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好狠的心肠
“殿下,你,你先放手。”苏玉婷只觉得自己快要窒息,说话都有些含糊。
对于她的哭喊,夜少荀视而不见。
苏玉婷何曾经历过这种痛苦,她用力摇头,拼命挣扎,泪水不断从眼角滑落。
泪眼朦胧间,她看着夜少荀那张狰狞的脸,心中一片冰凉。
有一刹那,她恨不得昏倒在地,免得看见他那可怕的样子。
就在她以为要被夜少荀掐死的时候,陈延年焦急的声音,从书斋外传来。
“殿下,属下查到张太医的去处。”
夜少荀这才如梦初醒,不自觉地放开了她。
苏玉婷瘫软在地,双手捂住胸口,气喘吁吁地说道。
“殿下,殿下,你好狠的心呐!”她泣不成声。
夜少荀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眼,以往看到她哭得梨花带雨,他都会心疼不已。
此时看到她哭哭啼啼的样子,莫名觉得心烦,忍不住挥了挥手。
“你怎么这么蠢?明知道本王心情不佳,还非要撞上来。”
他咬牙切齿地说着,没有半点怜悯。
“你这不是找死嘛!”
苏玉婷心凉了半截,失魂落魄地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一动不动。
天底下怎么会有夜少荀这种人!
明明是他伤害了她,现在却反咬一口!
她心灰意冷,万念俱灰。
纵然心里憋屈到了极点,脸上也没有表现出来,双手撑着腰,笨拙地站了起来。
陈延年被夜少荀招进来。
当他看到苏玉婷颤颤巍巍地站起来的时候,心中一惊,没想到这才几天不见,这个女人就已经失宠了。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他们本以为,苏玉婷会成为王爷最宠爱的人。
在外人面前丢了脸,苏玉婷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双腿一弯,连忙离开。
她在书斋外偷听。
“回禀王爷,今晚张太医携妻带子,连夜出城了。”陈延年老老实实地禀报。
“王妃娘娘现在就住在夜来客栈里,我们的人都住在客栈里,只等王爷一声令下,我们就立刻动手。”
夜少荀面色变得非常难看,今晚发生的事情,他已经猜得七七八八了,怒气冲冲地一甩衣袖。
“给本王盯紧了!”
他眼中闪过一抹狠色。
“这几日,本王要让她们主仆尝尽人间疾苦。”
“是。”
陈延年领命而去,先前殿下还说要让王妃吃点苦头,如今却是下了死命令,要让王妃后悔都来不及了。
不一会儿,书斋里就只剩下夜少荀一人了。
他黑着一张脸,看着窗外漆黑一片的夜空,嘴角带着一丝嘲讽。
这个恶毒的女人,竟然敢威胁他,他一定要好好教训她一顿。
等着看她哭爹喊娘的样子。
她会明白,离开了他,她将一无是处,只是一个任人宰割的平民。
躲在暗处的苏玉婷听到两人的对话,眼眸中迸发出滔天的恨意。
夜色中,景王府只有书斋里只燃着几盏落地灯,橘黄色的蜡烛照在夜少衍脸上,反射出淡淡的光芒。
书斋里,一片肃穆,落针可闻。
言述默默站在他身后,将宁王府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他觉得自家主子对魏小姐的关心,实在是太多了。
他不仅帮魏小姐拿到了宁王殿下的药方,还要派人保护她!
宁王殿下那药方,孙大夫看过了,那是一种治疗阳痿的药,没想到宁王殿下竟然得了这种病。
这种病,对男人而言,是一种侮辱。
在世人看来,不举之症,那还算男人嘛!
可这位魏小姐还真是厉害,竟然知道这种病对男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谁也没想到,魏小姐会有这么大的本事。
她拿到药方之后,二话不说,一回王府就安排妥当,直接去找宁王殿下交涉,宁王无力招架,只能签了和离书。
他不由得对魏清莞刮目相看。
这么聪明的女人,怎么能会被人传得那样不堪呢!
这一点,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他抬起头,对上了夜少衍那双深邃的眸子,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夜少衍沉吟道。
“言述,以夜少荀的性子,绝对不会坐以待毙,宁王府那边,我们得多派几个人盯着,客栈那边,一定要保证魏清莞的安全。”
言述皱了皱眉头,担忧道。
“爷,宁王一定会知道是我们做的,到时候宁王一定会找你算账,你若是插手他和魏小姐之间的事,他怕是会鱼死网破。”
“爷,你伤势未愈,不宜和宁王动手,到时候未必能占到什么便宜。”
作为谋士,他只想着如何保住景王府,如何为夜少衍谋得最大的利益,不想着惹是生非。
夜少衍的眼神变得阴沉了几分,冷冷道:“今夜,他们已经在宫中对本王动了手,既然他心狠手辣,那本王也无需顾及任何情分。”
面具之下,是平静无波的脸,没有任何表情,但是声音却让人不寒而栗。
“今夜若非魏清莞,本王必然身败名裂,如今她落难,本王自当助她一臂之力,以礼相待!”
自家主子是什么性子,他再清楚不过了,说出去的话,谁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心中深深叹息,也不知这位魏小姐到底是走了什么运气,竟然被主子如此看重。
他暗中观察着夜少衍的表情,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下意识地提醒自家主子。
“爷,这位魏小姐虽然医术高超,人漂亮,心地又善良,但是并不适合做您的王妃。”
夜少衍的眼睛微微眯起,一抹危险的寒光从他的眼底一闪而过。
“言述,今夜你话太多了。”
即便是对上了夜少衍那危险的眼神,他还是忍不住不吐不快。
“属下只是实话实说,先皇后之死一日未明,你肩上的担子很重,你要娶的王妃,一定要出身名门,身世清白才行。”
“虽然魏小姐出身书香门第,但她已经嫁人了,不适合做景王府的王妃。”
这一点,夜少衍心知肚明。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莫名有些烦躁,眼眸低垂,语气也变得冷淡起来。
“这是本王的事情,你只管做好分内之事。”
言述是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便不再多说,躬身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