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地上天国”之论
这几天，芠采尔的内心颇不平静。之前那个乞丐虽然他尽全力帮助，但他……还是死了。
除了为他的灵魂祈祷，芠采尔已经没有可以帮助他的办法了。他默默看着自己的学徒将这名乞丐的棺材埋进公墓里，并树立上“三角架”——创世神教的标识。
“……愿创世神庇佑你的灵魂……”最后，芠采尔缓缓道。
奥拓最终决定还是离开勃兰林为好——不论是那个同父异母的皇弟还是那个比自己还小的“后妈”，都是不让自己“省心”的人。
他把“日珥意王国指挥官”的胸针放到自己的房间里——当他被父王承认为“合法私生子”时为他安排的房间，房间里不像一般的王子或是贵族的房间，没有任何装饰，除了墙纸外与普通勃兰林普通市民的卧室没有什么区别。而奥拓曾经在这住过一段时间，不过自从在圣查理德魔法学校学习就再也没住过了——直到西吉斯再次把这个房间安排上时。
奥拓又想了想，还是写了一封信：
“皇弟，请原谅我的突然离开。我想，我身为王子，不能就这么整天赋闲，无所事事。正因为如此，我不会再用‘臣’来在你面前作自称——如果我们还会见面的话。”
奥拓看了三遍自己信的内容，然后把它放在书桌上，接着拿起背包，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
“这里就是施工现场了，女皇陛下。”一处已经几乎完工的墙外部仍有脚手架的建筑前，阿洛对安娜说。
“不错。”安娜正赞叹着，忽然看见脚手架上有一个身穿白袍的神秘人，紧接着那个神秘人从白袍拿出了一个手持型燧发枪，并使用法术似乎是为燧发枪“注能”，对着安娜就是一发！
“！”说时迟，那时快。安娜在神秘人开火之前便闪躲并用“冰霜术”反击。然而“冰锥”还未打在其身上，神秘人便纵身一跳，使用“悬浮法术”逃走了。
“这家伙……知道我是谁吗？胆子真够真大的……”安娜心里嘀咕。
“女皇陛下，十分抱歉，这是臣的失职！”回过神来的阿洛慌忙对安娜说。
“你且不用受罚。朕想知道这个神秘人的来历。”
……
“‘人皇十字军’……他们真的还存在？”市长府的档案室里，阿洛把一份战事档案双手递给安娜。
“臣之前的几任市长都曾打击过‘人皇十字军’，本以为他们应该不再把雅各雷斯城作为活动重点……”
“你为什么那么肯定那个神秘人就是‘人皇十字军’的成员呢？”
“因为根据相关资料，‘人皇十字军’执行行动时一定会穿着特制的白袍，因为他们认为白袍‘圣皇’最初就是以身披白袍的形式骑着龙征服‘君临堡’的。”
“哦？朕倒也知道‘君临堡’，传说它是‘圣皇’开始征服、统一大陆的起点，不过现在已经完全废弃了……以及他们是怎么搞到的燧发枪？军械部对武器的管理是很严格的，而燧发枪和前膛炮不两个月前才开始大规模生产。”
安娜说到这，忽然停住了。
“女皇陛下，怎么了？”
“既然‘人皇十字军’还存在，他们肯定需要一个总部，而‘君临堡’被认为废弃不会有人在意，而其象征意义对于‘人皇十字军’来说又十分重大，也就是说，非常有可能……”
“他们把总部设在‘君临堡’？”
“没错！不过若是直接派帝国军团去征讨肯定会扑了个空。如今很多人都以为‘人皇十字军’已经灭绝了，所有即使有他们制造的恐怖袭击肯定也不会被认为是‘人皇十字军’所为。嗯……或许，可以尝试一下。阿洛，把关于‘人皇十字军’的所有档案都拿来！”
奥拓没有骑马，而是坐租赁马车，现在的方位是奥博布特公爵领的一个小城镇，听当地人说这座城镇叫“马格德”，也是很普通的日珥意式名字。
很不巧，近几日大雨连绵，道路变得泥泞不堪，马车只能暂时停止前行。
奥拓倒也不急，打着伞在小镇里来回逛。因为大雨，所以街道上没有什么行人，却正和奥拓的意：自从毕业之后，他就逐渐厌烦人多的情景，尽管他不会表现出来这种“不适”。
“喂！你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干——等等，您该不会是——”一个骑士打扮的人突然在前方对奥拓喊道。，“——奥拓王子吗？”
“你认出我了？”奥拓有些疑惑地说——毕竟在信息交流不便利的情况下，一般平民对自己的统治者其实是没有一个清晰的轮廓认知的。
“臣听说过，奥拓王子殿下是和高精灵类似的银发，所以很好认的。”那个骑士走了过来。
“好。你是骑士吧？名字是？”奥拓友好地问。
“盖·佛洛里安。”
今天，芠采尔的教堂里座无虚席，几乎小半的萨克兰森城周边的农奴都来了——芠采尔的教堂位于城外——他已经连续布道好几天了。
“……你们想想，难道创世神真的会让穷人受苦？不！创世神绝不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芠采尔铿锵有力地说。“可是，既然如此，创世神为何不主动拯救穷人？因为祂逐渐知道，自己若过于干涉人间，将会让世界产生不平衡的变化，因此，祂不会再直接助力，而是希望穷人自己去争取！
“创世神并不只希望天国存在于死后的世界，而同样认可‘地上天国’的存在！所谓‘地上天国’，便是我们要自己去争取才能建立的乐园！”
“神父，”此时有一个农奴站起来，“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请说。”
“‘地上天国’的乐园，应该如何建立呢？”
“问的好！就如同我所说的，‘地上天国’必须是穷苦人和同情穷苦之人建立的，在这个‘地上天国’中没有任何贵族和领主的一席之地！我们要实行集体所有土地，大家共同劳作，作物共同分配！要建立必要的自卫队保护这种模式，最好做到全农奴参与！”
“哗啦啦！”芠采尔的演讲引起了农奴们的热烈掌声。
“神父，”掌声过后，又有女农奴站起来，“我们，真的能做到吗？领主大人们的士兵不是假的，我们要这样做的话，他们肯定会压制甚至直接杀死我们的。”
“没错，那些贵族领主自然不会答应，他们会使用各种方法来阻止‘地上天国’，”芠采尔回应，“可我们无需害怕！他们这样做，实际上意味着他们已是恶魔的奴仆了，‘地上天国’绝不能容忍恶魔为非作歹！就算我们失败了，我们也可以死而无憾，因为我们不是在为无意义的劳作中死去！”
整个教堂再次响起热烈的掌声……
“……所以芠采尔他最近一直在这样做？”雨滴渐渐消退，而奥拓和佛洛里安坐在一个小餐馆里谈论着芠采尔。
“对，显然他是受了很大的刺激。他一直在借‘布道’的名义宣传‘地上天国’，所以那些领主大人都没有注意。”
“那你赞同他的观点吗？”
“……只要王子殿下您不公开我的想法。”
“当然，我答应。”
“……殿下，我确实是赞成的。”
奥拓对佛洛里安的话没有丝毫意外。
“你接着说。”
“我也看到许多农奴的生活，他们……非常可怜……我曾经也向我的上级领主请愿过，但都被打退了回来。”
“不是你的错，佛洛里安。既然农奴的愤怒他们家伙不想关心的话……那就……”
自从父皇过世后，伊莉娜就成为了姐姐的“指定摄政”，只要姐姐有特殊情况，她就会以摄政的名义行使朝政。
不过最近伊莉娜没好好做这份工作，因为她总是在想事情。
“公主殿下，你找我吗？”一个女仆人被伊莉娜叫到城堡的地下室里。
“是。你，有没有见过，一个白发的身穿黑色法师服的男子？”伊莉娜转过身正色
“啊？我没见过。”
“好吧……本以为你经常在塔顶打扫会容易看见的……你先退下吧！”
“是！”
……
“他到底是谁呢？”伊莉娜带着疑问来到一个塔楼顶，但是什么人也没有。
“啪！”突然，伊莉娜感到自己被一只手抓住了右肩膀，一下有些惊恐，身体开始发起抖来。
“你是，什么人？”伊莉娜很快压着恐惧，厉声问。
“别慌，我不是敌人，伊莉娜·艾诺公主。”
“！”伊莉娜迅速转身摆脱了那只手，只见一个身穿黑色法师服的人站在那。
“是你！你为什么知道艾诺这个名字。”伊莉娜道。
“……”那人没回应，而是把法师袍自带的头罩往后放了下来，露出银发和一张和奥拓非常相似的脸。
“抱歉以这种方式见到你，伊莉娜·艾诺公主。”
伊莉娜看着那个人脸愣了一会儿，以平和的语气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