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69章
白广玦疯了。
这件事整个大梁都知道了。
他们原本只是在朝廷内部流传的神经病皇帝，这一次终于变成整个大梁的人尽皆知的事情。
谁让他们的陛下在他们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一人一剑屠杀干净了太后宫里所有的人。
如果不是御前侍卫首领去的及时恐怕陛下的剑真的要往太后身上劈了，然而即使太后没有被伤到分毫，但太后所看见的场景也足以让太后发起了高热。
太后一直烧了两三天，温度才降了下来。
不过在那件事以后，太后对于陛下一直没有了往日的亲近，甚至陛下看他一眼，太后都要害怕的往其他地方躲。
仿佛一只被惊吓到了极点的老年猎物。
好在陛下似乎并没有过多的对太后关注，相反陛下自从那天宰了所有太后宫里的人之后，连理由和
收尾都没有做，便第二天跟没事人一样的去开大朝会。
不过陛下没有想在场的所有人，也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情啊，有些御史想要上奏，可是看着陛下那看似和蔼可亲，但实际上阴狠都要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神情…
这些御史，也默默的将自己的奏折放了回去，他们只是想清史留名，而并不是想连累九族啊。
他们可是听说了陛下最近的精神状态是真的不怎么对劲，就连跟着陛下一起去春猎的那些大臣，回来之后都请了几天假，好好养了些日子。
而那些去大臣府上开药的大夫们给出的药方，都是安神汤这一类药物。
听上去就觉得这些大臣恐怕在春猎的猎场，遭受到了一些非人的对待，导致他们跟太后一样惊吓过度。
大臣们装了鹌鹑，由衷的希望陛下屠杀太后宫里的宫人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
但……
没过几天大臣们就发现陛下非但没有收敛。相反他还愈演愈烈了。
他先是将春猎过后诛十族的那两个平民的事情接着进行下去，随后他便开始了无差别的大屠杀。如果说洪武帝要杀人，好歹还会查一下这人究竟是不是贪污才下手。
但白广玦跟人家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御前失仪和冒犯皇帝这
两个理由，白广玦运用的可是炉火纯青，这种口袋罪只要白广玦愿意安上，那么在朝堂上不管多少人，他都能杀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这种口袋罪对于那些白广玦看不惯的朝臣来说简直就是噩梦。
说不准白天出门还好好的，没有犯任何事情，晚上回家的时候就是带着那些御前侍卫一同前来直接抄家流放，甚至有可能诛九族。
这也导致整个京城突然开始人心惶惶，尤其是那些高官们更是每天像个鹌鹑一样，生怕陛下想起他们。
要知道事情还可以往后拖一拖，但是人要是死了，可就是真的死了。
人想要保命无可厚非，尤其是在那些头铁的大臣几乎都被白广玦抄家流放之后，整个朝堂上更是成为了白广玦的一言堂。
但天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疯狂的白广玦把朝堂上所有反对他的人杀光，留下来的都是根本不敢跟他表达自己意见的朝臣。
而这也导致了一件事情，有能力的朝臣他不敢展现出来自己的能力，没有能力的朝臣也不敢和陛下对着干，这也就导致了整个大梁的官僚体系
开始崩盘了。
★
一切的一切开始于江南的一处贫困县城中。
加重的赋税，无能的官员，贪婪的小吏所导致的一场抢水造成的官民冲突。后世之人可以为了抢水出动大炮，直接变成堪比欧洲小国之间的武装冲突。而在大梁，抢水的规模和后世之人虽然没办法比，但是精神还是同样的。
不过两个村子之间世代抢水的恩怨也都相当默契的，只局限于两个村子之间，可是当其中一个村子打破规则，开始给小吏送礼之后……
“老爷，这明明是我们家的水源!”
“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我还说这是我的呢，好了别吵了，这里现在就是人家村子的你们别过来了啊!"
望着田里快要干死的禾苗，又看了看那衙役老爷那副得意洋洋，在隔壁村子吃着大鱼大肉，还新纳了一房小妾回去时。
冲突升级了。
从一开始的只是半夜过去砸窗户，毁掉对方村子里的禾苗，到后来两村之间挥舞着锄头的大战。
两个村子中都有领导者开始组织请大家进行更加有序的战斗，事态不断
地扩大升级，谁家还没有个亲戚，谁家还不能从别的村子拉到人咋的
于是两个村子之间的大战变成了两方势力的对战，这下衙门里的县令老爷都坐不住了，开始呼吁
大家要停战，可……
这位县令老爷也并不是什么好鸟，他联合下面的乡绅师爷和衙役在去年的时候，吞了下面这些村子里的不少民脂民膏。
这些村子里的人虽然大字不识一个，可是他们也知道，他们前几年还吃得饱，今年也就吃不饱了啊。
所以他们知道县令并不是好人，尤其是县令在和稀泥的时候说的话，还偏向于一开始贿赂衙役的那个村子。
而且县令好像听不懂人话似的，又当场宣布了上头派下来的增加税收的指令。
轰——
所有活不下去的平民，仿佛炸窝了的麻雀一般黑压压的冲到了县令的跟前，愤怒的用锄头一下一下的处死了县令。
黄油油的脂肪流了一地，一些勤俭持家的人还捡了回去当灯油点。当然更过分的也是有的。
而在县令衙役师爷全部都被锄头砸死之后，这些原本老实巴交的农民也开始害怕了起来，可是现在他们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他们只有造反这一条路可走了。
而像这样的事情在大量的各处，县城随处可见，尤其是在白广玦根本没有办法理事的情况下，导致各地根本没有人去管理这些官员的贪污受贿情况。
御史都恨不得闭嘴，头铁的御史早就死了，现在在朝堂上的绝对都是相当识时务的。即使他们知道现在这个情况是肯定要剿匪，但是剿匪的钱从哪儿来
户部尚书那个老头子可是差点儿就被陛下给诛了九族啊!要不是威阳侯挺身而出保了那老头子一命，恐怕他们一家现在可不是告老还乡心灰意冷。
而是直接下地狱和几个头铁的御史同僚下地府作伴了。
直到事情变成无法挽回的程度，白广玦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还有一个国家要管。
可是这个时候他才发现，整个朝堂上面。已经没有任何他能用的人才了。
"白广玦这孙子看上去要完蛋了，看看各地传过来的这些消息吧，起义军到处都是。"
看完了消息的顾元帅坐在威阳侯的面前
说道： “要是放在前几个月，这些起义军还没有成气候的时候，直接剿匪镇压，可能还好些。"
“现在这几路起义军都成了气候，那就看看这几年有些荒废了的士兵，能不能和这些起义军对着干了。"
说到这，顾元帅还有些庆幸的说道： “幸好你家老大怀孕了，不然这一次出去起义恐怕也有他的份。现在谁不知道整个朝廷上下腐败的不行，送到士兵手里的铠甲脆的跟纸一样，你家老大要这次出去恐怕凶多吉少。"
威阳侯默默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没有说话。
他何尝不庆幸自家老大居然正好挑着这么个时间跟他儿媳妇祈求怀孕了呢。
其实一开始的威阳侯还有些别扭，但介于自家老大继承了他这个痴情种，威阳侯也只能默认了自家老大的想法。
但……
他虽然对白广玦这个神经病皇帝根本没有什么感情，但是他对他守护了这么久的大梁还是有些感情的。
"……安宁啊，你说咱们明明都已经把匈奴人给赶走了，他们的单于我们也杀死了，大家应该可以过上好日子了，怎么我们现在反而乱起来了呢"
威阳侯睁着一双醉醺醺的眼睛，缓慢的说道。
“都说了别叫我那个名字，”顾元帅有点不耐烦威阳侯这样，但还是耐心的说道， “都说了怪我眼瞎怪先帝眼瞎，居然觉得白广玦居然是个好的。"
顾元帅毫不客气的说道：“我当初要是不眼瞎，也不会觉得白广玦是个值得托付的男人，还帮他登上皇位，先帝要是不眼瞎，也不会觉得白广玦居然可以托付江山。"
“不过现在能闹成这个局面，还是得怪那个狼心狗肺的白眼狼!”顾元帅说完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直接一口闷。
"说的也是啊……"威阳侯目光并没有焦距的瞧着面前的酒桌。随后突然说道。
"安宁，整个皇宫的守卫大概可以在半年之后能拿下来。"威阳侯迷迷糊糊的起身差点撞到树上，但还是一把扶住了树缓缓说道。
“安宁啊，趁咱们这两个老骨头还活着，你当初怎么把他扶上位的，就怎么把他拽下来吧。”
宫墙内终于挺过
这一年的小宫女，小心翼翼的起身准备出门扫雪。
紧张的她显然没有注意到，今天守卫的人跟以往有一些不同。
去年那一年的时间，因为陛下发疯以及各地起义军的原因，整个皇城包括外面的京城都风声鹤唳。
别说像前几年那样整个京城八卦皇家了，现在整个京城连皇家一个字都不敢提起。
他们的陛下是疯子。
这是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的共识。
即使在自己家里偷偷说几句话，第2天早上那一家人都有可能被抄家。现在所有人即使在家里都不敢大声说话，甚至连交流都几乎是用笔打手势笔画来的。
不过不说话虽然困难，这些京城人也不盼着各地的起义军进城。
那些起义军可是真的会纵容手下在整个城市烧杀抢掠并且屠城的，他们可不敢跟那些兵匪对着干。
于是这些京城人可是日夜期盼，老天爷给他们来一个正常的皇帝，不管究竟是不是皇家血脉都没关系，总之给他们来一个正常的皇帝吧。
但在老天爷听到他们的祈求之前，他们还是得在他们的疯子陛下的眼皮子底下接着生活。
而京城郊外没人去的乱葬岗内，在那轮班埋伏了一年的大军。
终于动了起来。
宫内，小宫女扫雪扫完之后，便跟着姑姑一起开始准备新年所需要的装饰，她们要赶在晚上宴会之前，将所有一切的布置都安排的井井有条。
最近陛下的心情可是不太好，也连带着太后的心情也不太好，她们必须小心小心，再小心，不然，她们这条命可比不上宴会重要。
好在今天小宫女和她们的姑姑运气不错，没有任何一个地方环节出了问题，所有大人、殿下、陛下全都依照流程安稳的入了座。
今年的新年不同往日，可能是为了洗去年各地起义军的晦气，今年就连太后娘娘也都出来会见朝臣，宣传着天家母子的天伦之乐。
这也是安抚这些朝臣们的心灵。
所以这一场宴会也是可以带着女眷的。
去年所有人的日子都不怎么好过，尤其是这些朝臣的，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被陛下弄死了。
而现在被杀了整个宫里的宫人的太后，都对陛下不计前嫌了，他们这些朝臣难
道还能比太后尊贵吗
在底下的朝臣看着坐在陛下上首笑容有些僵硬的太后。
虽然不知道太后究竟是怎么同意配合的，但瞧着陛下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眼睛…
或许陛下这是想要恢复到一年之前了
大臣们不管接不接受，但都还是喝下了陛下朝他们敬的那一杯酒。
毕竟这不是陛下大臣们同不同意的问题，既然陛下已经决定了这件事情，想让他们这些大臣们把他原谅，那么他们这些人就必须得原谅了。
想想就觉得十分憋屈的大臣们视线。不由朝着另外一边飘去。
三皇子殿下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颇为新奇的喝着杯子里的酒液，而且还好奇地将整个宫殿都打量了一番。
三皇子殿下今年已经年十二了，虽然继位还是小了一点，但也没有小上多少。也许
朝臣们在各自打着自己的小心思，这段时间越发敏感的白广玦你也注意到了，他下意识的就想发疯。
可是他明白现在的自己要是再发疯的话，说不准这个皇位乃至整个国家都会被他丢掉，那么到时候他就是整个白家的千古罪人了。
白广玦强行让自己忍了下来，甚至还体贴的给太后夹了一筷子的菜。但，他不发疯不代表别人不想发疯。
尤其是在这一年内惶惶不可终日的太后。
太后感觉自己像是被逼到角落里的猎物，而面对着她的白广玦就是眼馋着她的白眼狼。
太后至今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养出了这么一个白眼狼，自己关心他还不行，居然把自己母后宫里的所有宫人全都杀光了，要知道这里面还有从小带着白广玦长大的嬷嬷啊!
从那时起太后就怀疑现在在白广玦身体里的根本就不是白广玦，而是附身了白广玦的恶鬼，他的儿子是肯定不会干出这么恐怖的事情的。
但掌控了白广玦的恶鬼也掌控了整个皇宫，他将太后囚禁了起来，太后根本没有办法联系到外界，只能通过一个以前受过他恩惠的宫人来稍稍的向外界传递信息。
然后她就知道了他儿子亲自生下来的，那嫡出中的嫡出的龙凤胎还是被冠到了兰贵妃头上。
要仅仅也是这样也就罢了，但那兰贵妃似乎对那两个孩子相当敌视，她还是想要自己的孩子，所以
对那两个孩子不怎么好。
而皇帝日理万机也没有办法去管那两个龙凤胎，太后听着那两个龙凤胎在兰贵妃手里受虐的消息，简直心都要碎了。
而那对龙凤胎今天也出现在了这个宴会上，太后发誓要将那对龙凤胎抢回来，那是他儿子亲自生的，而不是兰贵妃生的!
更何况这个恶鬼好像是要掌握整个梁朝，所以她身为皇帝的母亲，性命肯定是保住了。只要性命保住，那个恶鬼根本不可能囚禁她多久，毕竟她可是太后。太后那根本没有一丝政治敏感的脑子得意洋洋地想着，而她的眼神也一直死死地盯着那一对龙凤
胎。
那两个小孩已经办了周岁宴，所以那两个孩子看上去也白白胖胖的，就在兰贵妃手边的两个宫人怀中。
就是偶尔闹腾的想吃一些东西，兰贵妃也不给。
太后越看眼神越暗，他们家孙子什么时候轮到这个冒牌货来欺负了
最终在整个宴会终于放松下来，各家女眷也开始离开自己的位置，称赞对方的时候。
……太后突兀的开口说话了。
"兰贵妃将哀家的两个孙儿抱上来，让哀家看看，哀家真的很久没有见过这两个孩子了。"女眷们原本提起来的心也放松了下来，原来太后只是想看看孩子。
但白广玦却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而在他没有注意到的地方。白异做好了干饭准备。
事实证明白异的干饭准备是十分有必要的，就在兰贵妃抱孩子到太后身边，仅仅只有几分钟的时间整个宫殿便突然听到了一句声音巨大的话。
"……这哪是你的儿子，这是哀家儿子十月怀胎生的，这是哀家真正的亲孙子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个不下蛋的母鸡在这里乱叫什么!"
所有人下意识的将目光都转向声源之处，正好看见兰贵妃一脸震惊的样子跌落在地，而太后还一脸的得意的抱着龙凤胎中的男孩，小心翼翼的喂着孩子蛋羹。
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
整个宫殿里的人都在想着。
白广玦现在的大脑一片的空白，他刚刚见证了事情的全过程，但他依旧没有反应过来。
——毕竟只是为了孩子嘴馋，他的亲娘就把这两个
孩子是他一个男人生的这件事情给暴露了出来。
这就算写进话本里也相当离谱。然而这件事真的就这样发生了。
白广玦深呼吸一口气，强忍着要把在场所有人全部杀了的冲动，声音严肃的说道。“太后犯癔症了，赶紧来人，请太后回去!”白广玦低沉着声音说道。太后也明显被吓到了，她不明白，她仅仅只是把孩子要回来，究竟怎么触怒那个恶鬼了。
很快就有几个膀大腰圆的婆子就要把手绢塞到太后嘴里，把太后强行请回去，在场的朝臣也已经下意识的低下了头，以免变成出头鸟被陛下弄死。
但……
太后真的让人出乎意料。
眼见着那些个婆子离自己越来越近，太后被关进小黑屋的恐怖让吓破了胆的太后下意识的叫了起来。
“哀家又没有说错，在场的朝臣们绝大部分不都生过孩子吗哀家只是要回自己的孙子，哀家有什么癔症!"
喱!
这一下在场所有没有生过孩子的朝臣一下子反应了过来，为什么这几年有一些同僚一请假就是半年，而且回来之后体态都消瘦许多，原本大着的将军肚也不见了。
原来那并不是将军肚，而他们那些同僚也并不是回家照顾怀孕的夫人，而就是他们已经怀孕了，要回家生孩子。
而生过孩子的那些朝臣们的视线，全都带着恨意朝着太后而去了。不过任谁都没有白广玦来的生气。
“咔——”白广玦听到了自己理智崩裂的声音。
——他反手就掏出了桌下的长剑，就对着太后的脑袋劈砍了下去。而宴会在太后的惨叫声下，开启了大逃杀模式。
与此同时，正在守护皇宫的那些侍卫们和已经快到他们面前的黑影对视了一眼，打了一个暗号之后。
——打开了宫门。
现在所有的朝臣都在想着怎么从陛下的剑下逃脱，他们这位疯子陛下在被太后彻底刺激疯了之后，直接一剑挥向了太后的脑袋。
如果不是那个膀大腰圆的婆子下意识的帮太后挡了一下，恐怕太后就不是一张脸被劈砍成两半了，而是整个人都如同那个婆子的手臂一样被直接斩落。
/>
他自己的爱妃是显然舍不得动的，尤其是他的爱妃还在护着两个孩子。于是……
朝臣们顿时一哄而散，开始四散而逃。
他们拍着大门想要侍卫放他们出去，可惜侍卫都是他们陛下的心腹，自然是不可能放他们出去的。
这些侍卫甚至怕自己抵不住，还找了一大块沉重的木板，抵住大门，似乎就是要让他们死在这。朝臣们觉得他们恐怕就要命绝于此，只能流着泪抱着家人说遗言。
"啊——!"
正在说遗言他们突然听见了门外侍卫们发出的临死前的痛苦呻吟。朝臣们的眼睛顿时一亮。
而很快，好像是杀了门口侍卫的那些人，终于将门口承重的木板给挪了开来，并且将大门打开了。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逃留在这里等着被白广玦宰了吗”
现在的朝臣已经无法追究这个人声音为什么那么耳熟，而且为什么会对陛下如此大逆不道了他们带着自己的家眷，简直逃难一般的朝外面跑去。
只有几个将军和承恩侯还有孔太傅留了下来。
不过在场的所有人，除了孔太傅其他人都震惊的僵硬在了原地。
孔太傅清楚的知道这时候进来的肯定就是反贼了，他这个前朝太傅在反贼手里肯定不会得到重用的，还不如以身殉国博得一个美名。
然而还没有等他站出来怒斥这个乱臣贼子，他却听见身边的三皇子殿下很高兴的叫了一声。
"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