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6 章 二十只扭蛋
诸伏景光没有第一时间听见降谷零的回答,他也毫不意外(),自顾自继续说了下去:还有就是一件我一直很在意的事情[((),为什么之前你听见我说的话之后第一反应就是对方是易容,并且从头到尾都没有动摇过?”
即使他们两人都是知道赤江同学死讯的人,但毕竟没见到过尸体,死亡信息也不过纸上一行字,诸伏景光因此总是会有种‘赤江同学也许还没死’的想法。
他也知道自家幼驯染一向认定了的一件事就轻易不会再去推翻,意志坚定到让人根本无法找到动摇的方法。
以安室透的谨慎程度和当年事件的各种疑点,明明在此前他们私下也有一起猜测过赤江同学是假死的可能性的,可是从侦探出现起至今为止,安室透的想法就从未变过了,其他可能性甚至还没验证就全都果断地否决掉。
这种做法其实比擅自猜测赤江同学存活状态这件事更加不‘安室透’。
并且,透露出了一个信息。
为什么zero那么坚信侦探是别人易容变声的,不管在对方身上发现多少和赤江同学相似的地方都不动摇呢?诸伏景光想。
安室透看了他一眼,给出了和诸伏景光内心猜测一致的解释:“当然是因为在一年前,我就已经见到过‘aka’了。”
“……但,那是别人易容的aka。”
果然。
一年前,安室透和诸伏景光像往年一样在忌日前提前做完了手上其他的所有任务来到京都,他们本来是特意岔开过的,默契地约在墓园门外见面。
探望完赤江同学后,安室透因为接到了新的加急任务而匆匆先一步离开,诸伏景光则表示自己还要在里面再待一会儿,所以在墓园门口撞到草太时,安室透是独自一人的状态。
然后那个人就出现了,和他刚探望过的墓碑主人长得一模一样,连声音都如出一辙的那个人出现了,背着吉他包站在他背后,语气自然无比地喊了一声:“zero。”
安室透当场冷汗就下来了。
不是以为这是好友的鬼魂,是因为即使眼睛告诉他面前的人和赤江同学长得一样声音一样那么为什么不能是赤江同学,他的灵魂也告诉他,【不是】,这个人不是赤江那月。
他稍微分了点心神把草太那个误入的孩子哄走,才压下心底关于自己的身份是不是暴露了的恶寒猜想,面无表情地盯着那个‘赤江那月’一会儿,喊出了对方真正的名字:“……你在做什么,贝尔摩德?”
‘赤江那月’神色冷淡,看起来和他记忆里的人简直没有任何差别,直到对方似乎从他的反应中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露出了不会在赤江同学脸上出现的神秘微笑:“不,没什么,我只是来确认一件事。”
“喔?那你确认了吗?”安室透的冷脸转瞬变成了浅笑,他语气好奇,“说起来,你这又是什么新的假身份……那个名字是在喊我吗?”
在他面前,‘赤江那月’恢复了他熟悉的千面魔女的
() 声音,懒洋洋地竖起食指抵在唇前:“嘘——秘密才让女人更有女人味啊,波本。”()
贝尔摩德和莫名其妙地出现一样,又莫名其妙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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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根本没办法拦下她,警惕着生怕这是什么陷阱,或者对方是想用那个昵称来钓出什么,因此他只能敌不动我不动。
“……?你的手心怎么都是汗,发生什么事了吗?”终于结束后出来时发现安室透居然还在,诸伏景光困惑地问。
安室透呼出一口气,没有把这件事当场告诉诸伏景光,因为那只会让他的幼驯染产生过多的担忧,这对他们两人来说都很危险。
所以当时安室透只是摇了摇头:“没什么,刚刚遇到了一个孩子而已。”
……
听完当年自己不在时发生的所有事情,诸伏景光头痛地扶着额头:“我说你啊——”
一直瞒着幼驯染的安室透心虚地挪开视线,嘴硬:“我后来调查了很多次,反复确认过贝尔摩德出现在那里的确是巧合,她一开始的目标应该确实不是我,只是刚好碰到了,才……而且,她也的确还不知道我的卧底身份,只是知道了那个昵称。”
既然昵称已经暴露了,安室透也知道自己当时第一反应露出了破绽,现在就不怎么故意去隐藏这个了,那样反而显得他在欲盖弥彰。
“总之……我以为侦探也是、一样的,可是他的脸并不是易容…难道是照着aka的脸整容的吗?”
说着,安室透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他就是用这双手反复确认了侦探并无易容:“嘛,虽然有这么想过,但是每个人的骨骼、肌肉、皮肤情况都不同,完全变成另一个人的样子,是做不到的吧。”
诸伏景光想到这个也颇为认同,而且提出了同样需要验证的事情:“我也检查过了,他身上没有变声器,一直用的就是他自己的声音。”
贝尔摩德那种随便就可以变声的能力谁都会用的话,也不会只有她一个‘千面魔女’,两人也都稍微了解一点这些知识,知道一直变成别人的声音不仅从技术难度上来说很变态,对嗓子的损害也是变态级别的。
也就是这个时候,安室透忽然想到了另一个与他们谈论的话题完全无关,但他在意了很久的问题。
“……所以说到底,他到底为什么用的是我的名字啊?”他迷茫,困惑,而且非常不解。
—
另一边进入古堡后,提前联络过的家庭医生就带着松田几人和昏迷的侦探进了休息室,把病号放到床上简单检查了一遍,最后也只得出了‘疲劳过度’这样的结论。
松田阵平老实说是不怎么相信的,但现在一时间不信也得信,他只能在心里做好了‘半个小时后侦探还没醒就叫救护车吧’的决定。
原本他和萩原都打算留下来照顾一下昏迷的侦探,不过一想到他们正好可以趁着这个宝贵的机会,去问问安室透他们到底是什么情况,两人再三和柯南叮嘱过注意安全后,就放心地把这个成熟并且自告奋勇的小孩留下
() 来看着他自己的哥哥了。
这也正常,但凡和柯南多接触一段时间的人,就没办法真的把柯南当成幼稚需要看护的小学一年级生嘛。
直到休息室里完全清空。
“人都走了哦,zero……不,那月哥。()”床边的椅子上,江户川柯南冷不丁地说道。
话音落下,床上的黑发青年眼睫颤动,慢吞吞地睁开了眼,而他的眼底一片清明,显然已经不知道醒来多久了。
不,实际上根本就没有昏迷。
床铺上表面厌倦地垂着眼的青年侦探毫不心虚地想。
在看到墓碑的那一刻,赤江那月确实接收到了一段记忆,但和柯南以为的可能不太一样,他看到的是这个世界的赤江同学还作为卡路亚活动时在组织里的任务经历……那些都可以简单粗暴地归类为‘犯罪记录’了。
老实说,这点经历对赤江那月来说都不怎么能被他放在眼里,只是如果以失忆的扭蛋哥哥角度来看,那就是一直认为自己大概不是好人也是勉强算红方、而且很在意弟弟教育的zero,突然恢复一部分记忆,发现自己是个杀手。
还是把弟弟变成小孩子的那个组织的杀手。
呜哇,好胃痛的剧情……不过是他写的,耶。
赤江那月熟练地把心里的吐槽都给压下去,在和柯南对上视线的一瞬间,迅速进入了角色。
……让你担心了吗?柯南君。()”
枕在雪白枕头的青年脸色几乎和枕头布料一样白了,他眨了眨那双唯一颜色鲜亮的眼睛,语调又轻又缓:“好吧,你想知道什么?或者,想让我从哪里开始解释呢?”
侦探这个人,从出现方式到神秘的过去,从人际关系到已经死亡的社会身份,每一个都是对柯南这种好奇心旺盛的侦探而言无法割舍的谜题,每一个都足够让柯南兴致勃勃地提出百八十个问题来一探究竟。
尤其是在知道侦探的事情和那个组织扯上关系之后,站在迫切渴望得到组织的情报以把自己变回大人的立场上,柯南这时应该保持头铁,打破砂锅问到底,找到他想要的真相和谜底。
但孩童脸上透亮圆润的蓝眼睛盯着床上的侦探半晌,最后开口:“之后还会头疼吗?”
柯南其实知道的,侦探之前每天晚上来他房间给他讲所谓的睡前故事,并不全是为了‘扮演合格的哥哥’,也因为侦探自己每天晚上都会头疼,疼到根本睡不着。
他还是个小孩没办法去开药,所以只好拜托博士开了一罐止痛药,趁着侦探去厨房的时间偷偷塞进了侦探的房间里,那之后两人也都没把这件事提到明面上来说,只是晚上的睡前故事时间默默地减少了一点。
在逐渐习惯以后,柯南觉得睡前故事…其实也还不错,毕竟侦探的声音真的很好听,还很催眠,但是相比之下,他还是更乐意看见侦探睡个好觉。
不知道头疼究竟是侦探的老毛病还是失忆的副作用,开口前柯南脑海内一堆急需解决的问题,结果翻来覆去,最后问出口的只剩下这句。
而话一出口小孩就后悔了,他捂着脸耳根通红,在心中痛苦□□着自己怎么会说这个,把气氛变尴尬了吧?而且和现在的情况一点都不相关啊!
透过指缝,柯南谨慎地观察着床上侦探的表情。
——侦探笑了。
不是那种假笑,也不是礼节性的微笑,侦探的嘴角翘起,眼睛像月牙弯弯,是肉眼可见、真实无比的愉悦。
“我是柯南君的扭蛋哥哥,真的太好了。”
侦探的发丝凌乱,眼神明亮:“之后不会头疼了哦,虽然我没有完全想起来我的过去,但好歹是我自己的身体,这件事我还是能和你保证的。”
“不过,就算不会半夜头疼得睡不着了,我也可以继续给你讲睡前故事吧?”
黑发蓝眼小男孩哼了一声,从椅子上跳下来小跑到床边,手里拿着他最近最喜欢的那本、侦探之前送他的推理小说。
“病号在说什么?”柯南表面镇定地打开书,嘴硬道,“现在轮到我来讲睡前故事了,那月哥。”
侦探笑得更开怀了,完全看不见一点在别人面前的冷漠劲,他在柯南真的恼羞成怒前止住了笑声,轻轻点了点头:“好啊,我在听。那就麻烦你了哦……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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