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2 章 二十七只社长
中岛敦二人花了很大功夫才取回他们自己的异能力,甚至因为他们的异能体比只剩颗脑袋的布莱姆的机动性要高，二人还为此挂了彩。
因为和这个无关，在通过降谷零的车自证了身份后，被表示‘在边上看守布莱姆就好’的西格玛倒是毫发无损。
但他光是想办法控制住只剩脑袋也依旧活跃——指无意识状态下身体渴望着血液——的吸血鬼就花了很大的精力。
结果最后结束战斗时,四个人都是精疲力尽的模样了。
“第一次后悔以前努力锻炼了战斗技巧。”
中岛敦瘫在墙边,喃喃地感叹道。
他们二人的异能力都是原本就有大致模样的,因此实际上刚刚他们分别是在和镜花的超大夜叉白雪、敦的白虎以及芥川的罗生门缠铠版在战斗啊。
更别说！异能体还有着和他们一样的战斗能力！
还好此时还有别的事情能牵动敦的心神，他缓过气后看向了雾气中心的骸塞放心,满脸写着担忧。
“敦,在担心那月先生吗？”
旁边的镜花走上前伸手准备借力让中岛敦起身。
“……不,非要说的话,我是有点担心收藏家。”中岛敦尴尬地说出了真心话,“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不对劲，尤其是提到那月先生的时候……我担心要是他直接被那月先生杀死的话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其他人也默然点头赞同,没有一个人觉得赤江那月会败给涩泽龙彦。
“要这么说的话,确实不是什么好事情——那个人也知道这点吧。”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有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们背后,感慨着说，“所以他的话,要是真的杀了涩泽龙彦，就说明他绝对又把握处理好后面的事情嘛。”
“啊啊，早知道我就应该摆烂到底的。”
“那月先生……不，什么人？！”中岛敦条件反射地虎化了右手朝背后抓了过去。
他的虎爪被接住了,对方的手很稳,好像不费吹灰之力。
“嗯？”站在那里的少年异能体笑了笑，对他们四人打招呼，“唷,下午好啊——我应该不需要自我介绍吧？”
“不、怎么可能？你不是他的异能体吗！”唯一提前见过了对方的西格玛震惊地指着它。
不过有刚才的经历在，其他二人也差不多能认出这是赤江那月的异能体了。
正常情况下来说，异能体和主人会进行殊死拼杀，这点在西格玛发现这边二人在和异能力战斗后就了悟了，所以他也差不多猜到赤江那月是故意把他引开，好方便和异能体战斗的。
但是，克莱因壶为什么会在这里？会出现没有被主人敲碎宝石的异能体，总不能是因为克莱因壶反杀了赤江那月吧？！
这个可能性有点不可思议过头了……那个人居然是能被杀死的吗？
“……嘛，那种事情。”克莱因壶倒是挺想发挥自己的恶趣味，但考虑到就算不会痛，之前被按着揍了的那一顿也让他心有
余辜，
更别说还有赤江那月的威胁在前头，
它沉默几秒后还是选择了摊牌。
反正这些都是赤江那月可以信任的人，说出来也没关系吧？
更重要的是……
“他没有把我收回去，但我们合作了。”克莱因壶轻飘飘地说出了不得了的事情，“合作内容大概就是……在他去对付涩泽龙彦的期间，让我把横滨剩下的、没办法自己对付异能力的异能者都救下来吧。”
更重要的是，它现在已经快要完成这个任务了，所以说出来也无妨。
“虽然四处飞来飞去敲碎别人异能体的宝石有点麻烦，不过——快要圆满结束了~”克莱因壶得意地说，“果然会是我赢吧，重力异能还真好用。”
是的，赤江那月和克莱因壶的合作内容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但又不可思议，以至于为了让克莱因壶可以完成任务，离开前赤江那月还特意把自己学习过的异能权限都开放了，让克莱因壶可以随意使用。
【“异能力者大多是从小觉醒的，也有一些会在长大后忽然觉醒，但前者还是占了大多数。这个我想你是知道的吧？”
赤江那月对克莱因壶解释：“同时，横滨作为日本唯一一座完全接纳异能者的城市，基本上大半个日本的异能者都在这里常驻，尤其是最近几年的新生代。”
这也是为什么在太宰治继位前，夏目漱石想要在横滨建立方便平衡异能者秩序的二刻构想，毕竟这座城市里的普通人和异能者的比例差距可是不算很大的呢。
即便异能者再稀有，基数是全国的话，也足够堆成山了。
“也就是说，横滨有很大一部分的异能者是未成年人。”赤江那月耸了耸肩，“异能特务科在横滨又很弱势，平时能管住他们的只有地下霸主港口mafia制定的规则……总之，这些未成年们大多不太熟练自己的能力，就算熟练也不大可能适应一个‘没有异能的自己’。如果放任他们在现在的横滨独处，估计等雾气散去，横滨要多出很多异能者的尸体了。”
这还是稍微委婉了一点的说法，因为不止小孩子，很多成年的异能者也不一定能像侦探社和mafia的异能者这样身经百战，在失去异能的情况下还能战胜自己的能力……大多数的结局只可能是被自己的异能杀死。
赤江那月看得出来，自己的异能体是不太喜欢干麻烦事的类型，但在玩乐方面他们俩倒是达成了一致，只是工作的话对方很可能会不那么积极完成。
“所以合作之余，要不要比一场赛？”赤江那月对自己的异能力笑了笑，“就比比看谁先结束自己的‘工作’。”
“……比！我一定会赢的！”
看，上钩了。】
西格玛几人听不懂克莱因壶在说什么，只是他们也不需要听的太明白，因为就在克莱因壶说完没多久。
骸塞炸了。
—
“你的城市？”
时间推回不久前，和克莱因壶分开行动没多久后赤江那月就找到了涩泽龙
彦这里，
并发生了一段不太美妙的对话。
涩泽龙彦欸了一声，
似乎没有感受到身周的杀气一般感叹道：“原来这一点费奥多尔君也没有骗我，你的确对你的城市拥有恶龙一般的占有欲和保护欲呢，那月君。”
这也就是说明，他之前的确是故意用东京市民和横滨市民来做威胁赤江那月的筹码的。
“但，你似乎还没有取回你的异能力。”涩泽龙彦微微笑着，“一无所有的你该怎么让我‘滚出你的城市’呢？我真是太期待……”
这一次赤江那月干脆都没有等涩泽龙彦说完一句话，已经以肉眼捕捉不到的速度从涩泽龙彦的身边晃过，只是眨眼的功夫，对‘暂时变成普通人的赤江那月’毫无防备的涩泽龙彦便瞪着眼睛，被往后按倒在了地上。
头骨和地面接触的闷响光是听着就让人觉得自己要脑震荡了，涩泽龙彦却仍然保持着清醒的意识，连一时的晕眩都不存在，一只手卡在下巴上，稍使巧劲便逼迫他张开了嘴。
不知何时出现在赤江那月手中的伯莱塔，此刻枪口被塞进了涩泽龙彦的口中，冰凉的金属与口腔接触的感觉实在不能说好受，更别提枪口处仍然存留些许硝烟味，口中被塞入异物的感觉几乎瞬间让涩泽龙彦感受到了反胃。
“不要搞错了。”赤江那月单膝压在涩泽龙彦的胸前，另一只手稳稳压制住了对方的双手手腕，就着这样的姿势俯视着他，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波动，“没有异能力，我照样可以轻松打败你。”
什么叫没有异能力就是一无所有了？
赤江那月简直要笑出声来：他可不是靠着异能才在这个世界上活下来的啊，费佳到底是怎么误导涩泽龙彦的？否则这家伙怎么会敢直接用东京来对他挑衅？
一想到这里，他都有点同情了：真可怜，被‘盟友’骗了个彻底的涩泽君。
不过这种同情在想起涩泽龙彦手中沾染的鲜血以后全都化作了乌有。
光是掀起龙头战争，就相当于是在横滨架起了一台绞肉机，死在那八十八天里的普通人和异能者是数以万计的，这还是建立在后期有很多人崩溃地想逃离这座城市的基础上——他们逃不掉，上面不会允许横滨的战场扩大到别的城市的。
还有那之后至今多年里，涩泽龙彦在世界各地杀害的异能力者……
他同情涩泽龙彦，谁去同情那些无辜的死者？
“费佳大概有两件事没有告诉你。”
赤江那月毫无笑意地弯弯唇角：“一是绝对不要在我面前提你准备对东京做什么。”
“二是……”他手指微动，干脆利落地扣下了扳机，“我不介意杀死你第二次。”
这把枪是之前在车上和黑泽阵对话时顺过来的，所以上面自然还留有那家伙处决叛徒时残留的硝烟味。
而赤江那月所说的‘杀死你第二次’——当然是因为，涩泽龙彦早就在多年前被中岛敦杀死过一次了，现在在这里的不过是连亡魂都算不上的……拙劣模仿着主人行动轨迹的异能体而已，和现在正在全横滨救人的克莱因壶没什么两样。
子弹高速穿透过涩泽龙彦的头骨，白发红眸的收藏家此时怔愣无比，却没有第一时间死去。
他想起来了，他已经死了啊，现在在这里的不是原本的他……！
即使是异能体，也拥有着求生的本能，涩泽龙彦的本能便是在即将被杀死之际突破能力限制，融合了储存在异能力空间里的所有异能结晶。
他要创造能够打败面前这个恶魔般的男人的东西……只有用怪物才能打败怪物！
然而赤江那月并没有给他机会，红龙的雏形刚刚在骸塞周围显现出来，仍躺在地上的涩泽龙彦就又被赤江那月开了一枪，正好击碎了额头上新长出来的深红宝石独角。
“不要让我重复第二次。”救世主叹气，“都说了，即使没有异能力，我照样可以轻松打败你。”
于是，骸塞外围的红龙虚影在主人死亡的瞬间就爆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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