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文斗
两人都吓了一跳：这么近的距离，原铁臂、原野龙这些功夫高手，早该能发现他们了。
对了，是正在为斗狗而喝彩的那些，他们的吆喝呐喊掩盖了二人的声息。
二人凝神静气，尽量慢地放着呼吸，却看到那原铁臂在四处张望，似在找人。
原野龙不觉问道：“铁儿，干什么呢？”
“爹，你说那百变神龙韦小宝，会不会混在这些人群，或者正从其他地方前来。”
“铁儿！”
原野龙显然有些不高兴，还露着几分傲慢。
原铁臂疑惑道：“爹？”
“想要成就大事的，当有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概，岂可这么畏畏缩缩的。
“是！谨遵爹的教训。”
老子在教训，原铁臂只能受，但亲自面对过杨山丘的他又岂能做到坦然。
旁边的连弋却是露出了更为轻蔑与得意的眼神，以虽不是说教，但比说教更讨厌的语气说道：“铁臂还年轻，毕竟经历的事情不够多，做不到坦然，还有些患得患失是难免的，原门主也不必太过于在意。”
“自然。”
原野龙气儿子不争气，但也气连弋在替他教训儿子，便抢着说道：“有为父，还有连门主在这里，那什么小白龙不来便罢，若来了，定叫他有来无回。”
原铁臂点了点头，想到：那倒也是，有他爹和连弋坐镇，又有宁远侯给他们做后台，今天听说连丞相之子都来了，那什么百变小白龙，他还有胆子到这里来捣乱？
而在这个时候，从这个角斗场的入口处，还陆陆续续地有不少人走进来，杨山岳、应思寒认识的不多，不过有不少是熟脸，都是这京城中的王公贵子，还有一些则是腰缠万贯的大商人。
这么多人聚焦到这里，就是为了看斗狗？
虽说这个时代的娱乐项目比较少，但是不是也太无聊了点。
不过杨山岳注意到了，围观的人中，并没有谢玄……他脑子虽然不够用，倒也确实不喜欢血腥。
“好啊！‘誉王世子’死了。”
下面有人喊了起来，杨山岳只看到在斗兽场中间，那被叫做“誉王巨子”的大狗被另一条大狗“大力神斧”生生地咬死，随之而来的则是观众中一半人喊“好”，另一半人则是“哎哟”地满脸痛苦与沮丧——这自然是下注买“誉王巨子”赢的人。
“大力神斧”随后被人引诱回到了铁笼子之中，“誉王世子“也被人抬了下去，随后有一个人走到了斗兽场中间。
那正是宁远侯次子顾廷炳，只见他举手示意大伙安静下来。
现场安静下来，只听顾廷炳喊道：“各位，今天的人已经到齐了，那么餐前甜点也结束了，下面便是正式开席了。”
两条狗打得那么激烈却只是餐前甜点？
顾廷炳继续说道：“今天的第一道菜，自然就是文斗了，根据之前的下注与彩头，有请天文斗的头彩。”
说话之间，便有两个人凶神恶煞，又得意洋洋，一身锦衣华服的人也走到了斗兽场中间，两个下人各自搬来两把椅子，让这两人面对面地坐下，而两人一坐下便翘起二郎腿，各自以阴诡、狠戾而又得意的眼神看着对方。
杨山岳不觉问道：“他们这是要干什么？文斗又是干什么？”
应思寒摇了摇头，表示也不知道。
紧接着，一个已经生了火，上面有一个满是沸油的铁锅的铁炉子被抬了上来，放在了两人侧中间。
随着顾廷炳一声“拉上来”，便有十多个被串起来绑了手的人被拉了出来，人人颓丧而又茫然恐惧……其中一个人，正是阿福。
“两位爷，各自挑一个吧。”
坐着的两人在几人间来回看了一会，很快便各自选了一个，没有阿福，其他人则被拉了回去，顾廷炳便已喊道：“各位爷，各位公子，你们可以下注了。”
人们纷纷跑到下注台上去下注，周围又是一阵纷乱，好一会儿才安静下来。
“开始吧！”
那两个“头彩”显然各自说了什么，杨山岳也不是听得太清楚，但随后就看到其中一个从旁边接过一把刀，走到他选择的人旁边。
那被选中的人已经预料到了什么，想要挣扎，但已经被两个人死死的抓住了。
拿刀的“头彩”抓住被选中之人的手臂，用刀一切，便生生地从其手臂上剜下了一块肉，顿时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遍了整个斗兽场。
“啊！”应思寒被吓得差点儿就喊了起来，险些掉了下去，杨山岳急忙将其嘴儿捂住，才让她没有彻底崩溃。
周围的“观众”则是暴发出一阵激烈的喝彩，而“头彩”割下一块肉，就直接将其丢入沸腾的油锅之中。
一阵欢呼之后，人群安静了下来，而另外一个头彩也是特意提高了声音，才让杨山岳和应思寒听清了他说什么：“确实是好菜，那么礼尚往来，我该还给你一块更厚实的，切块大腿肉。”
但这个人没有动手，旁边的抓着他所选中人的两个凶恶又彪悍的大汉，将那被选中的人裤子脱了，拿出一把发着寒光的刀，在其腿上生生地割下了一块肉。
这被选中的人同样是痛得大声地痛苦嚎叫，根本无法去看自己的大腿肉被丢入油锅之中。
而这一下子又引得周围之人一阵欢呼。
“我的天啊！”杨山岳自认对人也够狠了，但看到这里还是后背发凉：原来这所谓的文斗，就是比割肉。
那两个头彩为了比狠，要在被选中的人身上割肉……为了赢，就要比对方割得更狠，割下更多的肉……而他们自然是完全不顾被割肉之人有多痛苦。
甚至是越痛苦，他们就越高兴……周围人的喝彩就是明证。
这就是那些欠债的赌鬼，无亲无靠的外地人失踪的原因！因为这所谓的“文斗”，最终是会将人折磨死的。
那自然就需要大量的人。
“这未免太残忍了些。”
那原铁臂这时候不自觉说了句。
杨山岳几乎就要受不了冲出去，原铁臂这话让人奇怪：他不知道。
连弋在旁边不以为意地说了句：“这算什么呀！也对，贤侄总算年轻，没见过世面，正好今天见识一下，等下一场，才真正叫做过瘾。”
“下一场是什么？”
“人兽相搏，人如果打不过，那可就是要眼狠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子被野兽给吃下去。”