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暗潮涌动
此时,永昌侯府颐和轩内,一个男子急匆匆的进入正房,挥手屏退左右。
“夫人,今日上朝,皇上要大理寺彻查蛊虫案,顺义府已经被那群人翻了个底朝天,现在其他地方也要查,京城指不定什么时候也要查!”
男子尽量压低声音,声音中难掩不安。
一旁的女子闻言大惊,大声喊道:“什么?!”
男子被吓一跳,赶紧竖起手指“嘘”了一声,道:“你小声点!别让人听见了,我的意思是,咱们现在都得稳着点,你赶紧把清平镇的人召回来,莫要让人发现端倪!”
女子,如今的永昌候府二少夫人萧念慈有些不乐意,皱眉道:“那寒儿怎么办?本来孩子让那贱婢养着我就难受,现在还不让我盯着了?
你可知,那不知廉耻的贱婢,摆摊挣了几分钱,便搬去镇里,还总有男子进进出出,我儿让她养着,不盯着点我怎么放心得下?”
永昌侯府二少爷段良也皱紧眉头,而后道:“这也是没法子,如今出这么大事,殿下看的紧,若是让殿下发现我们把儿子换出去了,这几年的谋划就全完了,寒儿受的这些苦也白受了。
你放心,若是殿下谋划得当,大计成了,我立马把孩子接回来,现在还得先忍忍,孩子在外头,若是有难,至少我们还能留下血脉。”
萧念慈恨恨的扯着手帕,咬牙道:“都怪你!配合那贱婢把孩子换掉,现在我儿受苦便罢了,我还得宠着她的儿子,前几天婆婆还说让段文希启蒙,那贱婢的孩子凭什么!”
说着,她再也忍不住,眼泪哗哗往下掉。
段良看她这样子,心疼的擦拭她的眼泪,低哄道:“我知道你委屈,小不忍则乱大谋,那贱婢的孩子,养废就是了!
现在还需做做样子,你再忍忍,等把寒儿接回来,那孩子你乐意送走就送走,不乐意他享这么多福,留下来慢慢折磨便是。
不过启蒙的事,可以再拖几月,但再久就过了。无事,孩子总是贪玩,纵纵便不爱读书了。不过还是要让他学些东西,免得堕了侯府的脸面。”
萧念慈冷哼一声,道:“非要撤走吗?我也不做什么,看着他而已。”
段良叹了口气,摇头道:“不可,这事得瞒紧了,你放心,方衍大师做过法,那贱婢离不开清平镇,你若不解气,等我们接回寒儿,杀了她便是。”
萧念慈红着眼点头,低声道:“只能这样了,爷,我们再生一个吧。”
说着,她羞涩的低头。段良看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忍不住抱住她就往床边走去。
若是许念在这里,定然会觉得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毕竟一个小小的奶娘,悄无声息的将侯府的孩子换了,难度系数真的是太高了。
若是里面有人有意配合,还是身居高位之人,她成功换掉孩子就合理多了。
……
德阳殿内
紫袍男子坐在桌前,地上是零零散散的陶瓷碎片,他静坐了许久,才对着跪在地上的人道:“大理寺的人怎么会怀疑其他地方也有蛊?”
底下的男子,卓武低头道:“回禀殿下,据那位透露,是魏通判夫人房内有信件未销毁,所幸用的是暗语,他们没有破译,但也露了破绽。”
紫袍男子青筋暴起,怒极反笑道:“好!好得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本殿便同父皇提议,此等恶行,灭他九族都不足为怪!”
卓武闻言,赶忙磕头,道:“殿下息怒啊!不可如此,若是如此重判,怕是人心不稳啊!”
紫袍男子冷笑,道:“卓武,你说,本殿要这种人心有何用?本殿养的刀,竟自己捅自己,还伤了本殿,你说这种人心有何用!”
他不敢掀翻书桌闹出太大动静,只能抓住砚台往地上扔,眼里满是阴霾。
他们的谋划从来都是暗地里的,且基本都不在京城,遇到不听话的,无声无息病死便是,顺风顺水惯了,这是他第一次受到如此大的打击。
卓武整个头颅抵在地上,哑声道:“殿下,请您冷静,我们谋划多年,已经有不少人重权在握,为今之计是约束好咱们的人,先顶过这次风波,顺义府罢了,算不得什么。”
“是!顺义府算不上什么!可那齐渊,他要查整个王朝!若让他一个个拔蛊,本殿要废多少心血!”
紫袍男子怒不可遏。
“殿下,他要拔蛊拔了便是,咱们的人正抓紧清理尾巴,只要他抓不到人,拔了蛊再下便是,废了心血,却伤不到筋骨。
更何况,上头还有那位盯着,假以时日,殿下才是正统。一朝屈辱,将来百倍奉还便是,大计若成,小小的镇国公府,诛了便是。”
紫袍男子深呼几口气,才冷静一些,道:“你给本殿盯紧了他们,全都给爷缩好脖子,那个所谓神医,坏本殿好事,派人杀了。”
卓武刚松一口气,心又高高提起,稳了稳心神,道:“殿下,不可啊!如今万万不可轻举妄动,咱们的人现在出手,不亚于自投罗网,等此事过去,臣必定不知不觉送走神医。”
紫袍男子拿起一个册子,猛然摔到卓武身上,怒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本殿要你有何用,给本殿滚!”
卓武感觉身上一痛,暗道怕是又得淤青了。却半点不敢马虎,恭恭敬敬磕了个头,道:“谢殿下赏赐,臣告退。”
卓武说完慢慢后退离开,直到出了宫门才“嘶”了一声,等候在外的小厮立刻将他扶上马车。
马车内,小厮看他肩膀一片淤青,心疼道:“爷又淤青了,殿下当真是……”
“闭嘴!想死吗?”卓武低喝。
小厮哆嗦一下,忙跪倒在地,道:“奴才错了。”
卓武冷哼一声,道:“回去领罚。”
卓武眯着眼睛,心里也很恼怒,以前还不明显,现在看来,殿下易暴易怒又愚蠢,若非为了寨子,若非他才是正统,他怎会去辅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