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虚空
空荡的虚空中两个身影凭空而立,其中着白色长袍的黑发男子看着远处那有些动荡不定的节点嘴角上扬。
“瀛。”
“嗯。”
“你说虚空有意识吗?”
另一位着黑衣的白发男子看着远处那逐渐安静下来的地方,冷笑了一声,然后便淡去了身形。
白衣男子见此也不在意,只是最后似是自言自语道:“我觉得就算有,又能怎样,该消失的一样要消失。”
一望无际的平原上开满了泛着白色光芒的小白花,白色与绿色相辉映,形成了一片绿色的星海。
而上空对应着的则是一片浓稠得像是一片墨海的乌黑,那便是虚空的一角。
虚空是空洞无物的,只有虚空的各种节点里有着可以让生灵生存的资源。
当生灵掌握了这个节点的控制权,那么就可以选择把节点隐藏避免被抢夺,或者选择把节点具现化,震慑虚空其他生灵。
也有一些渺小资源匮乏,虚空生灵看不上的节点,就会在漫长的时间中演变成另外一种生灵生长的温床。
这种节点被管理者称为位面群,而现在这里便是一个初成雏形的位面群。
在这个平原上有一棵高耸入云的参天巨树,那是平原上一直以来唯一的不同。
但在今天这个地方终于迎来了它的归宿。
在树下,一位着浅绿色衣裙,一头青木色长发用几根浅绿色发带扎起的俏丽少女正气呼呼地和那位白袍男子对峙着。
“明明没有错为何都认为是我的错?哥哥,凡生灵形体皆有所求,我不过应其所愿而让众生皆有所得,到底何错之有!”
“并没有说这是你的错,只不过你的想法确实还过于稚嫩,虚空每时每刻都有新的种族诞生,但伴随着的必是另一个种族的泯灭,这是一个平衡。
但如今虚空动荡的平衡被打破,虚空随时可能会面临崩溃,那么在新的平衡形成之前,哥哥觉得夕儿还是在此待着更好。”
“可是虚空哪有那么哥哥你干什么?!!”少女突然被男子拉起手腕朝树干走去。
“夕儿莫要乱动,这里一花一叶都可能已经成为了一界,你应该不想碰坏它们吧。”男子话音刚落就见少女果然不再挣扎,任由着他将之带到树下。
少女看到他从树中抽取树心制成绳子时,一张小脸皱巴巴有些不开心地说道:“白邈哥哥,这绳子若是不小心弄断了,这界树不就会断了生机吗?到时这里就会被虚空之力所泯灭,我们别抽树心玩好不好?”
白邈并没有理会她的话,反而将其按在树上,用绳子开始捆绑起来,同时自顾自的说道:“那夕儿可要小心些,莫弄断了,这里的位面还太过脆弱,若是待着乏味了只能去中心的世界玩。”
说着停顿了一下,之后继续说道:“当然若是玩坏了,那夕儿就可以回灵界,不用待在这里了。”
听此本来打算扯开的少女泄气地垂下了手。
捆好之后白邈掌心朝上摊开,一本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白色小册出现在了手中,之后白邈把它交给了少女。
“你其他朋友在这些小位面玩得不错,从前一直拘着你是怕你被里面的生灵带坏,如今她们知道你可以进去后,那个言冰特意在虚空给寻来了这个,虽然有些鸡肋,但还算是个实用的小玩意儿。”
接着又拿出一条由特殊藤条编织的手链给她戴上。
“我离开后,在此地设下的封印会自动开启,你所有能力,包括本命之力都会被压制,不要试图反抗,不然这个载体我不能保证能不能挺住。
而这条手链有储物功能,还有一些其他用处你自己慢慢去发现,我让时澜在册子上弄了个小物件,反行事准则需参考它说的来做,若算了,随心而为吧。”
白邈看着这个被自己绑在树上还一脸天真茫然,却仍全然相信自己的幺妹有些许不忍。
最后他只是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髻,看着她棕绿色的眼眸里闪烁的光,笑而不语。
当白邈走后一切归于平静,顶上的虚空似乎被什么所遮挡住,一片蓝天白云的景象铺展开来。
树下的少女靠坐在树下看着自己手上的东西,仍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想不通哥哥最后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颜夕,你需得记住,你手里掌握的并不是只有生,别忘了手里的另一个东西,生灵形体有所求,那是一种名为‘贪婪’的症结,也是你需要剔除的东西。
你该试着失去一些东西的感受了,虚空不需要仁慈的管理者。”
颜夕独自想了很久,但还是没弄明白自己哥哥所说的手里的另一个东西是什么。
白邈交给她的东西被随意放在了一旁,她一会看看左手,一会摸摸右手,时不时两只手又虚抓了几下,最后还是不知道所谓的另一只手上还有什么东西。
颜夕向来得过且过,不会烦心从前,也不会忧心以后。
所以想不明白的事干脆就不想了。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刚刚白邈直接把她带到了这棵界树下,她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这里呢。
平日里她就是待在自己的世界里莳花弄草,可以说时常足不出户,就算出门也是去朋友的住所逛一逛,不会久留。
对于虚空都知之甚少,只是偶尔路过打断一些虚空种族间的争斗,更何况是虚空中零散渺小得几乎可能忽略的位面群。
而她刚好又不是好奇心重的,所以更不会去关注它们了。
她唯一知道的就是语儿说过,位面生灵生命渺小而坚毅,虚空生灵生命漫长而脆弱。
她还说在虚空,当一个新种族诞生,就代表着另一个种族会开始泯灭消失成为虚空的养分。
颜夕思绪停顿了一下,似乎想到不开心的事情了。
最后想到了子靡曾说过,虚空种族都是一些野蛮没有开化的生灵。
没有开化吗?
颜夕甩了甩头,没再继续想下去,用手轻轻扯了一下身上捆着自己的绳子。
身上绳子就这么被她扯松滑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