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开学第一课
赵波前脚刚刚离开教室，班里就一片哀嚎。
“怎么刚开学就上课啊，这还一节课就放学了，上什么啊，下午开课不行吗”
“就是，还是数学课，要死啊！”
宋云熠这边刚拿出课本，亓煊就凑过来，盯着他的课本看了好一会儿，感叹道：“哇，好干净！”
他抬起头，眨巴一下眼睛，看着宋云熠：“哥，你在家里都没有预习吗？”
“预习？怎么预习？”
他从来没有预习的习惯，每次都是大体翻一下课本，对要学的东西有个轮廓。
“嗯……”亓煊认真想了想，“你看我的就知道了。”
亓煊埋头开始翻自己昨天晚上整理好的书包，可是没多大会儿，他脸上的表情就僵住了。
他看着宋云熠投来的目光，很尴尬地摸了把自己的头发。
“我……”他破罐子破摔，很小声说：“没带课本。”
什么都带了，就是没带数学。
宋云熠看他透红的耳尖，很给面子的没笑，只是把自己的课本放在中间。
“没事，有一本就够了。”
亓煊只能认命地看宋云熠崭新的数学课本。
他们数学老师是一个办事雷厉风行的中年女老师，她准时踏进教室，一句话没说就在黑板上写了几个题目。
最后，粉笔往黑板上重重一点，压迫感瞬间就上来了。
亓煊痛苦地闭了闭眼睛。
“抬头看黑板。”
同学们应声抬头，没人敢说话，几十双眼睛盯着她拍自己手上的粉笔灰。
“假期都预习了是吧，我现在找同学上来做一下这几个题，看看你们预习的怎么样昂。”
她看着光秃秃的讲桌，皱了下眉：“你们赵老师这办事速度太不行了，花名册还没做出来啊？人隔壁班上节课就出来了。”
“班长记得下课去跟你们赵老师反映反映。”
就在同学们以为自己躲过一劫的时候，只见女老师笑了下：“没关系，这节课我下去点，点到谁谁上来做，行吧？”
不要吧！！！
可老师不管这些，她径直走下讲台，点了一个又一个学生，谁也不知道她点人的标准是什么。
亓煊紧张兮兮的，眼睛只敢盯着课本，一动不动，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完蛋了，这些题答案我都写课本上了的。”
宋云熠挑挑眉，原来这就是他说的预习？
他抬头扫了下黑板上的题，几乎一眼就看出来答案，他靠近亓煊，问道：“你不会？”
亓煊快速摇摇头，语气满是痛苦：“完了，我高一就是她教的，她知道我数学不好，肯定得叫我！”
他话音刚落，老师就停在了他们面前，接着是面无表情的打趣。
“你俩倒是稀奇，说吧，谁没带课本？”
前排不少劫后余生的同学向他们看来。
亓煊很小心地看了她一眼，刚想站起来，宋云熠就快速拉了一下他衣服下摆，然后自己站了起来。
“不好意思，老师，昨天晚上忘装了。”
老师点点头，没批评没责怪，只是看了一下黑板：“刚好还剩一个题，你去吧。”
宋云熠没说话，抬腿就往讲台走。
老师看了一眼桌上摊着的数学课本，又看了一眼正在看黑板的亓煊，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行了别看了，这黑板看不出花来，没预习还不抓紧时间拿出本来做。”
“哦，知道了，老师。”
宋云熠盯着题目看了十秒有余，直接在横线上写了个答案，就把粉笔放回去，准备往回走。
老师“哎”了一声，拦住他，“就写个答案？”
宋云熠不明所以，老师往旁边沈豪杰做的题上一指，“你看人家怎么写的？”
沈豪杰此时刚好做完，冲老师礼貌一笑就往下走，临走时还看了一眼宋云熠。
宋云熠没有任何表情，再次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步骤，写完就回座位。
老师一言不发，看着他的步骤沉默了很长时间，突然笑了。
“你叫什么，刚刚那同学？”
她视线落在宋云熠身上，宋云熠回应道：“宋云熠。”
老师眉头一挑：“高三转来的那个？”
“嗯。”
老师若有所思点点头： “有兴趣当我课代表吗？”
这话一出，不止亓煊，班里不少同学都惊讶不已，视线在老师和新同学之间来回转。
还没等宋云熠回答，老师又补充说：“我只是给你提供一个选择，当不当还是看你自己意愿，别有心理负担。”
“好，来抬头看题。”
宋云熠这边刚刚坐下，亓煊就趁老师不注意拉了一下他的校服袖子，然后冲他招手示意他低头。
宋云熠不明所以但还是低下头去，亓煊就跟个小告状精一样凑到他耳边跟他说：“哥，你不要当她课代表，她事可多了。”
“是吗？”
“嗯嗯嗯，我高一就是她教的。”像是怕宋云熠不信，他又补了一句，“诚不欺你。”
亓煊自己都意识不到他现在的样子像极了一个老前辈，在教育对社会险恶一无所知的后生。
宋云熠后知后觉这个比喻竟然意外的和谐，他忍住笑意说：“哦，那就不当她课代表。”
反正他也没想当。
黑板上的题，其他同学写的除了沈豪杰，都出了不少毛病。
“这就是你们预习的效果？”老师冷笑一声，“真精彩。”
“都别楞着了，快整理一下，明天那节数学课我还找人来做。”
“老师，新同学做的题还没讲。”
老师只是瞥了眼宋云熠做的题，“嗯”了一声：“这个没有错，直接按他的整理就行。”
闻言，沈豪杰意味深长看了宋云熠一眼，被后者注意到后渐渐收回目光。
整节数学课同学们都提心吊胆，直到放学铃声响起，心里紧绷的那根弦才松开。
然后疯了一样往外跑，没多大会儿教室就要走空了。
亓煊还坐在座位上死磨那四个数学题。
“你不回家拿书？”宋云熠看了他很久才发问。
这样活泼好动的人没有像他想的那样下课就往外跑，而是老实坐在座位上钻题，让他有些惊讶。
亓煊摇摇头：“下午没她课。”
他生无可恋的趴在桌上，看着才磨出来两个的题发愁。
见宋云熠没走，亓煊直接把本和笔放他桌上：“哥，你给我讲讲这两个吧。”
宋云熠想也没想就给他推回去：“不讲，去吃饭。”
亓煊撇撇嘴：“那好吧。”
“同学，你哪个题不会，我可以给你讲，我不着急去吃饭。”
沈豪杰一直在旁边看了他们俩很久了，想搭话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眼下终于有了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