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卖卤肉方子
许念回到家时，齐渊已经从早早被送回来的许轻寒口中听说了此事。
齐渊经过前几天观察，早已料到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她做的卤味味道独特，有不小的利益可图，可她自身没有权势和手段能护住配方，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将配方卖掉。
齐渊主动提起话题，见许念虽然脸含愠色，却并未惶恐不安，便明白她怕是也有成算。
在这偏远小镇竟也能遇见一个如此冰雪聪慧的女子，实在是令人惊喜。
许念见齐渊关心此事，正愁没人能商量，赶紧问他：“你说我若是不想要买断，想要拿每月分成，把握大吗？”
她原本想着卖方子要求分成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情，但看到聚星楼掌柜的态度，她就知道自己想的太简单了。
齐渊有些惊讶的看着许念，他倒是没想到这小娘子如此有野心，这下他倒是真的有心想指点一番了。
“你若是只有这卤味配方，把握不大，但若是你自身有更多价值，相信酒肆掌柜还是会有所考量的。”
自身价值？许念暗暗思索，忽然美眸轻扬，轻快笑道：“看来我该带点点心去拜访悦香楼掌柜。”
齐渊目露赞叹之色，见她笑眼弯弯，好似月空中皎洁的上弦月，不禁有些晃神。
许念打算做蛋黄酥，虽然没有烤箱，但她可以用油煎，味道应该不差。
明日摆摊的卤味材料有吴家三位婶子处理，她打算今晚先做一份蛋黄酥试试味道。
因着所有材料都要现买现做，许念一下午都在厨房，直到晚饭时分才端出一盘蛋黄酥。
许轻寒和齐渊也十分赏脸，许念只是意思意思吃了两个，剩下八个他们俩全都解决了，特别是齐渊，吃了五个，还不忘点评一番。
“入口酥脆，层次分明，红豆软糯可口，蛋黄入口绵软，咸香四溢，咸甜交错，唇齿留香。许娘子有此手艺，明日必定得偿所愿。”
蝉鸣蛙叫，夜色昏暗，月牙高高挂着树梢。西厢房内忽然传出些许声响。
“齐一”
“主子”
黑影掠过树梢，稳稳的跪在地面上。
“明日你去看着，护卫安全即可。”
“是。”
坐在床上的男子挥了挥手，屋内恢复寂静。
悦香楼的小二是在许念卖完收摊时到的，他脸上带着笑意，微弯着腰，“许娘子，咱们悦香楼陈掌柜想邀您一聚，还望您赏脸。”
悦香楼二楼雅间内，桌上摆了几道菜，许念今日卖的卤味赫然在列。
“许娘子果真是心灵手巧，这小小卤味经了许娘子的手，让满县食客垂涎欲滴，陈某当真是佩服。”
“哪里的话，悦香楼这炙鸡和醉排骨才是令人大饱口福。”
陈掌柜粲然一笑，也不同许念绕弯子。
“我们悦香楼东家向来喜爱各色美食，许娘子这卤味在小摊子上实在是可惜了，悦香楼愿出一百两银子，还望许娘子割爱。”
“陈掌柜，您这酒肆若卖我这卤味，不到三个月怕是就能挣够一百两了。”
“许娘子说笑了，这江淮县愿意出一百两的，怕是只悦香楼一家。”
“陈掌柜，这卤肉配方我可以拱手相让，悦香楼所卖卤味，我分三成。”
陈掌柜淡笑不语。
许念也不气馁，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食盒，从容道：“陈掌柜先别急着拒绝，若是此事谈成，这蛋黄酥配方，便是今日的礼物。”
“陈掌柜，来日方长，这新奇美味的小食，这里还有不少呢。”许念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陈掌柜吃完一块蛋黄酥，不免庆幸自己打的是先礼后兵的主意，这许娘子，还真是小瞧她了。
陈掌柜蹙眉思索，而后摇了摇头：“许娘子，悦香楼愿出五十两银子和两成盈利。若是高出这个价，就需去信东家定夺，只这一来一回，聚星楼怕是等不及了。”
陈掌柜原本想着让出一成盈利便是，但这许娘子给出的诱惑太大，所求越多，就该付出多些。
若能操作得当，这江淮县酒肆，悦香楼独占头筹也并非不切实际。
许念本就没想过能得三成，两成也很不错了，闻言点了点头，“择日不如撞日，拟契书罢。”
许念拿到契书后仔细看了一下他的条例，悦香楼应该是常拟这种契书，条理清晰，一目了然。
陈掌柜看到许念看契书的模样却是一惊，这小娘子当真是深藏不露，“许娘子……识字？”
许念不以为然的点头：“略识几个字罢了。”
天地良心，她真没有在谦虚，这些繁体字她大多是不确定的，全是连蒙带猜。至于写字，她只练会了自己的名字，就是为了卖配方签契时不露怯。
陈掌柜却是不知，见小娘子如此谦虚，暗暗把她的地位抬高了不少。他原本还想着可以将账面上的卤味收益减少些许，这下也暗自打消了这个想法。
许念当然也是知道酒肆可以做假账，但她也没有办法，一来她没有权势压着酒肆不敢做假，二来酒肆做假账只要不太过分，她也看不出来。
能够谈到分成已经是很不错的结局了，至于其他方面，酒肆若真想少给她分红，明里暗里多的是办法，她也不想庸人自扰。
许念打算接下来专心在家学习繁体字，不仅要学会认，还得学会写，她有大用。不过在此之前，她决定还是要摆摊。
不过不是她摆，她打算让吴家几位嫂子摆，她出方子，教会她们，然后占分成。
不自己出摊，一方面是她需要时间专心学习，另一方面她若是出摊，聚星楼掌柜要是想找她麻烦简单的很。
许念打算教她们做凉拌素菜和鸡爪，在这里素菜和鸡爪卖不出高价，这些酒肆高高在上，客户群体不同，不会注意到她们。
而这凉拌菜酸辣咸香，清脆爽口，处理起来也很简单，这大夏天老百姓们也愿意掏几文钱买凉拌菜。
她该庆幸这个朝代是架空的，她想找的很多调料和蔬菜都能找到，特别是辣椒，凉拌菜的灵魂，在这里也算不上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