷子从盘子里给碗里空了的奶奶夹了些菜和饺子，“妈，您多吃点，吃完饭我让周哲带您去散散步。”
奶奶笑道，“好啊，我最喜欢小哲这孩子了，来，这是给你们俩的红包。”说着奶奶从口袋里掏出两个红包递给了周文和周哲。
两人接过红包，欢喜道，“奶奶新年快乐！祝奶奶身体健康！”
吃过早饭，周哲陪着奶奶下楼去小区里散步。
奶奶身体挺好的，可以自己行走无碍。周哲跟着时不时扶一下，和奶奶聊聊自己工作上的趣事，或者谈谈自己对结婚的想法。
奶奶道，“小哲啥时候结婚不重要，重要的是要遇到自己喜欢的人，能真正在一起的人。”
周哲默不作声，扶着奶奶走着。“我也看出来了，你这孩子就是有点…那个了，你那次被你爸追着打，差点给你爸气晕过去。我后来狠狠的骂了你爸一顿，这又不是什么你犯了错，凭啥打你。”
“他就是不懂，你也知道，你爸和你妈是相亲结婚很仓促的，发展感情都来不及就已经变成亲情了。你觉着他们吵架拌嘴不好，还不是因为担心你们两个孩子。奶奶知道你有喜欢的人，奶奶只是想自己还在世期间能看见你结婚，对象不重要只要是你们互相喜欢就行。你可能觉着还早，但对奶奶来说，不早了。”
周哲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喑哑，“奶奶……”
“呵呵，别太放在心上，人老了爱唠叨，你怎么想的怎么来就行，这种事急不得。奶奶有些累了，咱们去那边的长椅上休息下。”奶奶朝着前面的长椅走了过去。
周哲跟在后面心里激动却又无奈，喜欢的人互相喜欢简单，但怎么才能做到在一起确是个难题。
奶奶坐在长椅上，胳膊支撑着头部，闭目养神。周哲也坐下，眼睛四处瞧瞧，心不在焉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过，周哲睁开眼睛，惊觉自己不知何时睡着了，看了一下手表时间已经上午十点半了，该和奶奶回家去了。
看着闭目养神的奶奶，周哲拍拍奶奶的肩膀，“奶奶，醒醒，咱们该回家了，快中午了。”
奶奶纹丝不动，处在假寐状态并未醒来。周哲又喊了两声，手里的力道加重了些。
谁知，手再次拍到奶奶背上，奶奶用来支撑的胳膊竟然撑不住头部向外倒去，奶奶整个身体都像是没有力气一样软哒哒的斜倒在长椅扶手上。
周哲心中咯噔一紧，声音紧张起来，忙站起身蹲在奶奶面前，伸出有些发抖的手指，探向奶奶的鼻息。
没有……再探……没有气息……
没有气息了。周哲身体顿感无力的坐在了地上，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反应过来，再次蹲起身双手握住奶奶两边的肩膀，将奶奶扶正坐身，连喊了很多声。
周哲声音有些嘶哑，喊出的声音泛出浓浓的悲伤，不敢置信奶奶就这样走了，前一时刻还在聊天和孙子谈论未来，休息一会儿的功夫却与世长辞……
周哲嗓音哽咽，眼中泪水滴滴落下。整个头窝在奶奶的胸怀中，自己还是那么的不坚强，说哭就哭，君哥不就是因为这个才不待见自己么！
可是这是奶奶啊，最疼爱周哲的奶奶，最维护周哲的奶奶，也是最懂周哲的奶奶！
奶奶，你不能……
悲伤静静流淌，临近正午的阳光似乎也懂事的暗淡下来。冬日的寒风微微吹动，枯叶哗啦啦的响动，白色发丝飘摇。天空落下尘灰，在寒风的带动下混杂在空气中。
“咦，小哲，你怎么哭了？”
正处在悲痛中的周哲，听见耳边传来的声音，猛地止住哭泣，把头向后动了动以免碰到奶奶。
抬头一看，原本失去生息的奶奶，此时正微笑着看他，见他抬头，奶奶还伸手把他脸上的泪水抹掉了。
“怎么，想起小君那孩子了？是不是他又欺负你了！小君这孩子哪哪都好就是太过古灵精怪，我家小哲这么好的孩子，他都不知道珍惜，聪明劲儿都用在调皮捣蛋上了。”奶奶故作生气的说道。
周哲心里有些乱，看着眼前熟悉的奶奶熟悉的笑容，内心竟然感到一丝陌生，但……奶奶还好好的就好。
“奶奶您可吓坏我了！外面天气有点阴了，咱们还是快些回家吧，免得老妈说我不看顾好您的身体。”周哲收起所有情绪连忙道。
“好好，咱们回家。”奶奶点头应道，站起身来。
周哲扶起奶奶，走的略微有些急，两人一起回到家中，让人感觉再不快点把奶奶赶快送回家里，自己就要失去奶奶一样。
周哲将奶奶扶回家里，让老妈照顾，自己则回了房间。
躺在床上，想着刚才在楼下发生的事，那种阴郁和疏离感总也挥之不去，心情有些烦躁。
拿起手机，想着看下工作群，过年期间也会有同事轮班，有事情的话会在群里发通知。
这一看，可把周哲吓一跳！
只见群消息提醒已经99+，还有十多条队长发来的信息，同事小王还给他打了好几通电话。
周哲感到不妙，自己这时才去楼下散个步的功夫，怎么感觉天下大乱了！
马上回拨电话，却只得到不停的忙音，队长和小王都是同样没有接通。打开工作群翻了翻内容，着实吓到周哲了！
消息刚开始，“队长，有报警说医院太平间尸体莫名失踪，监控拍下的只有一片雪花！”
“队长，接到报警，殡仪馆那边停尸间和殓容过的尸体还有准备下葬的尸体在员工眼皮子底下自己跑了！”
“队长，有小区居民报警说，家里来亲人了，有说一个月前病死的家人回家了，还有出车祸死的朋友邀请他们喝酒的！哦，对了，还有打掉的胎儿长成了五岁大的模样回到了打胎女生的家里叫妈妈的！”
“队长，市郊土葬旧墓园那边报警来说，坟墓都被破开，那些墓中的尸体都破土而出了！停灵的尸体活蹦乱跳要跟守墓管理员斗地主！”
“队长……”
群主开启全员禁言
队长：“我去，你们这帮人大过年的在讲鬼故事吗？！这么多信息”似乎是内容没打完就发出来了。
队长：“好的，我知道了，我接到电话了，有人看到街上满是到处乱逛的行尸走肉，他们还以为生化病毒入侵了，打电话来报警！”
队长：“都别愣着了！快快快！行动起来，分头调查！还有不管休假不休假的，看到消息都快去自行去调查！md！过个年还闹鬼不成！”
群主取消全员禁言
……
……
消息在队长发布命令安排之后，也在接连刷新，不过周哲觉着不用看下去了。
“铃铃铃……”
手机再次响起，打来电话的是……
君哥！连忙接起电话。
“喂……”周哲喂了一声，就顿住了，因为不知道说啥。
“周哲，你来一趟陆清月的家，这里出事了！快些过来，我这里需要帮手！”后君赫疲惫的声音从手机传来。说完话，就挂断了。
周哲听着手机里“嘟嘟嘟”的忙音，愣了一下，旋即整装换装，警服加身，工具带齐，来到大厅对着老妈道：“警局急招！警情紧急！”说完，不等老妈说话就匆忙出门去了。
君哥，我这就去帮你！周哲眼神坚定，赶往陆清月家中。
骑着小电车，出了小区，才发现，街上已经人满为患了，站在道街紧挨着边边的人们都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但都是些小年轻，拿着手机拍摄画面，一点都没有身处危险的自觉。
街上游荡着很多人，但周哲看游荡的那些人，面色苍白，身穿白衣，有的还真就只披了张白布。但他们只是漫无目的的游荡，还会找些吃的和穿的更换自己的穿着。遇见了熟人才会上去打招呼。
但似乎人们都被他们吓跑了，只有那些好奇心猎奇心起的小年轻，以为是在拍丧尸围城大片！
周哲朝着离得近些的年轻人们吼了几嗓子，“你们快些回家去！这里很危险，不是你们玩闹的地方！”
那些年轻人见警察都来了，也只是象征性的后退远离了些，但还是没有离开！
就在周哲生气之际，突然，一声满含怒意的嘶吼发出！接着就是凄厉的惨叫！
“啊——，我的腿！！”
周哲扔了车就朝着声音来处跑去，在跑过去的过程中还注意着自己不要碰到那些无主游荡的家伙！
来到近前，周哲被眼前的场面惊到了！只见满地的鲜血，还夹杂着碎肉！旁边站着一个身披白布的人，地上血泊里躺着一个人，那人捂住自己的大腿根部，疼的直满地打滚，大腿切断处还在不停的冒血！
那些刚才还在看热闹的小年轻这一下全吓傻了，匆匆簇拥着伙伴逃离现场！
那披着白衣的人冷眼看着地上的人，面容苍白，浑身冒着因为寒冷造成的白气！
周哲眼都直了……这是个从太平间停尸柜里跑出来的人！？手腕上还带着号码牌！
白衣人扯开白布的遮挡，“你好狠的心呐！你和那女人为了拿到保险赔付，制造我意外车祸身亡，好兄弟，我大过年的来看看你……”
目眦尽裂地盯着地上的人恨道：“是不是带给你一个大惊喜呀！啊！是不是啊！”
怒吼声出，震得周哲耳膜发疼。地上的人也被吓得木在了那里！
这怒吼声彷佛打开了什么开关，周遭不停游荡地人都开始细细碎碎地低语，逐渐达成一致，朝着周哲包围过来！
周哲见此情形心道不妙，自己已经无力去管躺在血泊中的人了！在合围完成前，立刻跑到电车那里，骑上电车就径直赶往陆清月地家。
希望君哥没事！
…………
后君赫同净杰两人互相说明情况后，净杰表示自己这边无非丢了一件衣服，不是什么大事，苦苦自己能处理，然后就让王秀秀和张筱两人趁着还没天明再去睡会儿。
净杰又和后君赫一起来到陆清月家中，查看过符进的情况后，做了些简单处理和包扎，后君赫也把地上的血污进行了打扫。等两人都忙完，时间就来到了清晨六七点钟。
还没等净杰和后君赫两人放松下来，净杰鼻子抽抽，彷佛为了确认什么，再次使劲吸了一下鼻子，“后君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后君赫并未察觉净杰称呼自己什么，疑惑的学着净杰抽动鼻息，“是有些香味，有些奶香？但又不对。”
净杰眼眸光转之下，惊觉自己差点失口，见后君赫没有什么反应就淡定的接话道，“嗯，是有奶味，还有些酒味。”
就在两人察觉出味道时，整个屋子里开始漫出浓浓的酒香。后君赫闻着味道道：“真是酒香！发酵浓香型的酒，还带有甜柔柔的奶香和微微淡淡的酸味！”
酒香四溢，奶香扑鼻，沁入鼻中，化入舌甘，使人口齿生津。原本在出事后忙了一晚上的净杰和后君赫两人，在这酒香包围下，顿觉头脑清明神清气畅，一扫满身的疲累，但酒气入脑，又有些不可控的迷醉！
“糟了！醍醐！”净杰在感受到酒气后，头脑清明之下，想到了符进的状态！
“你大哥身上的醍醐！他失了双目，醍醐无处寄宿，原本应该随着双眼剥离而离体的，怎么还会留在符进身上！？”净杰疑问，匆忙去到陆清月卧室查看。
后君赫还没在酒香中反应过来，就被净杰一声叫醒，也跟着来到符进床边。
此时的卧室里，浓浓的酒气酒香化不开下形成浓淡相间的白色雾气，净杰两人一进卧室就发现青碧和门上全是凝结的水珠，那是酒雾冷下来后形成的酒珠！
“幸亏你用冻气暂时封住了符进的眼部，不过，看这满屋的酒雾，冻封眼部已经失效了！我尽量把这些溢出来的醍醐酒气收敛起来，你直接再将符进进行封冻！”净杰说道。
后君赫连忙将右手放在床边，直接将整个床和符进一起冰封起来，寒气漫延整个房间，也使得酒气酒雾冷却形成液滴。
净杰见状，手里翻出一个巴掌大的小葫芦，拍了拍葫芦身，“醒醒，打酒了！”
只见葫芦口自行打开，一股吸力凭空而来，酒雾随着吸力被吸入了葫芦内！眼见酒雾快被吸光了，谁知葫芦嘴吧嗒一声自行盖上了！
净杰瞪着眼气道，“糟糕！这酒葫芦太小，容量不够。我去！那婆子就给我这么个不中用的玩意儿！！？”
突然，阵阵猛烈的拍门声传来，接着是门窗不断被拍打的声音。两人抬头看去，卧室窗户上不知何时趴着许多人，满脸饥渴迷醉直欲破窗而入！
净杰惊道，“我去！这么多灰烬！还有渣滓！这是谁丧心病狂干出了这么恶心人的事！”
又看向被冰封的符进仍然控制不住酒气外泄，“不行，外面这些家伙是被酒气吸引过来的，后君赫，单独冻封你大哥，然后带着你大哥咱们上楼顶！”
后君赫也知情况紧急，戒指流动寒光，将符进整体冰雕切出，“好了，快走！”
说着将冰雕抱起就往通向楼顶的楼梯冲去，净杰也紧接着跟上。
两人刚跑到楼梯口，就听到啪啦哗啦咣当的声响，玻璃碎裂，门窗被破开的声音不断传来，外面被酒香吸引的人冲进了室内！
后君赫惊恐，“他们……这是怎么了？！”
净杰道，“哼，他们不是活人，只是被灰烬和渣滓侵占的死躯！在那个世界这酒香还没什么，但在这里，这酒香对他们的诱惑力远远超过了操纵他们的末节能控制的地步！”
“他们是被操控的？怎么这么多！”
“南衢市这么大的人口基数，这里又是市中心附近还有医院，这出现的数量远超你想象！别废话了，快点上楼顶！”
后君赫见净杰发起急来，压下满腹的疑问，跟着净杰直接上了楼顶！
“快些封上门口！哎呀妈呀，可累死我了，你们兄弟真是群惹事精。”净杰刚来到楼顶就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
后君赫将安全门关上锁死，并将之冰封以防外面那些似人的东西暴力破门。
两人坐在地上喘息，谁知没一会儿，楼顶四面竟然开始陆续有人爬出冲过来，净杰只能用蛮力将数量不多的打下去。
后君赫见那些人冲过来的越来越多，咬牙狠心之下，戒指爆出一股狂浪般的寒气，引动寒风狂舞将所有爬上楼顶的东西全部扫了下去！
“净杰，快来我这边！”后君赫喊道。
净杰见状，跑回后君赫身边。
寒气触到楼顶边界不断向上升涨，形成厚厚的冰墙防卫住四周。
“我刚才看到附近的情况了，整个别墅区被这些东西围困了！王秀秀和张筱过不来这里，你还有什么帮手没有，靠咱俩可能撑不住！我手边没有苦苦留下的东西，一点能耐都使不出来！”净杰说道。
后君赫面露难色，“这……”
“普通人也行，下面那些东西只要不触发他们的惩戒科律，不会随意杀人伤人！”
后君赫纠结着看了看地上的符进，“好吧，说什么不能让大哥有事！”
从内衬口袋拿出手机，拨打了那个为难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