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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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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且我房间在二楼。

    四周房影错落,交错纵横,天色渐暗。

    天边只剩下落日余晖,暮色苍茫。

    我打道回府。

    一路上竟没有人,静得瘆人。

    不对。

    这是哪里。

    这条路我根本没来过。

    我忘了刚才自己从哪儿跑过来。

    村里的路大多是我熟悉的,不熟悉的路不经常走。

    希望江衍徵能追到那个人,这样才不会暴露自己的行踪。

    我摸摸口袋,口袋空空如也。

    我见江衍徵跑去追人,我的意识里只有:赶紧追,别让他跑了。

    于是。

    玉佩还放在房间,就连手机也没带。

    起初我以为江衍徵会很快追上那个人,让我没想到的是他不仅追不上,我还迷了路。

    江衍徵还能根据玉佩地址找到回家的路,我却不行。

    我眉头紧皱,脚步加快。

    眼前的路没有岔路,越来越陌生,走得越来越深,房子越来越少。

    我隐约记得跑来时周围一路房子。

    回头返回。

    回到了刚才迷路的地方。

    我在此地向周边瞧了瞧。

    一共有四条路可走,刚才我走的那条已走不通。排除这条,还有三条。

    我在这三条中任选一条,结果前方遇到两条可走的路。

    路上房子同样越来越少。

    天色越来越暗,路边环境已看不清。

    我再次返回,跑着。

    回到原地,我只能勉强看清房子的轮廓。

    我身边有个房子,二层楼,占地面积大。

    第二层楼有四个窗户,一楼两个窗户。

    在第二层楼中,其中一个窗户亮着昏黄的灯,窗玻璃里有道人影在摇动,像是在跳舞。

    只有这扇窗亮着。

    我看到希望似的,上前敲了敲门:“你好,我是来问路的!”

    门内没有动静。

    我加大力气敲了敲门:“请问村中心怎么走?从哪条路过去?”

    门内依然没有动静。

    我莫名觉得这户人家奇怪,却又说不出奇怪之处。

    我连敲了几次门。

    当我疑惑之际,留意到门上的锁。

    锁是铁制,现已有些腐蚀。

    锁是从外面锁上的。

    里面有人,按理说应该是从里面锁上才对。

    发着冷汗,肩膀处遽然被一只冰冷的手摁住,我胆颤心惊地转过头,身后传来王咎的声音:“你在这做什么?”

    王咎把手放下。

    我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王咎说:“这应该是我问你,你敲门干什么?”

    我说:“我敲门问路,回家的路。”

    王咎一脸诧异:“这栋房子很久没人住,敲了也没用。”

    我从屋檐下跑出去,再看一眼窗户。

    原来亮着的窗户现在不亮了,窗里人影也不知去向。

    王咎见我往窗户看,问:“怎么了?”

    我问:“你来时有没有看见窗户是开灯的?”

    王咎这时才意识到什么,满脸恐慌:“里面没人住,怎么可能开灯。”

    一股寒意从我脚底升华至喉咙。

    我问:“这个房子为什么没人住?”

    王咎说得有些悲伤:“十几年前有人上吊在这个房子里,请我来化解,结果我失去了三个纸人,问题仍无法化解,其他人就从这儿搬走了。”

    我问:“你是怎么来这个地方?”

    王咎转悲为怒:“你先说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把追窗外人的事告诉王咎,藏下我追江衍徵的事。

    王咎玄里玄气地看着我:“我也是追人,到这儿跟丢了。”

    王咎也有秘密,怕秘密被泄露去追人。

    我说:“我怀疑是道长。”

    王咎边走边说:“我也是。”

    道长喜欢奸视我们两家。

    我跟上王咎。

    王咎既然来过这里,寻路回去也不难。

    我问:“你也没带手电筒?”

    王咎说:“追过去太匆忙,忘了带,依我对路线的了解,你跟着我便是。”

    我问:“你多久没走这条路?”

    王咎说:“十几年,放心,我记得路。”

    我跟上王咎的脚步。

    路边亮灯的房屋渐渐多起来。

    我心情变得畅快,一路上无危险,特别顺利。

    王咎却停住了脚步。

    我问:“怎么不走。”

    王咎转头看着我,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知道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你有没有发现这一路走得太顺利了。”

    我问:“有什么问题?”

    王咎说:“我不认识这里的路。”

    我刚才四周。

    路边虽有房子,但这些房子全是木屋,屋内发着油蜡般的光。而我们村的房子是用砖头砌成的,已没了木屋。

    可刚开始走时还是砖房。

    我问:“你什么时候发现这里都是木屋?”

    王咎说:“刚发现。”

    这种房子是不能敲的,因为里面住的不一定是人。

    王咎来到路边,双手空抓,抓了好几回才抓到几根木头,又在路边草丛折下粗木,开始钻木取火。

    我说:“干木才能生火,这木头刚折下来都是汁。”

    王咎自信说:“不要怀疑我的技术。”

    王咎空说却做不到,转木枝转了半天,一点红光都不见,更别说起火。

    真是盲目自信。

    王咎气得将木棍丢到一旁,双肘架在膝盖上。

    在另一边,我寻找除了木屋蜡光外发光的地方。

    离我们不远处有一个移动的豆状火光。

    我拍了拍王咎,手指着那火光处:“我们去那边看看。”

    王咎兴奋起身看向火光处,最后又遗憾地蹲在地上:“那火光明显就是引我们过去。”

    我说:“你想一直坐在这里,等到天亮。”

    王咎重新站起来:“我们去看看。”

    王咎跟我向火光处走几步,又回头蹲回原地:“我在这里睡。”

    我说:“算了,我也睡。”

    我的话音刚落,我们来时的路上就响起了一串脚步声。

    脚步声离我们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王咎这回反应比我快,扼住我的手腕往火光方向跑。

    跑的过程中我们不敢发出声音。

    我是踮着脚跑的。

    王咎见我踮着脚跑没声音,也学我踮着脚。

    我们穿过蓊蓊郁郁的草众。

    木枝刮着我的小腿,我也来不及顾上生疼。

    我们躲在火光后面,才肯将脚后跟放下。

    脚有些麻累僵硬,好一会才缓过来。

    我们慢慢靠近火光。

    四野漆黑,看不清火光底下是何人。

    火光照得四周朦胧,可以看清这里是山林。

    我小声问:“火光是不是想带我们出村?”

    刚问完,火光停止移动。

    王咎不敢回话,连怪罪我的话也不能说出来。

    我说得很小声,拿火柱的人是怎么听见的,一点风吹草动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火光改变方向,朝我们这边逼近。

    我们不敢动,呼吸也变得轻柔。

    待我们确认火光下定决心扒开草丛寻我们时,王咎起身一个旋转,往后跑。

    我紧跟王咎。

    火光在后方追赶。

    火光与我们速度几乎相同,离我们的距离一直保持刚追时的长度。我们累时速度慢,火光也跟着慢下来,像是刻意保持一定距离。

    我们下了山。

    这座山我不认识,能确保的是这座山并非有寺庙的后山。

    自古山上多怪事。

    山下也是奇枝怪柏,不见人家。

    前方有岔路。

    火光穷追不舍。

    王咎气喘吁吁地问:“分头跑,你跑哪条?”

    我反问:“为什么不一起跑?”

    王咎硬说:“不能一起跑,你哪条?”

    离岔路越来越近,没有我考虑哪条的时间。

    我随便说:“右。”

    王咎跑向左边。

    我跑向右边。

    火光是追着我的。

    我下意识回头看。

    身后有三粒时左时右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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