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最后一课
“摩古斯教授……我拿到帕提的角了……”斯帕奇呆滞地把帕提的粉色羊角发箍递给了李歌。
李歌接过发箍，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模样，就好像早就知道了一般。
李歌看了一眼斯帕奇，诡异地笑了一下。
“你确定要开始最后一步了吗？一旦你喝下药剂，一切就都结束了。”李歌拍了拍斯帕奇的肩膀，照例问了一句。
“摩古斯教授……我……我想好了……”斯帕奇看着抱住自己的帕提虚影，它好像也意识到了什么，最近一直都紧紧地贴在斯帕奇身上。
李歌耸了耸肩，叹了口气，手掌有意无意地挥了挥。
但在斯帕奇的视角里，李歌却是拍在了虚影上，十分诡异。
“摩古斯教授……你……你能看到帕提吗……”斯帕奇问出了一直以来深藏已久的疑问。
李歌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有蚊子。”
“那……摩古斯教授，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斯帕奇有些着急地说着，他太想做一个正常人了，他把自己再也提不起感情的原因全部归咎于这个幽灵。
“啊……放学来我公寓吧。”李歌挥了挥手，赶走了斯帕奇，拿着帕提的羊角坐在办公椅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格林路过李歌的办公位，拿起李歌办公桌上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红茶，看李歌好像在难得的思考什么。
“嘿嘿嘿，我在想怎么帮你省布料。”李歌猥琐地笑了起来。
格林想到那天李歌拿给自己的女仆装，已经很难称得上是女仆装了，该遮的不该遮的全都遮不住！
一想到这里格林的拳头就邦硬。
夜。
斯帕奇上完晚课，来到了李歌的府邸门前，想来到这里还要有门禁卡，不然就需要买门票，毕竟校长也想靠着这里捞点钱。
斯帕奇敲了敲门，很快门就打开了，是穿着女仆装的赫斯莉雅，冲斯帕奇欠了欠身，将斯帕奇请进了府邸。
之后是穿着女仆装的小蜘蛛笑嘻嘻地给斯帕奇倒了杯茶，虽然她们还不敢穿着女仆装大大咧咧地出门，但是在家里的时候她们也并不是很抵触，毕竟穿着还挺爽的。
至少比在外面买的服饰要舒服很多，这种蛛丝定制服饰就算是有钱也很难买到。
而且为了让李歌帮她们定制一套蛛丝便装，她们非常没有尊严的就答应李歌每天在家穿女仆装，甚至小蜘蛛还会把自己的蛛丝定期给李歌一点，让他给自己做新衣服。
之后赫斯莉雅把斯帕奇接引到了耳房，耳房乱糟糟的，李歌谁也不让碰，只要挪动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李歌就会急眼。
斯帕奇看到了一长串化学器皿，蒸馏瓶、长颈瓶、烧杯、漏斗等用玻璃管相连，组成了一个庞大的炼药系统，里面放着李歌与他收集来的材料。
正在经过某种神奇的工序浓缩在一起，最后滴入一个长颈圆形的玻璃器皿中，看起来十分专业。
李歌就这么站在旁边发出了嘿嘿嘿的诡异笑声，注视着自己制作的这个庞大炼药系统，斯帕奇也站在旁边心神有些不宁，特别是听到李歌的笑声，就更不宁了。
随着最终的玻璃器皿中的液体的水位缓缓上升，房间内钟表的走钟声滴滴答答，李歌的眉头也越皱越紧，最后在达到器皿三分之二的位置时，李歌停止炼药，把器皿取了出来。
那是一瓶透明的液体，李歌拿在手里，于斯帕奇的眼前晃了晃，看着斯帕奇，语气古怪地说道：“你确定了吗，喝下去之后一切就都结束了。”
“我……我……我确定了……”斯帕奇双眼紧闭，接过了李歌的药水。
斯帕奇深吸了一口气，听着脑袋里钟表的嘀嗒声，脑子里什么也不敢想，什么也不敢看，只想快点结束，变成普通人，于是他一口就把药剂闷了下去。
原本以为会有很奇怪的味道，却不曾想这药剂无色无味，什么味道也没有，口感也就是水的质感，像是……白开水……
他不禁感慨李歌的炼药技术神乎其神，喝下去之后斯帕奇什么感觉都没有，还是只能听见钟表的走钟声。
“斯帕奇，我先走了，一定要幸福啊……”
斯帕奇地脑海里突然传出了帕提的声音，斯帕奇浑身一个激灵，种种情愫涌上心田，他有些后悔了……就在他想睁眼看看帕提的时候……
啪！
斯帕奇被吓了一跳，看到李歌双手合十，斯帕奇有些疑惑地看着李歌。
“有蚊子。”李歌笑着说道，双手展开，一只蚊子停在手中，放到了斯帕奇的手里。
斯帕奇左看右看，帕提真的消失了……
但他完全没能开心起来，甚至感觉心里更空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好难过。
自己是不是错了……自己提不起感情或许并不是因为帕提……
“摩古斯教授……都是假的对吧……”斯帕奇自言自语地说道，脑子里帕提刚才的话怎么也散不掉。
李歌还是摇了摇头，缓缓开口：“幽灵也好，帕提也好，你也好，你们都存在过，怎么会是假的呢？”
“可……可怎么会是真的呢……”斯帕奇怎么也想不通，抓着脑袋好像非常纠结。
“谁会在意真的假的，你的情绪有了真实的反应，对你来说不就是真实的吗？你感受到了爱，就算她是假的，但至少她的爱对你来说是真的。”李歌笑眯眯地说着，接过了斯帕奇喝剩下的药剂，自己也喝了一口。
斯帕奇愣愣地看着李歌，有些不知道李歌在说什么，随后问道：“摩古斯教授，我感觉很迷茫，你能帮我吗？”
李歌摇了摇头，拍了拍斯帕奇的肩膀，就要离开了。
“摩古斯教授……你去做什么？”斯帕奇有些惶恐地说道，他有太多问题需要询问摩古斯教授了，如果摩古斯教授走了，那他可能一辈子都会被困在谜团里。
“不告诉你。”李歌吐了吐舌头，幽幽说道：
“斯帕奇，这是摩古斯教授送你的最后一课。
人只有在失去的时候才会真正懂得珍惜。
包括帕提，包括你。
还有我。”
“等……等一下……”斯帕奇想要拦住李歌，可惜李歌瞬间就跑没影了，并且关上了门，斯帕奇也只好悻悻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