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9 章 季远中学26
“为什么？”
莫理神色淡然,与张狂大笑的李景春完全相反。
“为什么我到不了？”她并没有被李景春的狂笑吓住。
“你凭什么断定我到不了？”
这么多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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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量的信息冲刷着她的脑髓,靠着自己从这些破碎的信息河流中提取出来的碎片,好不容易稍微拼凑出些许眉目。
将一切线索细节串联起来,现在大致能揭开一点点真相的面纱,在重重叠叠的迷网中透一口气。
而眼前这个家伙,却轻而易举想要否定自己？！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她究竟错过了什么真相？现在事情又进展如何？世界能恢复到原先自己记忆中的样子吗？
一切都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她要知道真相！
谁也不能阻止她获取真相！
莫理目光灼灼,秉持着追寻答案的迫切：“是因为校长室有……‘怪物’阻拦吗？”
“怪物？”李景春更加放肆地大笑起来，仿佛莫理在说什么笑话一样，“那是最无关紧要的事情！”
“那确实是最无关紧要的事，”旁边的余先生声音幽幽：“你进不了校长室……说实话，没人知道校长室在哪里。”
“？？？”
这倒是一个让人意外的回答。
“不知道校长室在哪？”莫理质疑，刚刚余先生还在说是黄校长在校长室里召唤出“那个存在”。
余先生解释道：“自从黄校长唤醒‘那个存在’后，校长室消失了——原本它应该位于办公大楼三楼,多功能办公室和教学会议室之间。但现在那个地方就像是从现实空间里消失了……”
“消失？”
“比起消失,我觉得更贴切的词应该是‘折叠’。现在的办公大楼，‘多功能办公室’旁边就是‘教学会议室’,而中间原本应该存在的校长室仿佛被跳过……奇怪的在于,不论是‘多功能办公室’还是‘教学会议室’在大楼的位置都没有改变，两个房间的大小也和之前完全一样。”
余先生说着，停顿下来，想要知道莫理是否能理解这个描述。
莫理皱紧眉头，不确定地问：“也就是说……校长室不止不见了,连它原本应该占据的空间也消失了？……不对，但这样应该会在原地留下一个空洞……与其说它是‘消失’，不如说它是被‘隐藏’起来了？”
就像在一栋酒店里,客房应该是201、202、203、204如此排列，但奇怪的是如今201之后便接着203房间，中间的间隔与其他地方没有任何不同……不仅如此，除了没有202房间之外，酒店连走廊的长度都没改变。
这是为什么？
“你可以这么理解。”余先生肯定了莫理的说法，继续往下说：“历年来，学校里时不时会有学生称自己曾见过校长室，只不过……”
“那群废物，他们没一个
() 人能说出校长室在哪里。”
李景春接过余先生的话，走到他身旁。
不能说？还是说不出来？
莫理心中带着问题，像一个下课揪住老师提问的同学：“是……那些学生发生了什么吗？”
“被带走了。”李景春对着余先生，抬手朝上张开五指，但话里却在回答莫理：“噗！也消失了。哈哈哈！”
李景春讲话时边说边笑，放浪形骸，很难让人轻易相信他所说的内容。
余先生却点头同意李景春所说的，他讲述的口气相对沉稳：“后来，在【季远中学】的学生里，就有了一条不成文的禁忌——【不要谈论校长室】。”
“否则……会被带走的！哈哈哈！”李景春阴沉沉地附和。
被带走……？
莫理的脑海里突然闪过发生过的事：“你们说的‘被带走’——是不是跟‘鹿首’有关！！？”
这话一出，毕安、余先生、李景春都将目光投在莫理身上。
李景春似乎起了兴致，大小不一的两颗眼珠子里放出戏谑的光彩，先低低地笑了几声，然后十分嫌恶般往旁边吐了口痰：“呸！看来你已经接触过那头怪物了？”
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接触”应该算吧？
莫理想起一周前，还在进知楼高三13班教室里的遭遇，当时“鹿首”似乎还在她的身后做过极为短暂的停留。
余先生沉默良久，侧头望着被艳阳照耀着的，不真实的天空。
他做了个动作，让太阳重回午后的角度，随后没有回头，似乎陷入思索中：“我认为，‘鹿首’在有意识的抓走那些曾接触过校长室的学生。”
“你的意思是，‘鹿首’是在守护校长室？”
莫理说出自己的猜测，但很快，她又给出了另外的一个想法：“或者——它在找校长室？！！”
这个问题余先生自己也回答不了，他只是摇了摇头，表示他的答案也仅仅是猜测而已。
“哈哈哈哈！”李景春依然是一副嘲讽的样子，一大一小的眼睛瞪着莫理看，话中有话地说道：“谁知道呢！但是啊，那头怪物可不像有太高智商的样子哦，哈哈哈！”
“你的意思是……”莫理很快明白李景春话中的意思：“你是说——‘鹿首’背后还有人指使？”
她还清楚记得，在高三13班教室里，‘鹿首’进来带走了同学韩汪岳，然后……走上了进知楼的六楼。
按同学们的说法，季远中学，从来没有学生上去过六楼。
大家的表现就像默认没有那层楼一样。
进知楼的六楼，存在什么？
韩汪岳被带往那里后，会发生什么事呢？
他跟同学吹牛说自己上过六楼，是真的在六楼见到过校长室吗？
莫理感觉自己的大脑正在飞速运转，大量的信息又一次疯狂涌向她的大脑。
“行了。”
李景春话音落地，直接向前走来，在他的身后，
一道湿漉漉的水渍留在天台地面上。
他语气古怪()，
()，
阴阳怪气地说着：“既然，你们想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现在可以给我下去读书了吧！”
“这才是好学生应该做的事！！”
话音未落，他便猛抬起手，使用能让人“浮空”的能力，将莫理“举”离地面！
！！！
毕安以及昏迷的龙三水、刘建国，也都同时升起。
“你……！”
莫理刚想让“傻枪”攻击李景春，却发现他并没有让四人高高升起，而是朝他平行飞近——如此一来，形成一面像是人体屏风的掩护，刚好阻隔了“傻枪”能攻击到他的弹道。
李景春利用莫理四人当掩体！
与此同时，余先生张嘴“喝”地怒喊一声，太阳移位，空中又一次响起恼人的噪音。
哔——！！
莫理和毕安四肢悬空，无处着力，又被魔音灌耳，面容扭曲、痛苦不已。
“为人师者，答疑解惑。”余先生自言自语：“也算是让你们不留困惑，明明白白地念书了……”
大意了！
可恶，没防备！
莫理只听见毕安朝余先生骂了一句脏话，随后便在难以忍受的噪声中失去了意识。
……
“疯狂的蟑螂爬上龙的翅膀”
“流血的躯壳承载着流血的渴望”
“残缺犬牙还可以咬得动多硬的骨头”
“复杂的爱人还能够相爱多久”
“闷热的夏季还能锁住多少愁闷”
“脑海荡漾的涟漪是谁在控制不住悸动”
“夕阳升起，朝阳坠落”
“从没有人会在这件事上犯错”
“神的漫宿……神的漫宿……”
在美妙的山谷中，巨大头颅微微颤动着，犹如一台振动机，连空气都被它抖得出现波纹，毫无逻辑的歌声也变得无比诡异。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我崇敬的主人，您终于说出口了，您终于告诉我了……”
更诡异的是，头颅应该做不出表情的“脸”上，竟然洋溢着莫名其妙的喜悦。
狂喜！
“放心吧，主人，吾已知晓吾圣之名，将带你共同觐见。”
“宏达的漫宿之路，就在我们脚下。”
“朝圣吧，朝圣吧。”
莫理感觉自己走近一个巨大的空间中，黑暗、压抑、狂热，又无比神圣。
强烈荧光自头顶落下，但她看不见上方是什么，只能静静走向会场中心。
周围有数不清的人，数不清的眼睛，数不清的疯狂呐喊，冲着她头顶变动的光，还有她脚下难以觉察的地底。
那是埋在深处的，强有力的呼吸，她能感受得到。
环绕着她的，铺天盖地的声音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仿佛只要一个不留神，就将被彻底同化，加入其中：
“疯掉吧疯掉吧疯掉才能知道那是什么！”
“我在见证神迹！神迹！是神迹啊！这就是神迹！哇哈哈哈哈哈！”
“快到了……快到了……快到了……”
“已经。偶然。坠落。是否。打开。感谢。无法回头……”
“这是神的名字！神的名字！！”
“她真的知道！她真的知道！！”
嘈杂声中，有人似乎大喊“贡伽利斯”！
然后是更多人喊“贡伽利斯”！
一个传一个，狂热的呐喊声逐渐统一，宛若一句崇高的口号“贡伽利斯”！
“贡伽利斯”！
“贡伽利斯”！
排山倒海的声浪扑向会场中心，争先口后碰撞、冲击，像要掀翻世界。
“贡伽利斯！”、“贡伽利斯！”、“贡伽利斯！”、“贡伽利斯！”
莫理浑身乏力，“噗咚”重重倒在坚实的地面上。
她醒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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